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節晚自習過的很快，林羽恩看了一眼寫滿作業‘建議’的黑板，覺隻寫完了冰山一角。

果然，高三沒有素質教育，多好的學校也沒有。

裝完最後一套卷子，書包被塞得滿滿當當，起往外走，剛好瞥見了季忱的修長高挑的背影和空空的書包。

“......”

一旁的夏茉瞥見人略帶吃驚的眼神，小手摟過人香肩，“寶貝，沒關係，其實大部分人都是寫不完作業的。”

丁程州也從桌子上起來，閑栽栽地拆了夏茉的臺，語氣帶著自來，“但是呢，羽恩妹妹，季忱不算大部分人。”

說完拎起包往外走，“阿忱，等我，一起走啊！”

“......”

林羽恩看到丁程州的書包也是空著的，扭頭問旁邊的夏茉：“那丁程州為什麽也不拿作業回家。”

“他也不算是”，林羽恩回憶了一下剛剛夏茉的話，“大部分人嗎？”

“他？”夏茉樂了一聲，“當然不是了，他純屬是為了裝X。”

“......”

夏茉也住在仕達園，和林羽恩不同路，出了校門，兩人就分開了。

林羽恩一轉，就看見鄭詩意在不遠等。

鄭詩意也看見了，朝這邊走過來。

走到林羽恩麵前，神自帶一趾高氣昂，“媽媽說，讓我和你一起回家。”

像是恩賜一樣。

林羽恩拉了下書包肩帶，往前走，語氣淡淡的，“嗯，走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

鄭詩意急躁，林羽恩子安靜，兩人本就相不來。

再加上這複雜又尷尬的家庭關係，也沒必要裝的多親厚。

到了家門口的巷子裏，鄭詩意忽然開口：“聽說，韓梅梅同意收下你了。”

林羽恩沒看，接著往前走，低低的嗯了聲。

在八中，能進韓梅梅的舞蹈隊，本就是舞蹈實力的證明。

自己能進去，薑雲背地裏不知道讓沈思源托了多關係，還用了沈思源以前在西城醫院做主治醫師的老領導，老領導的妻子曾經是韓梅梅的恩師，看著昔日林老爺子的麵子，才說妻子去賣了一回老臉，這才把送進了韓梅梅的舞蹈隊。

沒有林之勳，誰認識他沈思源，林老爺子生前才是西城醫院正兒八經的院長。

說到底，還是看了林家的麵子。

隻是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能進去，倒顯得自己無能了。

心裏不平衡，說出來的話也帶了酸味：“看來，你那位歐叔叔，背後沒給你使錢啊。”

可沒聽薑雲說，歐浩對林羽恩母有多好，好到讓沈思源都自愧不如，都心生怨念。

聽到這，林羽恩停下腳步，轉直視，眼神帶了幾分犀利：“鄭詩意，你沒有實力，不代表別人也沒有。”

鄭詩意皺眉，“你什麽意思？”

林羽恩的眼裏無波無瀾，像是並未走心，“我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

“你什麽態度，我好歹是你姐姐，你憑什麽這麽諷刺我？”

鄭詩意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對林羽恩的嫉妒，早就忘了是自己先出口傷人的。

林羽恩不想和多費口舌，想了想，挑了幾句重點，“鄭詩意，我們本來就是重組家庭，名義上的姐妹，我也不想和你們母有太多的糾纏，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我覺得，對我們都好。”

們母對究竟有幾分真心，們清楚，林羽恩也清楚。

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對大家都好。

沒想到把話說的這麽直白，鄭詩意一下竟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薑雲就在胡同裏等著們，雖然聽見了林羽恩的話，可神並沒有什麽變化，若無其事地朝著們走過來，恰達好地打了個岔，“回來啦。”

親熱地挽著林羽恩的胳膊，“累了吧，羽恩，走，快回家吧。”

向來不喜歡陌生人的，掙開薑雲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

盯著那抹酷似林若茵的背影，薑雲眼裏眼波洶湧，麵上卻平靜無波。

鄭詩意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林羽恩的背影，回頭發現薑雲正在出神，疑道：“媽，你看什麽呢？”

薑雲回過神來，溫地看向兒：“沒什麽。”

“學校怎麽樣，還能適應嗎？”

鄭詩意說：“好的。”

“你要好好練，你爸爸可托了不關係，才把你送進韓梅梅的舞蹈隊”，薑雲說，“爭取藝考考個好績。”

鄭詩意抿了抿，像是有些沒底，“可是我現在才開始，會不會有點晚了。”

