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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第79章

之後,是劉相公作為百首,拜讀賀表,帶領百向皇帝叩拜。

言尚頭痛之時,也到地闃寂,隻聽到自己老師宏亮高昂的聲音從含元殿中傳出。他跟隨所有員一道,在司儀的帶領下,一會兒跪,一會兒拜,一會兒趨步。

旌旗獵獵,吹得袍皺在人

言尚看向含元殿,勉強定神聽著老師的聲音。

周圍和他同品階、不能含元殿的其他員羨慕地抬頭,看著含元殿,心想自己此生若是能含元殿上朝,便畢生無憾了。而言尚則是聽著老師話中的容,除卻千篇一律的賀詞外,還引用聖人的道理,勸告文武百

“孔子作春秋,臣賊子懼。”

君臣之道,民生之道。

千餘字的賀表中都有寫到。

然而言尚看周圍百的神,心中輕輕一歎,心想又有幾人認真聽過這賀表中的容呢。

……這賀表,是言尚寫的。

不過這是中書省自己部的事,也不足向外宣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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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了半日朝會,又欣賞歌舞,言尚原本還想在朝會散後,請教昨晚大典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實在是撐不住了,怕自己出醜態,隻好散朝後就離開,倉促之際隻來得及跟劉相公告了罪。

一日未曾用膳,回到府上,言尚便是吐了一通,盡是酸水。

但是吐出來才好些。

他勉強地著自己洗漱後,就歪在榻上,著氣閉目,想先歇一陣子。模模糊糊中,大約是終於好了些,斷斷續續睡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幾多時辰,好像覺到有手搭在自己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他睜開眼,看到暮晚搖正俯看他。一手搭在他額上,一隻肩向旁側開,正在問醫者病

言尚睜開眼,覺到了,回頭來看他,眼中憂褪去,幾分驚喜:“你醒了?雲書你回來便吐了,一日未曾進食,你現在可好些?”

言尚麵紅赧,向暮晚搖告罪,又自己好了,已經沒事了。暮晚搖不信,非著侍醫給言尚看脈,聽到侍醫猶猶豫豫地“郎君之前應當隻是醉酒而已”,暮晚搖才不甘願地放人走了。

而再讓仆從端粥來,暮晚搖看著言尚吃了粥,看他青白的臉有了才放下心。

言尚放下粥碗,抱歉地看向暮晚搖。他手輕輕搭在袖上,:“是我不好,讓殿下擔心了。”

暮晚搖兀自生氣:“早知道你這樣,我寧可給你告假,也不要你去參加什麽朝會了。那有什麽重要的?等你做了五品,你見都得去朝會,本不值得稀奇。”

言尚溫聲:“殿下喊我起來,我還謝殿下呢。元日朝會,我還在席上多認識了幾位朋友,不枉此行。恐怕隻是白日吹了風,才有點難,現在已經好了。”

暮晚搖看他這樣,冷著臉:“反正加上昨、今,員一共有七假期。我要你接下來五都在府上好好呆著養,你要是還要四,我就、就……”

因為沾了一點兒酒就鬧出現在的事,言尚心裏既歡喜暮晚搖對自己的關心,又覺得太過丟臉,因這種事告假太過兒戲可笑。

言尚與商量道:“我養三日便好,我總要與其他臣子拜年,是不是?朋友間也有筵席,我頂多推不適,早早回來……但也不能一直不去。殿下,不要生氣了。”

暮晚搖瞪圓眼:“你還要跟我商量?不行,聽我的!”

起來,揚著下,一副要與他爭吵的樣子。言尚漆黑眼睛看半晌,卻隻是歎口氣,做了讓步:“那讓我寫些信,與人明況,總好吧?”

暮晚搖出笑,點了頭同意了。

之後暮晚搖又著言尚躺上床去睡覺,言尚被趕上床,卻是睡不著。他睜開眼,見正趴在床畔,看到他睜眼,就瞪眼,一副“抓住你了”的樣子。

暮晚搖板著臉:“讓你休息,怎麽不好好睡覺?”

言尚垂目輕聲:“殿下在這裏,我怎麽睡得著?”

暮晚搖一愣,然後紅了臉,噗嗤笑起來。笑盈盈道:“那我陪你話吧。”

手,拉住他的手指。低頭玩他的手指時,暮晚搖尾指與他指頭輕輕勾著,一下又一下。言尚被挑得麵紅氣不順,咳嗽一聲,暮晚搖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移開。

低著頭問:“起來好奇怪,尋常人就算第一次喝酒也不會像你這樣。你怎麽酒量就差這樣?”

言尚遲疑一下。

暮晚搖抬頭看他,揚眉:“怎麽,不能告訴我?”

言尚歎氣,搖頭:“也不是。左右不過是一些事,殿下知道便知道了。”

靠著床木,他垂下眼,睫如羽一般,起往事:“是時候的時候,大約我七八歲的樣子,我阿母開始不好。我阿父忙著照顧我阿母,為我阿母的病四求醫。我大哥是個舞刀弄槍的,我三弟也是心的,當時妹隻有三四歲的樣子,為了幫我阿父分擔力,便是我一直照顧我妹的。

“大概我那時不太會照顧人,又害怕妹也被我照顧得不好,就總是這也不許妹做,那也不讓妹。有一次,曉舟便很不高興,和我打鬧時,不心將我推了酒桶中。

“那裏家家釀酒,酒桶有大半個大人那麽高,我不知道怎麽被摔了進去,那酒直接沒過我的頭頂,我掙紮不出去。”

暮晚搖眼睛一下子瞠大,握他的手腕。他目對一笑,繼續回憶道:

“後來是我大哥將我救出去,聽我大哥事後,曉舟當時都哭暈了過去。之後我病了一個月,怕曉舟被阿父阿母,我與妹約定,不讓告訴任何人這事,就是我自己不心跌進去的。”

暮晚搖道:“你妹妹看著那般乖,時候卻這麽過分,太壞了!”

