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落在了陸訓庭手掌心,小小一團,直接裝死。
連他的尾都不敢多看。
腦子里猶如漿糊,把給攪和懵了。
的飼主,為何生出這等心思?為何要選擇呢?
曲凝兮化人形不過短短幾個月,如今剛學出個人樣,言行舉止不突兀。
跟那些前輩們比起來,屬實是差遠了。
而陸訓庭,為翦水城的城主,竟然有閑逸致帶修煉心法。
從頭教起?
雙修心法,曲凝兮沒怎麼聽說過,尚且是一只見識淺薄的鼠。
陸訓庭在眼里深不可測,與他雙修,能讓日進千里麼?
想必是增益良多的……
曲凝兮有一瞬的遲疑,當然是變強的,而且難得有人愿意帶著。
但是一想到那布滿細致鱗片的蛇尾,立即心下一。
太為難鼠鼠了嗚嗚……
曲凝兮慫了,陸訓庭也沒為難,收起尾先行離去,留下桌案上的畫冊。
人走后,翻了翻,看著奇奇怪怪,倒沒有多麼可怕。
就是擔心他用尾纏著。
那心法要學麼?
曲凝兮很難不對心法眼熱,一無親眷二無師門,誰會教修煉心法給呢?
況且,的飼主俊無雙,怎麼想都是不虧的。
陸訓庭樣樣都好,偏偏原形要做的天敵。
*******
曲凝兮糾結的日子,陸訓庭有點忙。
翦水城正值多事之秋,邪已經有了眉目。
他陸續收到了多封信件,請他出面協助。
有人企圖用稚的心頭喂養出一個尸王,超出六道回之外的邪之,非妖非魔亦非鬼。
無堅不摧,不腐不朽不滅。
陸訓庭拒絕了諸位城主的組局邀約,他哪都沒去,就守在翦水城。
他疑心尸王的起棺之地就在這里。
翦水城在偏遠一隅,與妖界魔界比鄰,每三年就會有一次逢魔時刻,氣大盛,出現日蝕。
算算時日,逢魔時刻即將來臨,若說是巧合撞上這個時機,他可不信。
況且,不斷給他寄來的信件當中,焉知沒有調虎離山之計。
從發現言咒那日起,至今幾個月,其他城鎮的城主以及宗門掌事聚集共同商議探查。
而翦水城是第一個傳出言咒的,陸城主卻從不現。
外界對他傳出了不滿的聲音:此等大事,匹夫有責,為一城之主豈能置事外。
陸訓庭是想袖手旁觀,還是不敢摻和?
似乎是有心人在引導輿論,直接質疑起他的能力。
原本這些年對于陸訓庭的份就有不猜測,但從未得到證實,在這個節骨眼煽風點火,無疑是事半功倍。
越來越
多的聲音在說,他靠著瞞份故弄玄虛。
多半是因為道行太低了,才遮遮掩掩。
這些言論明晃晃的朝著陸訓庭涌來,為的不是撼他城主之位,倒像是要把他走翦水城。
陸訓庭不為所,任由外界眾說紛紜,細碎的聲音日漸增大。
他接到不邀請出城的信件,視若無睹,甚至還有空閑,帶著自己的小寵,踏著晚風去了不夜河畔。
這般格局心境,可把雷鏡給羨慕壞了。
作為巡邏副將,他最近這些天可逮著不人。
暗地里定然有人渾水魚,傳一氣。
偏偏這種嚼舌的最難溯源,想抓人都不容易。
雷鏡只能虎著臉,把可疑之人通通逮走關押幾日,以此敲打那些以訛傳訛的無知群眾。
好在,大部分人震懾于陸訓庭的威。
即便無人知曉他的份,但能夠在翦水城掌權多年,豈是等閑之輩。
被雷鏡一通嚇唬,個個都乖順下來。
這會兒瞧見城主帶著小姑娘上了不夜河畔的畫舫,也不敢多說什麼。
曲凝兮對陸訓庭的境一無所知,畢竟沒有人膽敢犯到正主面前嘀咕。
時常在飼主旁跟著,可接不到外界的小道消息。
這會兒覺很新奇,以前還是長耳鼠的時候,趴在陸訓庭肩膀上,數次路過不夜河畔,他從未停留。
曲凝兮早就眼熱這邊的熱鬧了,今日頭一回臨其境。
竹聲不絕于耳,畫舫上不僅樂藝技高超,舞姬更是讓人眼花繚。
非常直白的視覺沖擊,嫵妖嬈,纏纏繞繞,一下就把人看呆了。
曲凝兮目不轉睛,比那些男子看得還認真。
領舞的姑娘見了,不挽一笑,踩著輕巧的步伐朝靠近過來。
然而下一瞬,曲凝兮就被陸訓庭給拉上樓。
畫舫裝點得金碧輝煌,香風陣陣,一樓的臺甲板歌舞齊發,二樓船艙則是許多不同的廂房。
曲凝兮一步三回頭:“我們不看看再走麼?”
