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有些自卑了,自己知道。
二十六歲為國頂級大學的講師,現在正在評副教授,站在了比別人,比同齡人高很多的地方,這些都是自己努力一步步換來的,所以楊舒的骨子裏是有些驕傲在裏麵的。
就在剛才,見到老同學,老同學的那種羨慕也讓心裏很滿足,不是一個自大的人,相反很自洽,也僅僅隻是滿足。人的好虛榮,男人好自尊,任何人都避免不了。
可是坐到蘇印的對麵,自卑了。
幾年沒見,蘇印依然是印象中的樣子,漂亮出的漫不經心。
是啊,當初是唯一一個和許校程雙對的人。
一杯咖啡快要見底,蘇印微微後仰。
看著麵前的楊舒,問:“怎麽和周煥在一起了?那我哥呢?和他分手了?”
蘇印問的直白,楊舒也沒想到會直接問。
“你不知道嗎?”楊舒的臉上顯而易見的疑。
“知道什麽?”蘇印問。
蘇印不知道蘇展早在六年前就出意外了嗎?
楊舒沉默下來,眼神裏多了一些複雜,像是怨恨,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蘇展出意外的消息,不應該是由告訴蘇印的。
楊舒沒否認蘇印的問題,這在蘇印的眼裏就是一種默認。和周煥在一起了。
楊舒說:“我兒子都快五歲了。”
蘇印喝咖啡的作一頓。
楊舒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拿到蘇印的麵前,說:“是不是很可?”
言語裏,是一個自己孩子被誇讚的期待。
蘇印的心髒著,端著咖啡杯的手都有些不流通的麻木,可目卻看向了手機。
照片裏,是一個極可的小男孩,眉目清秀,白可。他看著鏡頭笑,出一顆小小的虎牙,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蛋糕,上麵寫著“寶寶生日快樂”,上麵是五蠟燭。
但是,讓蘇印臉泛白的,是照片裏的另一個人。
男人一玄襯衫,麵容冷峻,他蹲在孩子的後,眼神裏麵是無盡的寵溺。
是父親對孩子的寵溺。
他手扶著小孩的肩膀,靠孩子很近很近。
男人氣場冷,可也從冷之中顯示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蘇印知道,那是所謂的——父。
呼吸一滯,找不到正常呼吸的頻率。手不自然的上了小腹,那裏扁平,現在什麽都沒有。
半晌,蘇印問:“為什麽,他許校程?”這是疑的。
楊舒輕抿果,眼簾低垂著,語氣平靜道:“他原本就是許校程,周煥不過是他隨意的名字罷了。”
咖啡沒加糖,苦異常。蘇印聲音低啞,“是嘛?”
楊舒說他原本就許校程,許家的長子,後來玩鬧換了個名字而已。說到底,周煥不過是一個他用來玩鬧的假份。
他連份都是假的,他從頭至尾都在騙。
許校程,他玩玩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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