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門外傳來敲門聲。

舒云一下彈坐起，手搭回鍵盤上，怕被人誤會自己在懶。

秦玥玥推門進來，看見，幾分驚訝，“舒云？你怎麼在梁總這里？”

“梁老師讓我在這整理表格。”

“噢，你知道梁總去哪了嗎？”

舒云搖頭。

秦玥玥看起來有點焦急：“那你現在有事嗎？”

“……我？”舒云不知道怎麼答，瞥一眼自己的微信，梁遇臣還沒回，“不好說，可能馬上又有事了。”

“那正好，你和我去檔案室分一下文件吧？”

舒云怕等會梁遇臣就給自己回消息了，“可我還要……”

“那等會你再回來，反正你現在又沒事干，過來幫忙吧。”秦玥玥說，“你是實習生嘛，多干多學，有好的。”

-

檔案室在樓下，和幾間會議室挨在一起。

秦玥玥要把去年一些項目的歷史文件整理出來，給舒云分了一半。

舒云心里擔憂，但又不好拒絕，畢竟秦玥玥是正式工，后面幾個月又都要在一個項目組。

只推辭說：“玥玥姐，我可能做不了那麼多，我一會就要上去了。”

“沒事，你能做多做多。”秦玥玥說，“你分完后直接送去會議室。”

舒云看眼手機，猶豫要不要再發個消息問一問。

可剛想打字，秦玥玥便出聲催促：“快開始呀，別玩手機啦。”

“……好。”

算了，估計他也在忙。

舒云收起手機，開始按照秦玥玥的要求整理。

沒什麼技含量，就是多而雜，需要耐心。

做完一部分，秦玥玥把幾個文件盒往手上一壘，要送去B會議室。

這次，舒云語氣堅決不：“玥玥姐，把這個送完我就上去了，我還有其他工作。”

秦玥玥看一眼：“你那麼張干什麼。你要走就走唄。”

舒云抿一下，抱著文件盒出去了。

B會議室離這邊不遠，一條走廊，幾步路就到。

剛想推門，手還沒上門把，門已先一步打開。

里面人的高擋住了頂燈，視野驀地一暗。

“舒云？”梁遇臣見是，眼神在上定了一下。

舒云眼皮重重一跳：“……梁老師。”

會議室里的人聽見門口的靜，不由都看過來，梁遇臣面無表關上門，隔斷里面好奇的目。

他帶著往邊上走了走，視線再度移到抱著的文件盒上。

他抬眸，容還算尋常：“表格弄完了？”

他聲音明明沒有什麼起伏，舒云卻有點兒慌。

一瞬就覺自己犯了錯。

舒云趕說：“我弄完了一份，發給您后您還沒回我，然后玥玥姐要我幫……”

“我沒回嗎？”梁遇臣轉過眼，聲音不高不低。

聽到他這樣說，心里咯噔，趕騰出手去拿手機。

點進微信，梁遇臣的未讀消息出現在最上方。

他回了。

就在哼哧哼哧幫秦玥玥整理文件的時候。

攥著手機的手垂下去，舒云咬咬，深吸口氣：“抱歉梁老師……我沒有看見……”

梁遇臣看片刻，平靜開口：“舒云，你給別人幫忙前，不知道先掂量一下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我以為很快就可以幫弄完……”

因為沒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你以為？”梁遇臣一字一頓地重復。

空氣短暫凝固，舒云大氣不敢出。

燈下的他模樣依舊俊朗，但只是這樣，就骨悚然。

“舒云，我不知道你對自己的工作是怎麼理解的，但如果這就是你的判斷，那我只能說，”他語氣稍頓，“事務所還不適合你。”

、猶豫、善良，在他這里統統都是職場大忌。

或許足夠聰明和上進，可踏社會，只有這兩樣遠遠不夠。

如果改不掉這些泛濫的小病，不如及時止損。

舒云站在原地，手里堆起來的文件盒擋住下半張臉。

指節發白，視線垂著，好久沒有聲響。

梁遇臣不多說，又掃了一眼，影繞開，提步走遠。

隨著他肩，那抹清苦的氣息也逐漸消散。

“梁老師——”

舒云心臟狂跳，聲音里帶了些抖，轉喊住他。

梁遇臣聽見這聲，終是停住腳步。

舒云快步跟上，擋在他前。

手里還抱著文件盒，模樣十分稽。

眼角染上一點淺紅，目卻筆直著他的眼睛，臉上出生生不息的倔強。

“抱歉梁老師，是我耽誤了工作，我會用額外的時間補起來的！”

“額外？”梁遇臣也看向，“我沒有告訴過你要盡快？表格明天要給天星蓋章。”

“那我現在就開始。”立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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