言尚笑:“其實也是好事。自從那以後,妹就格外聽我的話,讓我照顧省了不心。

“然而可惜的事,雖然我阿父領著我們幾個孩子一直為阿母求醫,阿母還是早早過世了。而我嘛……自從差點在酒裏被淹死後,我就再不得任何酒了。大概是本能有些抵,我也沒辦法。”

暮晚搖立刻拉住他手搖了搖,又懊惱又疚,向他保證:“我日後一定不喝酒了。”

言尚莞爾,道:“……偶爾飲還是可以的。我……”

他猶豫了一下,道:“滴酒不能沾,到底不是什麽好事。我還是要努力克服的……我也應當克服。”

他對自己這種近乎折磨一樣的自我要求,暮晚搖歎為觀止,但他也改不了,暮晚搖就不了。隻是提到他妹,暮晚搖就想起一事,:“可是我在嶺南時,你妹妹還送酒給我,是你家釀的。你不是不能喝酒麽,你妹妹還釀酒?”

言尚歎:“我怎能因為自己不能,就讓曉舟留下一生影呢?自然是哄著騙著讓妹忘了時候的事,讓以為我滴酒不沾是後來的事。且隻是我自己不能,我怎能讓家裏其他人都不能呢?”

暮晚搖仰頭,燭火下,盈盈,癡癡看他。

言尚被這般灼熱的目看得紅了臉,自我反省後才道:“……我錯什麽了麽?”

暮晚搖拉著他的手,仰頭輕喃:“好想做你妹妹。”

言尚忍俊不

笑嗔:“又胡。”

暮晚搖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懷裏,讓他自己的心跳、自己的誠意:“是真的,做你妹妹真好。我好嫉妒你對言曉舟的嗬護。”

言尚一下子將手走,替掩了掩領口,手就移開。他慌至極的作,讓暮晚搖茫然看去。見他整個人向床側挪了幾步,麵頰比方才更紅。

暮晚搖呆呆看他,他抬頭看一眼,半晌道:“你……你方才、方才……我的手,到你的了。”

暮晚搖:“……”

低頭看看自己的玉半,香肩半掩,再抬頭看言尚那躲躲閃閃的眼神,暮晚搖良久無言。

好一會兒,才嗤笑:“你真是沒有的那筋。”

又眼眸一轉,笑盈盈:“讓姐姐幫你開開葷?”

言尚:“不要胡。誰是我姐姐?”

暮晚搖瞪大嫵眼睛,道:“你這人翻臉不認人呀。當時誰過我‘搖搖姐姐’,下了床你就不認了?”

言尚漲紅臉:“……不要胡,沒有上床的。”

暮晚搖一言不發,踢掉鞋履上了床,帳子也不拉下,撲去,就將他在了下。著他的頸,在他耳後輕輕親,又低聲話,諸如讓他一下的意思。

他隻一徑不肯,暮晚搖便咬笑:“你都不敢,日後怎麽敢在我前幫我畫‘芍藥’?”

言尚怔然:“你……真的要畫?不是逗我的?”

暮晚搖看他這樣,一下子覺得沒趣,掀開帳子,異想開道:“算了,我還是找別人好了……啊。”

後的郎君摟住腰,拽了回去。言尚從後抱住的頸輕聲:“……我會努力的,別找旁人。”

暮晚搖低頭笑,目流轉,手指按在他手上:“你不要不練呀,言二哥哥。”

紅燭搖曳,帳子便放了下去,一室香暖,惹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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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很快知道了除夕大典上發生的事。

員七日假未曾休完,他便經常去劉相公府上,向老師討教。而等到中樞終於重新開印了,言尚回到中書省,第一時間就與老師討論那烏蠻王想讓丹公主和親的事。

在中書省翻閱典籍,言尚抱著書籍去找劉相公。

二人在院中散步聊,起和親的事,言尚道:“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公主和親兩次的法。這不符合禮法,也未免讓大魏蒙。”

劉相公“嗯”一聲,道:“但古往今來,也從來沒有和親公主中途歸來的法。真按照禮法來,丹公主現在就應該在烏蠻,而不在大魏長安,不應如此時這般積極參與政務,還能在大典上討論自己的去往。”

言尚道:“老師的意思,難道是公主應該去和親麽?烏蠻一個國,當年讓真正公主去和親,本就可笑,何況這公主還是嫡公主。當年的事我不清楚詳,暫且不提,我隻知,若是這一次再讓公主和親,便是我大魏無能,是我君臣無能。大魏不能辱。”

劉相公看著院中槐樹,若有所思道:“也不能是辱。烏蠻向來有‘共妻’‘繼承王後’的傳統。他們的傳統就是那樣,恐怕迎公主回烏蠻,對烏蠻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你跟他們談禮法,他們不懂的。”

言尚默片刻,道:“我這幾日會查書,會去問人,弄清楚他們的傳統到底是怎樣。”

劉相公看向他:“然後呢?”

言尚緩聲:“然後服所有人,公主不能去和親。”

劉相公冷肅著臉看自己這個學生。

緩緩道:“為什麽這般在意此事?這本不是你應該接的事……你與丹公主有私麽?”

言尚抬目。

道:“是。”

劉相公眸子一,目瞬間變得冷銳。他其實早有猜測,但是不敢肯定。然而言尚親口承認……劉相公半晌後隻苦笑道:“素臣,你膽子實在太大。敢和一個和親公主有私,還敢跟我承認……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低調,還是高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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