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梔醒來時,天邊已經大亮。了仍有些迷惘的眼睛,習慣地手去拿床頭的手機。可手指剛出去,就被一雙幹燥溫暖的大掌握住。
“醒了?”
“嗯。”
剛醒來的林梔思維也不甚清明,迷迷瞪瞪地便應了一句。等到反應過來時,才意識到這是顧輕北的聲音,有些懵,長睫眨了眨:“你怎麽會在我房間呢?”
剛從睡夢中醒來,漂亮的桃花眼還帶著幾分懵懂,頭發有些散,皮白裏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綿綿的水桃,麵對這樣的小孩,顧輕北心得一塌糊塗。
他抓起的手指吻了吻:“昨天晚上你睡著之後我就離開了,早上過來時見你還在睡,就沒你。所以,別擔心,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想象的那樣……
能說什麽也沒想麽……
林梔有些尷尬,臉上頓時一片緋紅:“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擔心他而已,昨天晚上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擔心他心不好。
“好好好,你不是這個意思,是我想多了。”顧輕北明顯心不錯,角扯著輕笑,“你是擔心我,對不對?”
林梔點點頭,借著他手上的勁,順勢坐了起來。兩人的目平視,才看清他。
顧輕北已經換了一套新的服,西裝立,依舊是往日裏那副清雋矜貴的樣子。約間,還有那悉的清冽木質香,林梔覺得好聞,暗暗了鼻子。
隻是當對上他的眼神時,才發現平日裏那雙清亮的黑眸,此時有著濃厚的紅。
“你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嗎?”林梔有些心疼,抬手了他的眉眼。自從他們二人表明心跡後,就愈發地心疼他了。
豈止是沒睡好,他是本就沒睡。顧輕北昨晚在漆黑的夜中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彌補小孩過往吃的那些苦。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從今往後的每一天,他都不會再讓一丁點委屈。
見林梔依舊盯著他的眼睛,顧輕北擔心時間長了會看出什麽,於是吻了吻的角,俯一個公主抱將從被子裏抱了出來:“沒事,我休息得好著呢。你不?我抱你去洗漱,然後再吃早餐,好不好?”
說完,他又不由自主拿鼻尖蹭了蹭小孩的鼻子。也不知為何,隻要小孩在他的視線範圍,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
林梔被他的作弄得有些,害地將臉偏到一邊:“我可以自己走過去的。”
顧輕北角彎起,帶著爽朗的笑聲。那笑聲自腔發出,一路延至他的間,連帶著也跟著了幾分:“我喜歡抱著你去。”
早餐是顧輕北親自做的,除了蛋和包子外,他還準備了小米粥。晶瑩,味道糯,一看就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熬製的。
林梔低頭仔細喝著,顧輕北將一個剝好殼的蛋遞給,開口道:“今天想去幹嘛,有想做的事嗎?”
林梔搖搖頭:“今天得去上班。”
“上班的事不著急。”顧輕北說,“除了上班之外呢?”
他現在隻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部都送給。隻要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不餘力地給摘下來。
林梔還是搖搖頭:“我還是想去上班,有些工作還沒有理完。”
顧輕北:“……”
“想要禮嗎?我帶你去買禮好不好?珠寶,鑽石……什麽都可以。”
“不想要。”
“那服?包包?”
“不去。”
“那我們去旅遊,京城還是外地,你想去哪裏?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還是以後再說吧。”
顧輕北問的次數多了,又一直拒絕,林梔也有些不好意思,停下手中的作,抬眸對上他的眼睛,語氣含著幾分歉意:“我還是想去公司。”
顧輕北一看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就沒了聲音,心想,肯定是他太過著急了,才給小孩造了力。
“好,好,你說不去就不去,那我們去公司。”
在公司忙碌了一天,下班後,顧輕北帶著林梔在附近的商場挑了一家港式餐廳解決晚飯。恰巧有新的電影上映,兩人又都有時間,便買了票和其他所有的一樣以此來打發時的這段甜時。
將近兩個小時的電影,顧輕北全程握著林梔的手沒有鬆開。明明是一部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青春疼痛片,他還是從裏麵覺到了悸,果然,會讓人的變得。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雪,等林梔他們從電影院出來時,外麵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京城的冬季氣溫低,風霜大,所以下班後大家都習慣盡快往家裏趕。這會兒路上除了們二人外,也就隻有一個路旁賣烤紅薯的大爺。
“要吃麽?”顧輕北見眼神一直停在不遠的紅薯攤上,輕笑著問了一句。
“要。”林梔點點頭。
“那你在這兒等我。”
“好。”
不到一分鍾,顧輕北便提著一個紅薯回來了,他穿著黑的長款大,行走間,長闊,姿綽約。。
他掰開紅薯,小心遞給林梔:“小心點,有些燙。”
林梔接過嚐了一口,剛想誇這紅薯甜,就見著賣紅薯的那個老爺爺推著小推車離開了,有些納悶,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老爺爺的紅薯已經賣完了嗎?”
“嗯,賣完了,我都買下來了。”
可他明明隻拿了一個回來。
林梔看看他,又看了眼不遠步履有些蹣跚的老爺爺,瞬間就明白了,他肯定是付了全部的錢卻隻拿了一個,和之前買手鏈時一樣。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心裏暖暖的,舀了一勺紅薯卻沒吃,抬眸送到顧輕北的邊:“要不要嚐一下,很甜。”
顧輕北看著,沒。路燈下的小孩皮白皙,因為照的緣故,更是依稀可見臉頰邊緣一層小小的絨。眉眼水潤,長睫也因為氣溫太低而粘上了一層冰霜。手中的紅薯還在冒著熱氣,婷婷嫋嫋間,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似真似幻。
顧輕北突然就抬手上了的臉頰,指尖輕輕挲著,薄更是不由自主地覆上了的紅,齒相接,溫繾綣。
半晌,他才離開,啞聲說了一句:“確實很甜。”
林梔哪裏經曆過這種事,臉頰瞬間便紅了,耳熱氣升騰,忍不住將臉埋進了他懷裏。
顧輕北到臉頰的熱意,手攬住,眉眼含笑,低聲在耳邊說了一句:“小孩害了。”
他抱著,聽著他的心跳。
路燈昏黃,白雪飄灑,連地上的影子也是依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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