隨便窺探他人私很不應該,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伴,但在巨大麵前,沈宴笙很難再堅持底線。
他心跳飛快,像是有煙花在頭腦裏炸。
果然會讓人變傻。
路德維希搖搖頭,收回跟隨沈宴笙背影的視線。
餘燼的房間很長時間沒打掃過,家上鋪著一層防塵罩,空氣中有塵埃味道,陳舊卻不算難聞。
沈宴笙忘記開窗,被嗆得打了個噴嚏。
屋布設簡潔,很像餘燼在國的房子,裝修風格有種似曾相識的悉。
胡桃木書櫃裏放滿了獎杯,全是在上學時期獲得的榮譽,最多的是關於編劇與繪畫的獎項,但並不全是那些,賽車,攀巖,馬……
各種獎杯擺滿一整個櫃子。
沈宴笙揭開家上的防塵布,在書桌屜裏找到一本筆記。
他坐在落滿灰塵的凳子上,手指挲著封皮上的刻痕,上麵刻著一幅簡筆畫,是花園裏的一架秋千,以及兩個並排坐在秋千上的小孩。
扉頁上赫然寫著:祝沈宴笙歲歲平安。
寫在15歲:
“這是我搬到newton的第九年,終於得到了關於你的一張照片,原本隻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調查的人理解錯了,將它一起發到我手裏,是意外之喜。”
“宴笙哥哥,我有點兒想你,但也就一點兒而已。”
“調查的人告訴我,你擁有了一輛跑車,它很漂亮,所以我買了同一款車型,隻是汽車鳴笛聲讓我有些不適,總會想起夜晚時的噩夢,但我不能回避,要學著克服恐懼。”
“其實那並不是一件難事,盡管一開始有些想吐,但一直重複去做,很快就會變得麻木。”
寫在16歲:
“我大概是在學你,我告訴自己這不太對,卻又忍不住去學那些你興趣的東西,你的好變化好快,我不是每一項都能學會。”
“下次別染金頭發了,因為我總想手兩把,可你太遠了,我不到。”
“我收到一些表白,但那些人我都不喜歡,甚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喜歡我,除了這還算鮮的皮囊以外,我沒有其他值得人喜歡的地方了。”
“未經允許,存了你很多照片,也許你知道以後會很討厭我,所以我決定不讓你知道。”
“怎麽辦啊沈宴笙,我好像有一點兒喜歡你。”
心髒砰砰直跳。
沈宴笙視線落在那行字上,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仍嫌不夠似的,略微用力著它們。
他無比謝餘至音留下了它們,否則他永遠也看不到這些東西。
餘燼的畫室挨臥室。
沈宴笙來不及翻看剩餘的容,他合上筆記,寶貝似的放在懷裏,他要盡快看完其他東西,然後馬上返回北城。
他離開餘燼太久,無可避免的開始想。
此刻就想回到邊去。
畫室裏放著很多沒帶走的畫,正中心最大的那幅蒙著白布,沈宴笙用力扯下它,被畫布上濃鬱而強烈的彩吸引,仔細看時卻突然紅了耳尖。
大麵積的皮與直白曖昧的姿勢,似乎在油畫表達中並不罕見。
但假如發現自己變畫中主角時。
那覺就不太一樣了。
沈宴笙並不是保守的人,仍是看得麵紅耳赤,聯想到餘燼作畫時的神態,他有些艱難的控製著自己不要想非非。
可這一次連乘法口訣都沒什麽效果。
沈宴笙尷尬的將白布蒙好,心想等回到北城時,他一定得將這筆賬盡數收回,哪有侵犯別人肖像權還不負責的道理?
好在接下來的幾幅畫比較正常。
餘燼隻是畫了收到的照片,然後在那些照片裏加上了自己,雖然姿勢曖昧又親,但接吻比起其他行為,看起來就清水多了。
沈宴笙將畫室恢複原樣,走出去將門重新鎖好。
路德維希笑了笑,的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您要不要先去客房裏衝澡,順便換幹淨服,我跟您材相近,您穿我的服應該剛好合。”
“請放心,它們都是全新的。”
沈宴笙這才發現自己滿是灰,自從懂事以後,他很讓自己如此狼狽過。
幸好餘燼的筆記本沒有弄髒。
他問:“能幫我找個盒子嗎?我想將它帶回北城。”
“當然。”路德維希接過筆記本,“我會幫您妥善收好。”
沈宴笙收拾好自己。
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餐,溏心蛋,烤蘑菇配黃油煎麵包,經典的英式搭配。
路德維希將筆記本放在鋪滿幹花的盒子裏。
他介紹道:“這些花開在我們的花園裏,我每年都會選擇一些,用風幹的方式保存下來。”
“沈先生,您可以晚兩個小時再走嗎?”
“小姐以前很喜歡吃我烤的黃油曲奇,我想拜托您幫我帶一些回北城,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路德維希。”沈宴笙向他作出邀請,“如果你很想的話,可以跟我去北城看看。”
“我想你應該不是必須待在這棟別墅裏。”
路德維希眸微閃,很快用笑意掩飾過去。
他拒絕道:“不了,先生。”
“這些玫瑰需要我來照看。”
其實餘至音臨走時,並沒要求他一直留在這裏,隻是付足了傭金,拜托他打理這棟房子而已。
但是花園裏的花需要人照料。
路德維希心想,如果我離開的話,沒有人還能養好它們。
那太可惜了。
沈宴笙為他推遲了航班,等待新鮮的黃油曲奇出爐,路德維希烘焙技藝練,哼著小曲打包好味的小餅幹。
他樂在其中,像是正在等別墅主人回家。
哪怕他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年之久。
離開前。
沈宴笙看著他,忽然開口說:“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經常陪阿燼回來住上幾天。”
“那太好了。”
路德維希眼神溫,由衷地說:“我希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再見,沈先生。”
能看到他們在一起,知道他們恩的消息,夫人一定會很欣。
畢竟,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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