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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第99章

幾位相公對他這般儀態都點了點頭。

劉相公將言尚前幾日寫的關於出使、開商路的折子拿出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劉相公隨口就商路上的兵馬、出使的各國路徑問言尚,言尚有的能答出,有的答不出。答不出的,言尚便慚愧,自己會去查。然而言尚看到幾位相公都坐在這裏,心裏一,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便努力宣講自己折子中的思想,希能得到這幾位相公的支持。

四位相公中最好脾氣的張相公笑道:“好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已經看這個折子看了好幾日了。如果不是興趣,不會你來問話的。還要恭喜一聲,你要升調了。可惜的是,中書省之後我等幾個老頭子的抉擇,你是看不到了。”

言尚一愣,微有些憾。

見他不喜反悵,幾位相公麵麵相覷,皆是笑。一相公道:“你是舍不得你這本折子麽?怕你走了,無人能執行你這本折子所奏的容?”

言尚溫聲:“不瞞幾位相公,臣確實覺得若是朝廷準備采納這本折子所奏,臣留在中書省是最好的。”

劉相公板臉冷笑:“留中書省幹什麽?等著此事辦,你再加一個大功勞麽?是嫌我等現在將你調出來,擋了你的升路,搶了你的功績?”

言尚神不變,輕聲:“為國效力,豈隻以功績論之?臣並非那般狹隘之人,隻是覺得臣最了解臣這份折子,留在中書省作用最大。臣並不是為功績,隻要臣留在這裏,功績送給旁人也無妨。”

一相公道:“看來是喜歡中書省,想賴著不走了。”

言尚低頭慚愧。

幾個相公沉著臉沉得久了,終是張相公先耐不住笑了:“行了,不逗你了。劉老頭,還是你吧。”

言尚心中本就覺得幾位相公不是那般要搶他功績的人,聽到對方破了功也神如常,隻看向他老師。

劉相公:“我們要調你去戶部,為戶部尚書都事。”

言尚心中微頓時,已俯行禮,微有些出乎他意料。

戶部尚書都事,是從七品上的位。他現在的中書省主事,是從八品下的位。這一升調,了一個大品階,直接從八品跳到了七品……度實在好大。

看出他心中疑,張相公笑著為他解釋:“正是你運氣好,戶部原來的一位尚書都事,父親剛沒了,回家守孝去了。太子聽你要去戶部,就直接讓你頂了那個職位,太低的,辱沒你的才能。我等隻是想讓你去戶部,太子卻給你升了一大品階,你該謝太子才是。”

言尚卻還是向幾位相公道謝:“若是能去戶部,中書省準備派遣出使使臣,戶部準備開辟方商路……幾位相公是仍想我參與此事,才將我派去戶部。我仍要謝幾位相公的恩典。”

言尚心裏想,太子給他跳了一個品階,難道這就是暮晚搖的從中出力麽?這就是暮晚搖向皇帝請的位麽?可是怎麽看幾位相公的神,這個位像是他們定下來的,陛下並沒有手?

幾個相公被恭維得心裏舒服,都笑而不語。提拔人是不錯,但如果自己提拔人的時候對方能瞬間知到,這種覺更好。覺得不枉費栽培他。

劉相公頓了一頓,語氣正經:“唔,還沒完。你的位真正起來,是戶部尚書都事,兼殿中侍史。”

言尚一愣,然後看一眼他老師正經得不行的神,瞬間明白後麵那個同樣是從七品上的“殿中侍史”,才是暮晚搖請的位。言尚臉一紅,因這幾位相公顯然都知道這是公主請的、卻都在裝不知道……言尚紅著臉,忍著意再次行禮。

幾位相公都裝得一本正經,好像完全不知這個兼任是怎麽回事。

今日就要忙完升調這些事務,言尚當就需要去戶部報道。隻是出去後,他又回來,跟幾位相公報告羅修的事:

“……臣派了一個烏蠻出的人試探這位羅修,這位羅修讓人去南蠻傳消息,傳地圖。都是我大魏的……臣懷疑,大魏有員和這位羅修勾結……”

幾位相公點頭,表示知道了,並且很滿意言尚有始有終,將這事告訴他們。若是言尚就這般走了,不這個消息,顯然也無人能怪他。畢竟他已經不算是中書省的人了。

張相公直接道:“那你繼續負責查此事吧,既然你有了殿中侍史這個職,糾察百就是你分事。之後這事不用向我等稟報,查出來後,歸史臺管轄。”

