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二哥哥,就算喜辦公,也要關心自己的吧?你眼睛都不方便,你還急著回穰縣做什麽?為什麽不趁這個機會,好好歇歇?做點兒自己喜歡的事,好好給自己放個假?
“你整繃著那弦,一點兒沒有放鬆的時候,這樣真的好嗎?”
言尚微怔。
他側臉看,低聲:“你、你真是這麽想的?”
暮晚搖手他麵頰,在他上輕輕點了一下,向他保證:“我真的有這個意思。我看到你這樣,很心疼你的。我不願意你總是在辦公,總是所有人一出點兒事就來找你。你在穰縣時,忙得都住到府衙去了……我要你好好休息。我們煲藥湯,給你好好補一下。
沉迷的:“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言尚啐:“又胡。”
暮晚搖莞爾。
言尚低聲:“我忙公務不好麽,你覺得我繃得太了?沒有人這麽過我,隻有你總是這麽。”
暮晚搖臉輕輕靠著他頰畔,靜靜道:“因為他們都不你,隻有我你。旁人都當你是言素臣,我當你是言尚,是我的言二哥哥。我不管做什麽事,都是想你好的。你要諒我。”
又開始趁機給自己好話了。
言尚又,又氣。
半晌,他低聲:“我真的不想和你話,不想理你。”
暮晚搖氣急敗壞:“怎麽還在生氣?!”
言尚心想這麽嚴重的事,難道我和你兩句話就原諒了,那我還有沒有原則?
真的是任意妄為,什麽都能做得出來。言尚意識到自己未免太順著,才讓對自己肆無忌憚,覺得做什麽,自己都會原諒。
而可悲的是,認為的是正確的。
言尚知道自己心裏無法真正生的氣,知道自己總是容易對心。可是這是不對的,這樣本意識不到應該尊重他。高高在上,如今更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但是世上有些東西,不是靠權,就能出來的。
半晌,言尚淡聲:“我要一個放心的人幫我試菜試水,我不相信你了。若是不這樣,我再不你給的飯菜。”
暮晚搖哎一聲。
額頭:“我到哪裏給你找讓你放心的人,給你試菜?這是在去金陵的路上哎。就算我隨便買個人給你用,你就相信對方不是我的人麽?”
言尚偏臉,道:“你難道沒有將韓束行關起來麽?我不信我被你綁走,韓束行會不聞不問。”
暮晚搖:“……”
低咒一聲,無奈接選的男人實在聰明,困之時都有這種判斷力。那更要提防言尚和外界聯係,從自己手中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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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被一個廝扶著,去見那被關押的韓束行。
韓束行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布團,被人扔在一間黑漆漆的屋中。他想掙紮束縛自己的繩索,但是繩索了死結,而且他渾無力,一路上都被人下了藥,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韓束行絕該如何困時,言二郎來了。
言尚讓廝為韓束行鬆綁,又讓人拿飯菜給韓束行吃。韓束行狼吞虎咽之時,悄悄打量言二郎。見言尚清清靜靜,他穿著幹淨的袍,玉冠銀帶,風采卓然,上也沒有被公主折磨出來的外傷。
這樣金質玉相的青年,和逃亡時總是因眼瞎而吃虧傷的言二郎不同,甚至和在穰縣時整日埋頭於一堆繁瑣公務中的言二郎也不同。韓束行找不到太好的話,就覺得言二郎這個樣子,和長安那些幹淨漂亮的貴公子一樣,香香,白白淨淨。
韓束行吃完飯,是把陪在言二郎邊的那個廝趕出門去。他抓著言尚的手,就要帶言尚起來。
言尚詫異,卻不打算跟他走,失笑:“這是做什麽?”
韓束行語氣繃著:“二郎,公主殿下本不是什麽好人!不知道給你了什麽,哄騙你,但是我當日是親眼看到你喝了一杯酒,就倒了的。我追上去,那些衛士是真的對我下狠手。這還不算,他們給我下了藥,讓我一整都沒有力氣……這是包藏禍心!我懷疑公主是要殺我二人!”
言尚:“……”
言尚輕聲:“因為你是習武人,怕你的武力能夠幫到我,所以給你下了藥,讓你整日手腳無力,無法帶我逃出去。這是正常的,我會和商量給你用點兒藥,總是對不好。你也不要想著逃了,不其他的……就方桐的武功,便和你不相上下。他一個人就能和你抗衡,何況邊的其他衛士?
