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喬喬去掛婦科門診,說自己例假快兩個月沒來,驗孕試紙上沒測出來什麼端倪,但始終不放心要去門診掛個號檢查檢查。
鐘婧就是在尹迦丞他們醫院的婦產科外看到的這兩人。
至此,算是徹底狠下心來。
這個婚,一天也拖不下去了,必須立刻馬上就離!
不由地想起當初某人勸誡的話,尹迦丞這個人哪里都好,如果圖個安穩當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但如果要是對他抱有其他幻想,那這場婚姻遲早要變的萬箭穿心。
那時候鐘婧不信,總覺得這人是在危言聳聽,可如今真的了當局者了,看到的竟然比旁觀者還要更全更廣。
現在想來,人家哪里是在編排尹迦丞,分明是在化他。
他若真的是如左修文所說那般,反倒沒有如今這檔子事兒了,至多就是個失收場,不走心就行了。
可現實卻是,心傷不傷且先不去管,臉絕不能再丟了!
鐘婧咬牙切齒看著遠的兩個人,氣不打一來,“喬喬,我陪不了你了,有個我負責的病人突然發病,我得趕回醫院一趟。”
傅芮喬沒有多想,只叮囑路上小心。
于是那天又在醫院待了大半天,終于下定決心給尹迦丞發微信:【下周二你排休,八點半民政局門口見,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消息石沉大海,鐘婧猜測尹迦丞要麼是去了實驗室,要麼就是還在陪著葉慧貞,晚點總能看見發的消息。
果然,三個小時后他回過來:【一定要離?】
【嗯。】沒有回寰的余地。
尹迦丞沉默,不知從哪里切,于是放棄申辯,找借口:【周二臨時加了臺手。】
【那就周一,你請個假。】
對方又沉默許久,鐘婧放下手機去沖了個澡,洗完躺進被窩里,蜷著去給陸聽南打電話。
婚前買的這套公寓仄,七八糟的行李堆在客廳一直沒有收拾,鐘婧幾乎不在客廳活,這幾天下了班回來就直奔臥室。
滬城冬天室也寒冷,早早地洗了澡躺進被窩里,然后又開始思考這段荒唐的婚姻。
不由他分說,去問陸聽南尹迦丞這個月的排班、以及周二是否真的有手安排。
陸聽南沒有心眼,又對上周六那天晚上鐘婧和尹迦丞提的那句離婚毫不知,以為尹迦丞已經把人給哄好了,這是預備要給他什麼驚喜,樂呵呵地把排班表給發過去,笑說:“他周二排休能有什麼手?弟妹你只管安排他的私人行程,回頭教授有什麼急差這不還有我呢,絕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鐘婧了然,說:“謝了,陸醫生。”
謝謝他拆穿尹迦丞胡謅的幌子,也……謝謝他在語音里問尹迦丞的那個問題。
若不是那個問題后面他那段炸裂的回答,想,差一點就要真的把整顆心都出去了。
陸聽南笑:“弟妹不必如此客氣。”
鐘婧糾正他:“以后你也我鐘醫生吧,或者直接鐘婧也行,別再一口一個弟妹了。”
“怎麼了?”
“我和尹迦丞……下周二去辦離婚手續。”
說完也不等陸聽南反應,掛了電話。
這一次是最后通牒,發給尹迦丞:【下周二,八點半,我等你。】
對面半天沒有回應,鐘婧閉眼打算睡覺。
腦海里好像突然自發地玩起了俄羅斯方塊,鐘婧煩躁,又想起那晚點開聽到的語音。
污言穢語,不堪耳!
那樣的言語,不像是從他尹迦丞口中說出來的,倒更像是此時此刻逮著問個沒完沒了的傅芮喬。
傅芮喬樂個不停,問:“天底下怎麼還有這種好事啊,有錢貌還極難孕,我今天晚上真的要睡不著了。”
鐘婧潑冷水:“你是開心的,可你爸媽能接這個事嗎?”
傅芮喬才不管這些,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以前總有避孕焦慮癥,生怕哪天就被制裁了,如今大可以放心了。”
“……”鐘婧想捂住耳朵,已經預到了接著的話。
果不其然,笑道:“上回推你的那款套套,你們用了沒?是不是很不錯?”
鐘婧沉默了,半天才回一個白眼,“我們不需要。”
?傅芮喬怔住:“你們準備要孩子啊?”
“要個屁。”
“那你們措施得做的呀,就你們那個運頻率,大姐,你不做措施分分鐘就要中招的你信不信?”
“……”能不能閉啊。
-
說好的八點半到,尹迦丞一分不差,搶在八點半整的時候把車停進方格子里。
下車,徑直走向鐘婧。
風大,他今天只穿了件羊絨大,里面黑的和子都是鐘婧雙十一的時候給他新買的裝備,這是頭一回見他穿。
休息日,尹迦丞早晨有跑步的習慣,頭發像是剛剛洗過吹干那樣的蓬松,原本就沒有發型,被風吹得更加凌,鐘婧在他走到自己面前之前先皺了眉,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埋怨他應該穿件羽絨服出來的。
好在還知道系一條圍巾。
轉念又想,垃圾男人,凍死他也是活該!
民政局開了門,那兩對小轉瞬間都不見了,只剩他們兩個還在風里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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