言尚應下,向他們拜別。之後他又和中書省的其他同僚告別,眾人恭喜他升調,連續兩為他設宴相送,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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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修被大魏封了一個右衛大將軍的職,強行留在長安,哪裏也去不了。羅修雇韓束行去南蠻向南蠻王送地圖送消息,不想被言尚從中截斷,韓束行是言尚這邊的人。

站在言二郎的府中書舍,韓束行將這些匯報完,等著言尚的下一步安排。

言尚沉片刻後,對韓束行友好地:“既然羅修雇你出長安去南蠻送消息,你不如就直接趁此機會離開長安吧。之後羅修這邊的事,不用你再忙了。”

羅修這邊一定是有大魏員給他傳遞消息,他才能得到那般詳細的報。言尚現在就是等,看那個人什麽時候冒出頭,再次和羅修聯係。

羅修留在大魏,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那個和羅修合作過的人,一定會不安,會出馬腳。

而這些,都已經不需要韓束行了。

韓束行怔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言尚的意思,是給他自由,他可以離開長安,想去哪裏去哪裏。欣喜若狂的緒先湧上,之後卻是茫然不解。

韓束行:“二郎,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他低下頭,沉默半晌道:“我這些年,從沒有自己主去過哪裏。我已經……不適應外麵世界了。二郎,我武功好,你留我當個衛士吧。我不用月錢,二郎管我飯吃便好。”

言尚溫和道:“我邊沒有武功如你這般好的衛士用,你願意留下,我自然欣喜。然而我不能因此耽誤你。

“你隻是多年被關押,失去了目標,一時之間不知該去哪裏。這般是不正常的。我希你能離開長安,不拘於去哪裏,四走走,也許你會找到你真正想做的事,找到你生存的意義。韓束行,你已經不是奴,不要再將自己看奴。

“你自去這個地多走走。若是許多年後,你仍是沒有目標,不知生活意義,再來找我也不遲。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對舊人棄之不管的。”

韓束行怔怔看他半晌,終是點了頭。他並不明白很多道理,隻是覺得言二郎話很好聽,每次都能到他心裏去。這種話技巧他不理解,但言尚的推心置腹,仍讓他心中生暖。

韓束行跪下,向言尚鄭重行了一個大魏人的禮數,才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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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韓束行的事,言尚繼續在書舍辦公。他琢磨著自己的行程,卻又心神不寧。

因他沒有忘記,今日下午,是楊嗣約暮晚搖去慈恩寺看戲了。

那日他被困在車中,恥至極,恨暮晚搖恨得無法,怒將自己到躲在車中那種地步。之後想起來,言尚又記起楊嗣跟暮晚搖的相約,心裏就一陣熱一陣冷。

他想過問,可是他又在和暮晚搖賭氣,不應該過問。

然而言尚心中在意楊嗣,遠勝過他在意蒙在石的存在。因為暮晚搖不喜歡蒙在石,可是暮晚搖和楊嗣卻那般好。楊三郎年風流,意態瀟灑,長安的郎們追在楊三郎後跑,暮晚搖也是喜歡的吧?

言尚覺得,若不是自己橫一腳……也許暮晚搖會和楊嗣修正果。

他在意楊嗣在意得心裏發酸,坐立不安。

言尚寫了一會兒折子,仍是穩不下心神。他隻好讓仆從雲書進來,故作無事地讓雲書去問:“殿下可曾回來?”

過會兒雲書回來,殿下午時就出門了,至今未歸。

雲書看言尚:“郎君有事尋殿下?”

言尚垂目靜坐,:“沒事。”

可是過了一會兒,言尚又忍不住派仆從去問,而暮晚搖依然沒有回來。來來去去好幾趟,眼見到了傍晚,那子仍不回來。言尚心浮氣躁,胡猜測為何久久不歸,他們兩個在做什麽?

他自然相信他二人的人品。

可是、可是……

郎君坐在書舍中辦公,雲書站在廊下歎一句:“快黑了,坊門馬上就關了。殿下今晚該不會不回來了吧?”

話一落,書舍的門就打開了。

言尚麵不自在,卻正經地輕聲:“我去慈恩寺一趟。”

雲書:“可是去接殿下回來?”

言尚:“自然不是。是、是……我向慈恩寺捐了些香火錢,主持一直想尋我道謝,卻被我躲著。而今我突然想起此事,要去理一下。”

雲書便去備馬了,而雲書回頭看一眼回房的郎君,心裏忍不住一歎,為自家郎君抱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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