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心裏難過:“你這樣,是剜我的心。我要是這樣想,怎麽會還在這裏坐著?”
暮晚搖:“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還在這裏坐著!你難道不應該去查賬,去調查,去想怎麽把我拉下馬麽?你來我這裏幹什麽?求同?求安?”
言尚默然片刻。
他:“我如今在戶部,了邊緣人,什麽也接不到。我能怎麽查?”
暮晚搖諷刺:“那真是活該了。”
言尚一直心煩此事,繃著那筋,此時也心力瘁。他疲憊道:“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有問題,我們解決便是。你這般怪氣地嘲笑我,你又能心裏舒服,又能得到什麽好?”
暮晚搖沉默一會兒,:“我以為我不殺你,就是對你的仁慈了。言尚,你要知道,若是旁人這麽及我的利益……”
言尚:“若是旁人,我也不會這般製其中。”
暮晚搖警惕。
看向他,他也向看過來。
坐在旁邊,二人一起看向廳外。
言尚緩聲:“我也不想追究太多,而且我也沒有那種能力。現在重要的不是追究誰的罪,而是補救。我現在被你們架空,也確實查不到什麽……搖搖,你也不要我非要去查,我也不想大家魚死網破,誰也討不到好。我需要你們做出補償,為蜀中百姓做出補償。
“蜀中的員,雖然隻死益州刺史一個。但是其他……我也希他們能換掉。隻是我已和那些員好,我不能出爾反爾。這樣的事,便隻能你們來補償了。
“明年春闈,又是一批新朝。我希你作出承諾,讓這批員朝,補下蜀中的缺口。”
暮晚搖沒話。
言尚輕輕握住的手,了一下,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放開。言尚發怔了一會兒,:“搖搖,我知道你之所以這樣,是你從來沒有見過真正苦的百姓。能和我一起讀《碩鼠》的郎,能對趙五娘出那樣話的郎,絕不會是一個草菅人命的壞公主。
“你隻是沒有見過,你隻是不懂。搖搖,明年春耕的時候,你和我一起想個法子離開長安吧。我一定要你見一見真正的民間是什麽樣子……不是你想象中的、從書本中看到的那樣。你看到了他們,才會懂我為何站在他們那一邊。”
暮晚搖側過臉,靜靜看他。
風馬牛不相及,突然提起一個話題:“我為你備了及冠禮,請你老師為你加冠。就在幾日後。”
言尚怔一下:“我的及冠禮?”
暮晚搖角帶一自嘲的笑。
垂眼,:“你心在民生,在下。我心裏卻隻有一個你。”
眼睛看著廳外的沒有一雲的邊,輕聲:“我太渺,太可悲,太讓人發笑,是不是?
“我一直很渺,很可悲,很讓你發笑,是不是?”
言尚怔忡看,他臂,將喝得半醉的抱懷中。這一次不顧的掙紮,他抱住,滾燙的心髒著冰涼的。
發誓一般,他在耳邊輕喃:“我會看著你的。我一定看著你。
“我不會讓你步歧途的。我一定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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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哄暮晚搖睡下後,離開了樊川。他去了戶部一趟,很快又離開了。因為如今他在戶部被架空,真的沒什麽事能做。戶部提防著他,他整日本無事可做,不如離開。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言尚能夠輕鬆一點兒。
朝中有一個最新的消息:羅修死了。
一直負責查羅修背後人的言尚頓時警醒:羅修之死,絕不可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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