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給的。”
王舒珩沉思片刻,“巧了,我的也是旁人送的。三年前帶兵路過坪州從西戎人手中救下一位瞎子,聽說王府祖宅在臨安,他便求我把這只耳墜送回醉雪閣,不過去年我回臨安時,醉雪閣已閉店關門。”
臨安醉雪閣是有名的老字號首飾商鋪,同時也是當鋪。這家商鋪有個規矩,首飾雙對售賣。因此臨安子大多買來贈予心之人,若有一天雙方意不再,便將首飾典當歸還醉雪閣,以作斷之意。
姜鶯記得,這家商鋪早在兩年前就不再做生意了。
“夫君可還記得那瞎子長什麼模樣?”心里有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那瞎子就是姑姑的心之人。
可時,在被窩里只聽姑姑悄聲說過那男子放不拘,多看一眼便會讓人淪陷,那樣的人怎會是瞎子呢。
姜家小姑的事,王舒珩也聽說過一些,姜鶯的頭,“匆匆一面我并不記得,不過他人應該還在坪州,是否娶妻生子就不得而知了。不若寫信告訴岳父,讓他到朱雀庵跑一趟,接小姑來汴京辨認信后再做打算。”
寫完信時辰不早,他們該進宮了。
這次宮宴地點設在騖園,二人乘坐馬車到達宮門前,再由侍引著前往。夜后一彎月懸掛于城樓上方,重檐宮墻灑下一地月,侍打著宮燈在前面引路,王舒珩手牽姜鶯跟在后面。
宮巷上人影被拉長,皇城白天森嚴,夜晚映著慘白月姜鶯有點害怕。
往王舒珩側躲了躲,王舒珩只以為在擔心接下來的宮宴,把人攬懷中:“放心,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我……我不怕,我也可以保護夫君。”
王舒珩一眼輕飄飄的胳膊,“你?保護我?”
“嗯!以后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夫君!”
小姑娘說的鄭重,王舒珩忍俊不,“不怕,那你為何我那麼?”
“我……”姜鶯沒好意思說自己怕鬼,況且鬼神在宮中是大忌,不可能傻乎乎說出來,想了想,胡扯道:“疼。”
姜鶯那滴滴的子王舒珩是知道的,但從宮門到此他們不過走了十丈遠,這點距離還不至于讓疼。
王舒珩不知真假,蹙眉:“為何疼?”
“這……這不是怪你嗎?”
瞬間,王舒珩便反應過來姜鶯的意思,他氣笑了,低聲音:“姜鶯,昨晚我可沒有弄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
夜濃如黑墨,長長宮巷中兩人耳絮絮低語。森嚴皇城,月如水的夜,或許也只有他們二人如此靠近了。
前方引路的小太監并非有意聽,實在是他耳力太好。小太監手上的宮燈了下,忽明忽滅,他心中惶惶:自己怎麼就不是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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