“詩意，有誌者，事竟，任何事都是這樣”，薑雲抬手搭在的肩膀上，樣子十分認真明，“以前，誰能想到我們能過上如今這樣的日子，在皇城腳下住進這麽好的房子裏。”

“所以，詩意，你一定要爭氣”，薑雲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糾結，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下去，“哪怕有的時候，不擇手段。”

鄭詩意對上薑雲的視線，似懂非懂，“我一定努力，媽。”

忽然想到了什麽輕哼一聲，“我肯定不會比那個小賤人的兒差。”

薑雲眉頭一皺，厲聲道：“詩意，慎言。”

鄭詩意有些被嚇到，怯生生的喊了句：“媽。”

薑雲摟過兒的肩膀，聲音放和了些，“詩意，禍從口出，不該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要多說。”

鄭詩意懵懵懂懂地點頭，“媽，我知道了。”

--

林羽恩洗完澡，拿出卷子接著做。

結果做到半夜，還是沒做完。

最後，乖乖當了那個大部分...爬上床去睡覺。

第二天早起，仍是同樣大的陣勢，薑雲準備了一桌子盛的早餐。

沈思源和鄭詩意都在桌子上坐著，卻都沒筷子，像是在特意等。

林羽恩走到餐廳，瞥了一眼餐桌，雖然不是油條油餅，卻也是換湯不換藥，各種油膩食。

抬頭對上沈思源的眼神，“爸爸，我以後不在家裏吃早飯，不用等我。”

說完就想走，結果被從廚房過來的薑雲拽住，“羽恩，不吃早飯對胃不好，吃點再走吧。”

林羽恩轉看，眼神輕飄飄的，卻仿佛能輕易悉人心，“您想讓我吃什麽呢？”

一個舞蹈生，讓早餐吃油炸燒餅嗎？

這個胃，要是吃了這頓早餐，這一天都不用好過了。

薑雲早就想好了說辭，“對不起，羽恩，我以為你從小在這邊長大，會比較喜歡京北的早餐。”

此話一出，賢惠後母的形象立刻就立住了。

林羽恩白皙的眼皮了，聲音並不大，卻讓三個人都聽了個清楚：“您真的不知道，我早餐喜歡吃什麽嗎？”

在南麗的時候，和鄭詩意兩個人早早就搬進了沈家。

能讓剛剛喪妻不到一個月的沈思源娶進門。

這份手段和心計，兩個月的時間，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早餐吃什麽。

聽到兒這話，沈思源眉心一跳，他忽然想起來，羽恩和媽媽一樣，腸胃脆弱，不喜油膩，不喜鹹辣，這麽重要的問題，他竟然忽略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油炸燒餅，油炸豆卷，除了鄭詩意麵前的牛和蛋，確實都很油膩。

看了一眼旁邊的薑雲，緒並未外，隻是說：“小雲，以後給羽恩準備牛吧，羽恩喜歡喝牛。”

薑雲臉閃過一不自在，很快便掩去，“好，那明天我給和羽恩和詩意準備一樣的。

......

林羽恩到學校的時候，照例是先去便利店買了一杯燕麥甜牛，到教室的時候，早讀剛剛開始，踩點進了教室。

視線看到後座的空位，季忱的位置仍然空著，伴著何平的叨叨，第一節課前才姍姍來遲。

舞蹈生每天有固定兩節課的時間去訓練，上完一天的課，林羽恩和夏茉一起去了舞蹈教室訓練。

因為要備考藝考，高三舞蹈生的生活也很辛苦。

訓練時間有限，文化績也不能落下。

到了舞蹈教室，裏麵人已經快到齊了，一共十個人，除了和夏茉，就隻剩下一個人沒來。

力撲麵而來，林羽恩悄悄歎了口氣，這八中的學生是真的卷。

雖然管束不，但是學生們是真的都很自覺。

夏茉平常看著吊兒郎當，可訓練一次都沒缺席過。

丁程州平常看起來也是一副不學無的樣子，可昨天看了班裏的績單子，他的文化課績也比要好很多。

上課之前，一個漂亮姑娘從後門悄悄溜進來，跑到夏茉旁邊站好，大口氣，“還好還好，沒遲到，嚇死我了。”

“要不梅梅又要罰我了。”

夏茉一邊拉一邊抿著樂：“念念，你怎麽和你哥似的，每天都要踩點。”

阮念往外瞥了一眼，確認韓梅梅還沒來，扶在欄桿上緩神，“他那是懶的，那麽大起床氣，誰敢他。”

“我比他還勤快一丟丟。”

說完還拿手比劃了一下。

“......”

夏茉看還穿著自己的服，小聲道：“念念，你怎麽還不換練功夫，一會兒梅梅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