“既來之,則安之。你是我拖累了。日後跟在我邊吧。我跟讓你幫我試菜試水,也是想將你從關押中救出來。”
韓束行聽他溫聲細語,話依然如此有邏輯,便稍微鬆口氣。隻要言二郎的腦子還在,韓束行就不擔心。言尚讓他不要折騰,不要試圖逃,韓束行雖然不甘心,雖然覺得們不該坐以待斃,卻還是不不願地應了言尚。
韓束行低聲問言尚:“公主為什麽要抓二郎你?我看我們逃亡中,和二郎的關係沒那般壞。可怎麽翻臉就翻臉?明明二郎你救了,這是你們大魏人的‘恩將仇報’麽?”
言尚微氣,低聲自喃:“可不就是恩將仇報。”
韓束行皺眉:“那殿下抓二郎,既然不是要殺二郎,是為的什麽?”
言尚一下子不自在。
:“沒什麽重要的。你不用管。”
韓束行盯言尚兩刻,他雖然不太了解大魏人各種微妙的表代表什麽意思,但是他好歹是年男子,又跟著言尚和暮晚搖這麽久了。看言尚低著臉,耳際微紅,福至心靈,韓束行想到了那一夜廟外,自己看到的那二人擁吻得那般熱烈的樣子。
韓束行皺眉:“是想睡二郎麽?”
言尚被他直白的話噎住,韓束行扶他一起出門時,言尚被門檻絆了一下。
韓束行已經憂心忡忡:“二郎這般品高潔之人,怎能上殿下的床?殿下怎能這般侮辱二郎?二郎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欺了你的。”
言尚:“……”
言尚無奈笑:“韓束行,我真的應該多教教你大魏的習俗,許多話不要得這麽……直接。而且你不用護著我被不被欺……”
韓束行訝然:“難道二郎想被睡?”
言尚:“……我的意思是,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管我和殿下的事!你……從明起,我教你讀書吧。”
暮晚搖不是要他放鬆麽?
反正他沒什麽喜歡的事,沒什麽想要的東西,正好教一教韓束行識字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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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行駛。
公主的車駕中,氣氛卻很低迷,人人不敢大聲出氣,唯恐惹了公主殿下。
隻因言二郎不愧是言二郎,足夠會得寸進尺,還沒有把公主氣死。
暮晚搖把言尚綁來,就是為了一路上和他單獨相,把兩人的關係恢複恢複,最好舊重燃、恢複到他們最好的時期。這樣綁言尚進房的時候,言尚也不至於不不願。
可是言尚要求教韓束行讀書。
於是本來夠寬敞的馬車中,原本坐暮晚搖和言尚兩人剛剛足夠,現在加了一個韓束行,車廂就顯得擁了。那個韓束行還格外不會看人眼,不管暮晚搖臉拉得多長,他都隻盯著言尚。
古樸馬車中,暮晚搖是不顧言尚的反抗,挨著言尚坐,而韓束行高高大大,暮晚搖再車裏不下了,也沒用。韓束行袍坐在地上,在公主的白眼下,拿出皺的冊子和一毫筆,讓言尚教他讀書寫字。
而這個人又足夠笨。
整整一個時辰,暮晚搖就聽言尚將一句詩教了一遍又一遍,暮晚搖靠著言尚,覺得自己都打盹醒了,韓束行居然還沒學會這麽簡單的詩句。
暮晚搖歎氣:“真的好笨啊。”
坐在地上的韓束行麵無表,本不在意公主的話。
言尚偏過臉,“看”這個大熱非要和自己在一個車中的郎,道:“怎能當麵人家笨?韓束行是烏蠻人,能夠學會大魏話,已然了不起。他現在才剛開始學大魏字句,相當於兒執筆,初時不順,是正常的。而且韓束行其實會一些簡單的字,很厲害了。
“你若是不喜歡聽我們這些,不如下車去獨自坐一車。”
暮晚搖冷聲:“我才不不下去。我就要和你一起坐,我要看著你。”
言尚歎氣:“你也不嫌熱。”
暮晚搖調皮,仰頭在他玉白頸上親了一下,聲:“這就是好啊。”
聲音低微啞,突然仰頭親這麽一下,還是在韓束行在的時候,言尚被嚇一跳,扶著幾木的手一下子攢,繃起了。言尚大腦糟糟中,還聽到暮晚搖嗬斥韓束行:“看什麽看?好好寫你的字!”
言尚張地想,難道韓束行看到搖搖親他了?怎能、怎能……這樣放肆!
暮晚搖目看他頸上出了汗,便熱地拿帕子來給他。可是他覺得別扭,一直扭著頸。當著韓束行的麵,言尚不敢過分掙紮,鬧出太大靜。就這般推推拉拉,他的頸已經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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