才看了幾眼,完全不過癮呢。
“喜歡看歌舞?”陸訓庭垂眸,道:“以后再來。”
“哦……”曲凝兮以為他有正事在,不好鬧著要留下繼續看。
萬一他撇下自己,在這麼熱鬧的場合,一個鼠有點害怕。
曲凝兮好商量得很,即便意猶未盡,也還是乖乖跟著上樓。
誰知,陸訓庭被引進屋里后,并沒有與旁人約見,他徑自落座,吩咐鴇母安排了兩個人。
是一男一,并肩而來,進屋后就掩上了房門。
他們好像是一對人?進門開始叩見過后,立即開演。
曲凝兮就跟看戲一樣,一愣一愣的,眼看著兩人擁抱糾纏到了塌邊,才覺迷。
扭頭向陸訓庭,小聲問道:“我們……在這里合適
麼?”
他們的都啃上了,滋滋作響,還有逐漸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那個子眼如,若有似無地瞥向陸訓庭的方向。
種種都讓曲凝兮到不自在。
“有何不適?”陸訓庭側目與對視,毫無波瀾。
曲凝兮微微咋舌:“我們要看他們ii配麼?”
“嗯。”他應了一聲:“讓你了解人形ii配的過程。”
妖族,與人不同,禮義廉恥束縛不住他們。
雖然大部分妖以人的模樣行走在世間,但實則想法觀念大不相同。
像是直面自ii這種,并不覺得可恥。
也不認為需要避忌,于啟齒。
不過,陸訓庭與尋常的妖不一樣。
他不喜歡被控的人生,顯得低智又可憐。
這與他的出生有點關系,他是龍蛇,龍與蛇的混。
時有人稱呼他為雜種。
確實如此,他的父親是一條龍,高高在上,但被ii控時,依然無法自主。
沖之下與一條未開靈智的雌蛇生下了他。
顯得諷刺又可笑。
陸訓庭厭惡過這一切,這麼多年來,的本能不斷沖擊著他,企圖讓他屈服。
然而生來骨子里就是傲慢的,他絕不會為父親那樣愚蠢的家伙。
不過隨著年歲增長,陸訓庭對此的抗拒方式換了一種態度。
不不屈服,算不得多厲害,他想要做的,是征服ii本。
他可以與人尾,但不會因此失控,更不會沉湎迷失。
保持清醒,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甚至反過來,由他自己來驅使ii。
決定何時何地與何人尾,而不是到本能控。
這些事,陸訓庭沒打算與曲凝兮說。
什麼都不懂,這會兒還在驚詫于他的意圖:“我說了不與你雙修,為何要看這個?”
“人形也害怕麼?”陸訓庭低頭問道。
曲凝兮遲疑了一瞬,兩眼瞅著他清俊的容。
他生得好看,又是萌發靈識后從頭到尾陪伴的飼主,早已悉彼此的氣息,當然不怕他的人形。
若是用人形雙修……似乎可以考慮?
曲凝兮這麼想著,兩手捧著臉頰,撐在桌面上,眼睛朝著那兩個表演的人瞥去:“那我看看。”
戲圖再怎麼惟妙惟肖,也沒有真人現場活靈活現。
長耳鼠唯一接過的男子就是飼主,只見過他的膛,其他地方尚且是一知半解。這會兒對男之別還有點好奇,看起來可謂是相當專注。
黑黢黢清凌凌的一雙水潤眼眸,直溜溜的打量,一片純然,無法忽視。
榻上的男子瞬間就起了反應。
不止是他,子同樣賣力,弱無骨,嚶嚶啼越發大聲,響徹室。
似乎因為有這樣兩個人的旁觀,他們演得更起勁了。
涉世未深的小妖,懵懵懂懂,生不出恥之意,曲凝兮就跟看戲一樣,不帶任何雜念。
被帶來的人看得一派坦,反倒是主導者不太樂意了。
陸訓庭站起,“罷了。”
榻上二人見狀,連忙停了下來,他們衫半解,還沒完全進狀況。
但看貴客已有離去之意。
子連忙出聲挽留。
只是才張開口,就被陸訓庭施法封住了聲道。
這二人都是普通人類,翦水城有許多異族出沒,突然被施法倒沒有嚇著他們,不過俱是謹言慎行,不敢造次。
陸訓庭留下一枚銀錠,帶著曲凝兮離開畫舫。
“怎麼不看了?”曲凝兮探頭問他。
榻間的戲碼也就算了,連一層歌舞都不看呢,多熱鬧呀。
陸訓庭聽出話音里的丁點惋惜之意,倏地停下步伐,側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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