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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認錯夫君》 第257頁

“夫人主意甚妙。”

晏書珩說著,攥住一枚櫻桃,手心用力,指緩緩滲出嫣紅的水。

他雖清癯,但手勁大,只消幾枚,便集了不嫣紅

“暴殄天。”阿姒輕嗤。

“夫人放心,我會悉數消。”

晏書珩取來一支從未用過的狼毫筆,又神十足地屏退左右。

“可愿隨我一道作畫?”

明明新婚燕爾,他還彬彬有禮地相邀,太過正經,讓阿姒不大適應,無端覺得他藏了一肚子壞水,推拒道:“我是俗人,無心丹青。”

晏書珩把玩著干凈的筆尖,微笑道:“是啊。夫人對丹青的熱,都消耗在了外頭,回到家自沒了興致。”

他每次吃醋都會這樣微微一笑。

這不是笑,是威脅。

若不給他個施展畫技的機會,恐怕他今夜又會從別討要回來。

憶起昨夜的迷,阿姒環住他腰,親昵道:“傻瓜,我還未說完呢,我雖不善丹青,但我想看夫君畫啊。”

晏書珩的笑果然恢復溫潤:“一言為定,阿姒莫要反悔。”

畫個畫而已,有甚好反悔的?

阿姒鄭重點頭。

“不悔。稍等我喚人取紙來。”

他按住肩頭,溫潤的聲線低下來時格外勾人:“不必,阿姒可知道,世上最好的畫紙是什麼?”

阿姒看著他玩味帶的指端,心里不妙,但因為不敢置信,只能往別想:“是綢緞麼?”

他垂著睫,長指輕勾。

緞帶松落,春夏之衫只有兩層,春過隙鉆出。

長指極為緩慢地將襟口推至肩頭,出勝似玉雕的玲瓏肩頭。

拇指挲著玉般的肩頭,他講起故事:“我的丹青師從潁川郡一位名士,曾聽師父說,相傳有些喪心病狂的畫癡為了尋求世間最好的紙,會來冰子,剝下——”

“這簡直無稽之談!”

阿姒被嚇得肩頭輕抖,聽得害怕,慌忙打斷他。

晏書珩輕輕按住,無可奈何地笑了:“別怕啊,阿姒。我不會那樣做,我只是想給你畫枝花。”

他手輕說著。

阿姒攏住襟,皺著眉道:“不,我收回我的話,這不好玩,不僅暴殄天,萬一洗不掉可怎辦?”

晏書珩一針見:“想反悔?”

話都撂下了,還能如何?

這人醋勁大,先把他哄好再說。阿姒視死如歸道:“僅此一次。”

平躺下,化一副卷軸。

玉白卷軸外套著的綢布被撥開,片片掉落在地,一雙溫的手輕輕將一上一下遮掩卷軸的兩只手拿開。

畫卷從上往下展開,雪白雪白的一張紙,理極細膩

隨著卷軸展開,紅的兩點,黑的一片,頓時顯無疑。

阿姒閉著眼:“畫快些。”

“乖,馬上便好。”

青年修長的手執狼毫筆,從杯中蘸了朱紅的墨

微涼的筆尖從頸起,繪出一朵朵桃花,狼毫筆的筆尖韌勁兒足,筆力勁,描摹過比豆腐還要的雪白紙上,描出朵朵滴的桃花。

赤紅桃花與雪白紙面相映,沖擊著作畫青年的眼眸。

晏書珩目隨之一深。

他新蘸了些櫻桃,在紙面原有的兩點朱紅上描繪。

筆尖懸在那兩點上,若即若離地輕撓,忽而重重過,阿姒眸急劇地抖,低聲嫵得能掐出水兒。

筆尖綿延著往下。

一枝搖曳多姿的桃枝在雪白上顯出,桃枝的末端歸于雪紙下端那一片烏黑的烏蓬,一眼看去就如同是從那玄妙之生長而出。

“真。”

晏書珩輕聲喟嘆。

有一方半人高的鏡子,他把阿姒抱至鏡前,手指拂過他繪下的每一朵桃花:“喜歡麼?”

阿姒多也好奇。

忍著赧看向了鏡子。

鏡中的子長發挽起,坐在青年懷中,烏發雪,瓷白上繪著一枝桃花,桃枝從下長出,朵朵紅桃栩栩如生,其中有兩朵最為艷麗,右邊那一朵正被青年兩指夾把玩。

不著一,他仍冠楚楚。

阿姒要離去加,被他扣住腰肢。

“好看麼?”

“好看得。”阿姒敷衍道。

鏡中青年也不知是否高興了,把玩著那朵桃花,直直過鏡子,凝向鏡外的,兩人的在鏡中對

“可比那位季郎君繪的好?”

阿姒總是明白他今日為何如此荒唐,原來是因為近期同人引薦季郎君!無奈地同這醋壇子解釋完緣由,末了再三哄道:“我只是出于不忍,與他可沒什麼,別吃味了啊。”

晏書珩笑笑。

“我怎會信不過阿姒?我吃味,并非因為信不過阿姒,更不是信不過旁人,我只是純粹喜歡為阿姒吃味。”

只是見不得在別的郎君上傾注太多注意力,但又深知這是占有過盛,舍不得束縛

只能加倍討歡心。

“你既吃醋便吃吧。”阿姒拗不過這個醋壇子,無奈垂下睫,不去看鏡中,“既已畫完,我可以掉了麼?”

晏書珩把轉過來,攬在懷里,低頭輕吮那朵最妍麗的桃花:“我說過,我會替阿姒把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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