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羨手腕被他抓住,不得已偏頭,整好對上那雙眼睛,黑眸深邃明亮,仿佛自帶著深。
無聲的對視間,不明的緒湧著。
一即發。
先掙了他的手,“還有什麽事兒嗎?”
程澍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垂在側的手輕握了下,輕聲道歉:“對不起。”
接著把手裏的白小瓷瓶放在手心,“這個每天塗三次,皮不會留疤。”
“照顧好自己。”
“不用了,謝...”明羨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程澍就已經轉離開。
本沒給拒絕的機會。
盯著手裏的藥膏,眼眶微微泛酸,扔在了地上,賭氣般開口:“誰要你的東西。”
扔完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小瓷瓶,狠了狠心,沒回去撿。
......
一個多月過去,救援行也接近了尾聲。
新年如期而至。
程澍他們部隊所屬的駐地還沒接到調令,新年期間也要在這裏繼續駐守,順便做一些收尾工作。
當地的民族習俗裏,每年都會有新年晚會。
雖然今年有些特殊,但是新年對於卡寨布依族人來說是大事。
村裏的人依舊在熱地籌備新年。
明羨的采訪工作雖然結束,但駐村期還沒結束,隻有京都過來支援的攝製組先回了京都。
和導演都留了下來。
當地人都認為新年能驅邪避祟,祈福來年的喜樂安康。
雖然發生了地震,但今年的新年晚會反而更加熱鬧。
拗不過族長的熱邀請,明羨答應族長,去參加今年的節目表演。
思來想去,選了一支異域風格的舞蹈,還是以前上學的時候和慕一起學的。
當地的人一般都隻會跳本族的民族舞,從沒見過這種麗與魅兼的舞蹈。
明羨臉上帶著一層麵紗,很多人都沒認出。
大家越看越覺得漂亮,越看越覺得好奇,有人開始在地下歡呼。
“阿遠哥,這是什麽舞蹈啊!”
付遠正看得津津樂道,就聽到有人喊他。
他隨口道:“我聽阿遙哥說過。”
“這...”他想了想,“探戈。”
“對,探戈。”
“探哥是誰的哥?”
“......”
音響中播放著異域風的舞曲。
明羨對這首曲子很悉。
湖水綠的子穿在上,臍裝的設計,出一截細膩白皙的腰線。
更顯的姑娘的纖腰盈盈一握。
中央廣場今晚燈火通明。
伴隨著舞曲的高來臨,站在廣場的中央,擺轉出了一個又一個麗的弧度。
上的裝飾也輕靈靈的響。
當之無愧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歡呼聲此起彼伏。
熱的人們將圍住,又十分心地給留了足夠的空間。
程澍的影匿在人群之後,他看著人群中閃閃發的姑娘。
突然就有些舍不得移開眼。
悉的音樂在耳邊響起,回憶湧,他想起當年在爾蘭。
在慕和季煜辰婚禮後的晚宴上。
也是這樣跳舞的。
跳的就是這首曲子。
時間有些久遠,但此時想起來,原來每一個細節都他早已都刻骨銘心。
每一個作此時此刻都用力刮蹭著他的心。
一一的痛。
一曲結束,他轉離開人群。
明羨摘下麵紗,從一旁接過話筒,把大家的訝異都收進了眼裏。
輕笑道:“謝這兩年大家對我的照顧,祝大家新年快樂。”
“我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人群中掌聲摻雜著歡呼聲不斷:“謝謝明記者。”
說完就有人來拉一起加他們,接著去跳舞。
今晚人們都穿著本民族的特服飾,歡聲笑語間仿佛點亮了整座大山。
慢慢治愈著他們所遭的傷痛。
趁著舞蹈結束的間隙,陸遙來找明羨,遞給了一杯米酒,坐在旁邊和聊天:“明羨,新的一年,你有什麽願嗎?”
明羨想了想,目看向遠,有些離散,“希...我們都平安。”
“我們?”陸遙看不懂眼中的,出聲反問。
明羨慢慢回神,彎起角,“嗯,我們。”
說完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新年快樂。”
“明羨,我...”
明羨出聲打斷他:“陸遙,我會一直把你當朋友。”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遙不可能聽不出來什麽意思。
可他還是不死心,“明羨,你...”
“你有喜歡的人,對不對?”
明羨笑笑,沒說話。
但在陸遙眼裏,就已經是默認了。
他沒再繼續問,看著纖瘦的背影一點點變得模糊。
新年晚會的後半程,明羨悄悄離開。
一路慢悠悠的走回民宿,夜晚的空氣依舊清新,冷風迎麵吹過,一點點過濾著上的醉意。
等走到民宿門口,才發現程澍站在門口。
他穿的很正式,一軍綠軍裝,姿拔,代表校級別的兩杠一星和章獎牌都佩戴的整整齊齊。
軍出讓程澍的英俊看起來始終帶了些冷淡。
明羨突然想起來,他今天去參加表彰大會了。
代表他們整個連去參加市裏的表彰大會。
難怪穿的這麽正式。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打招呼裝沒看見。
反正民宿住的人不止一個。
他站在門口,明羨想進到裏麵,必然要經過他站的位置。
低著頭想就這麽過去。
經過他邊的時候,一聲低低的明羨口而出。
明羨停了一瞬,沒應聲,抬腳想走,結果被他抓住了手。
不是手腕,是直接握住了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
盯著那雙瘦白修長的手,突然就有些不太想掙。
明羨被自己的想法嚇到。
抬頭對上那雙眼睛,深依舊。
突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緒,
垂眸盯著自己的手腕,“程澍,你別這麽看我。”
突然抬眼,眼底微紅,蘊著淡淡的醉意,“會讓我覺得——”
因為醉意,說話的語速變得有些慢:“你很我。”
程澍看著的本該明清亮的眸子,此刻卻委屈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他覺腔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般湧著,睫跟著微微了下。
對視間,明羨突然覺到手裏多了個東西,溫潤,垂眸,看見自己手裏的瓷瓶。
就是一個月前扔掉的那個。
抬眸,眼神裏充斥著不明所以。
程澍也看著,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繼而喊:“明羨——”
一字一句都說的清楚而鄭重:“我就是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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