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了解他!
氣憤之下,暮晚搖當即快走,將言尚甩在了後。
言尚驚愕,隻一剎那,就見剛才還與他勉強算並肩的公主,一騎絕塵般快步走了。
言尚隻好追上:“殿下、殿下……殿下!”
他不得不再次手握住了手腕,讓停住了步。抿著看來,滿臉寫著不痛快。言尚與一眼,低聲歎:“是我不好,我不話,讓殿下尷尬了。”
暮晚搖掙開他握手腕的手,側過臉看竹葉:“……你知道就好!”
冷冰冰:“我看你忙得很,你今日找我不會就是看什麽佛骨吧?有事就快,我還有其他事,沒空與你耽誤時間。”
言尚從懷中取出一本折子,遞給。暮晚搖疑地接過,翻開兩頁,眼皮輕輕跳了跳。
這是一本人名冊子。
不隻有人名,還有生平記事,出哪裏……格外詳細。
言尚:“我在弘文館認識了些士人,發現這世間有些士人,其實並不是想站隊。他們願意投靠人,但也不願一輩子綁在一艘船上。我聽巨源,如韋家這樣的大世家,更是從不站隊的。再加上金陵李氏的教訓,韋家求的便是長存,而不是顯貴。所以韋家應該不會依附任何一個皇子,頂多是會分出一些人,到幫些忙。”
暮晚搖若有所思。
言尚看,突然道:“殿下了解巨源麽?”
暮晚搖一怔,然後驀地沉下臉,以為他是指責和韋樹關係近。道:“關你什麽事?難道我不能和旁的男子好麽?”
言尚一愣,知道誤會了。他解釋道:“我隻是想借巨源的事,告訴殿下一些世家的心思。
“如巨源這般與家族有矛盾的,估計他要走的是純臣之路。前些日子,據巨源還與他大哥吵了一架,鬧得滿長安都知道韋七郎和韋家不和。而我認為,韋家讓整個長安都知道韋巨源與他們不和,顯然是要韋巨源離出韋家所在的圈子,讓巨源另走一條路。畢竟仔細想想,巨源又不打算攀附皇權,韋家大郎何必當眾指責他弟弟?想來,不過是讓韋家不隻有一條路走。
暮晚搖一點就通,道:“你是,韋家其實默認韋樹與我好,希韋樹走的路和其他韋家人不同。如果韋樹贏了,韋家好;韋樹敗了,韋家也不損失。韋家雖然真正培養的是韋家大郎,但他們其實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韋樹?韋家隻是,不願意綁死,作繭自縛。”
言尚頷首。
他再:“從巨源這裏,我得出了一些不的猜測。我尋思著,我還是不夠了解世家,每個世家的況不一樣。韋家、李家這樣的頂級世家和其他世家所求不同,而其下的中上世家,求的是顯貴,求的是更上一層樓;再往下,剛離豪強寒門不久的世家,所求的自然還不同。
“我認為,篩選出合適的世家來合作,不求顯赫的世家,其實很適合殿下你。就如我這份名單上的人一般,這些人會對殿下很有用,但又不會求攀什麽從龍之功。殿下將名字背下,可以拉攏他們。我之後就會將折子燒掉,不會留下痕跡。”
暮晚搖怔忡,握這本折子。
顯然,和言尚都是政治新手。但是言尚比擅長……有些人,可能就是生擅長吧。
暮晚搖不惆悵,又有些。都沒想過言尚上沒有一半職,都能幫上自己的忙。
看向言尚,輕聲:“多謝你教我。”
言尚一怔,然後微笑:“殿下幫我行卷,這是我該做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隻怕誤了殿下的事。”
暮晚搖搖頭:“你向來八麵玲瓏,應該不會錯的。你本可以不跟我這些,卻還是借著佛誕日來告訴我這些……我是該謝你的。”
:“我如何報答你呢?”
言尚遲疑,想到了纏著他不放的趙靈妃。他頓了頓:“確實有一事想麻煩殿下。”
暮晚搖哼一聲,最不喜歡的就是每次一問他有什麽需要,他就總是有需要。
他就不能單純幫一次、別無所求麽?
每次都有求,這個人真是市儈到了極致!
和將關係撇出公私分明、撇到了極致!
暮晚搖道:“讓我幫什麽忙?”
言尚:“現今我待詔弘文館,還住在永壽寺這樣偏僻的地方,每去弘文館都路途太遠。我想求殿下幫我找新的房舍,搬離永壽寺。最好新房舍能多些忌,限製尋常人來往過,和百姓距離稍微遠一些。”
他是委婉地表示希新住能夠要求多一點,讓趙靈妃不能每想見他隻要在永壽寺等一等就能見到。
想如果有了距離,那位郎應該就能知難而退了吧?
暮晚搖一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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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以為暮晚搖答應幫他找新房舍,怎麽也得有段時間。
但才過了兩日,暮晚搖坐馬車來接他,已經幫他看好了新的房舍,邀他一起看,看他滿不滿意。
言尚暮晚搖竟然難得這般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以前可是本隻顧自己,不聽他什麽的啊。
馬車漸漸向丹公主府駛去。
言尚:“……?”
他心想難道看新的房舍前,公主殿下要回自己府上,邀請他喝杯茶麽?
這……也行吧。
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了,暮晚搖和言尚一同下車。
言尚默然無語,盯著丹公主府門上掛的牌匾。
一瞬間,千萬念頭在腦中一一閃過,讓他驚懼。
他有些艱難的:“殿下要幫我找房舍……總不能指的是讓我借住殿下府上吧?這,我是萬萬不肯的。”
暮晚搖橫他一眼:“我怎麽可能讓你住在我府上?”
言尚放下了心。
暮晚搖讓看公主府對麵的大院:“這才是我為你找的房舍。”
言尚:“……”
他更加艱難的:“就在公主府對麵?”
暮晚搖肯定:“就在對麵,一條巷子而已,與我公主府麵對麵,距離近的,咱們不定出門就能撞上,以後你不定得給我的馬車讓路了。”
言尚無言。
……他真不該讓公主幫他找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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