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今年秋較早,近日來暑熱退卻,氣溫涼爽宜人,本年最後一號臺風‘月亮’預計明天登陸我市,請廣大市民注意預防...”
收音機的聲音過窗子傳進屋,林羽恩手搭在額頭上,掙紮著睜開眼睛,開手機看了一眼,剛過六點。
起床困難的病現在治的徹底,每天到點就會自醒來。
換以前,三個鬧鍾才能勉強醒。
洗完臉出來,才看見廚房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飯,蟹黃包的香氣撲鼻而來。
走到院子裏看見躺椅上的林曼聽,在旁邊蹲下,溫聲道:“姑,不是說讓你別做早餐了,放著我來做,醫生說了,切忌勞累。”
旁邊桌子上林曼聽泡的茶還冒著熱氣,收音機裏已經開始播放南麗本地的小曲,曲弦琵琶和聲,曲調溫婉轉。
睜開半闔的眼,拍了拍麵前白皙纖瘦的手,“沒事,順手的事,累不著我。”
晨起的晃著林羽恩清麗的臉,著清冷冷的。
彎了,“茶也要喝,不能喝多了。”
“好”,林曼聽溫和一笑,眼神寵溺,“知道了。”
林羽恩陪著吃完早飯,回房間拿了書包就往走,“藥您記得吃,已經放在桌子上了,我出去一趟。”
林曼聽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了什麽:“圓圓,今天不是南航開學報到的日子嗎?你幹嘛去啊...”
林羽恩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沒事兒,下午再去也行。”
去暑假打工的書咖領了工資,又把全部的暑假工資充進了醫療卡,給林曼聽買了下個月的靶向藥,然後才出了醫院往回走。
眼下臺風還沒登陸,但是天氣已經開始轉,路上也起了微風。
中午又陪林曼聽吃了午飯,下午才去了南航報道。
南航作為南麗最好的大學,在全國也是僅次於北航,不論從學氛圍還是校園環境來看都是絕佳的,也是最早的一批985。
開學日校園裏氛圍熱烈,一張張充滿活力的麵孔穿梭在校園的各個地方。
航空科學與工程學院的迎新點上,周竟趴在桌子上,歎了口氣:“今年這屆新生質量不行啊,咱們院就算了,生說的過去。”
看了一眼隔壁法學院的迎新點,“怎麽今年法學院也不行啊,看了快一天了,長得一個不如一個,高矮胖瘦怎麽能這麽不協調的長在一裏?”
他旁邊的迎新部部長嗤笑一聲,接著填手裏的表格,“你要是閑的沒事幹,就回實驗室測試數據去,省得季忱一個人忙活。”
周竟立刻拒絕:“不去,那個工作狂在實驗室一待就是一天,我要去了,沒12點準回不了宿舍。”
說完想到了什麽,“不過去年季忱報道的時候,那隔壁法學院的生們都看直眼了。”
“今年怎麽覺大家都這麽平靜。”
部長一針見:“季忱那種長相的帥哥,可不是每年都有啊!”
說完還看了一眼他,“比如今年就沒有。”
“看到就是賺到,那生們能不趨之若鶩?”
“???”
踩一捧一???
話落他笑著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了,可還是有些刺眼。
視線掃到不遠走過來的季忱:“來啦!”
看清來人,周竟欠欠兒地笑,“呦,誰把我們大工程師請來了!”
季忱沒搭理他,越過他走到後麵,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下指了指:“師兄,資料都在這兒。”
他們晚上要開組會,可他又要忙迎新會,實在走不開,隻能讓季忱幫忙把資料拿過來。
翻了兩眼,笑道:“謝了。”
“客氣。”
季忱送完資料,轉就要走,周竟喊住他:“哎,季忱,幹嘛去。”
“實驗室”,季忱轉下了臺階,“飛行探測的前期模擬數據今天得測出來。”
周競忍不住揶揄:“你可真是個拚命三郎啊,還是個無無求的拚命三郎。”
過去一年追他的人都繞他們學院一圈了,其中也不乏院花富家千金,就沒見他對誰過心。
“教授都沒你這麽上心。”
季忱清冷的聲音傳來,立刻讓周競閉了,“怎麽,你想一起?”
“那其實倒也不必...”
下午新生報道的人比上午很多,林羽恩到的時候,法學院的迎新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
走到法學院的迎新點,淺笑開口:“你好,我是來報道的。”
迎新點的一男一看見,十分默契地微愣了一瞬,生先反應過來,微笑著問:“名字——”
“林羽恩。”
聽到這聲溫溫的聲音,不遠季忱腳下的步子忽地一頓。
周競也注意到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即愣住。
姑娘穿著件淡子,迎著微風乖乖站在法學院的迎新桌子前,鵝蛋臉,生的白白,麵部線條流暢圓潤,圓圓的杏眸黑亮有神,眼睛彎彎似月牙,看著就讓人生出幾分憐的覺。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到了極致。
周競一下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我去,南航孫藝珍?”
“這他媽頂級小白花的長相啊!一個人就能拉高法學院的整值了。”
像是有什麽莫名的應,林羽恩抬頭的瞬間,就看到了不遠站著的季忱,整個人隨即瓷在了原地。
那雙淺茶眸子裏的眼神。
一如從前,他看的每一次,喊名字的每一次。
他還是那麽好看,好像比兩年前瘦了些,鼻梁上架著副銀邊框的眼鏡,鏡片綴著冰冷的。
渾都是晃眼的冷白皮。
隻是這一次。
隻一眼他便移開了視線,臉上表沒有半分變化,眼裏也沒了那份沉溺與深。
林羽恩扶著行李箱的手慢慢收,手上的皮白到了極致,因為用力泛著微微的青。
一旁的周竟也注意到了季忱的視線,開口問:“怎麽,認識?”
他的聲音平靜坦然,沒有起伏,甚至有些冷漠,卷進風裏傳了林羽恩的耳中:“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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