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不語,垂著眼眸仍在寫實驗報告。
眼神在各種數據之間來回切換。
周竟接著叨叨:“回頭要是等羽恩妹妹被人追走了,嘖嘖嘖...”
“你就隻能來這看人秀恩了。”
“什麽親親抱抱舉高高之類的...”
手上作一停,挑眉看他,“剩下的你來寫。”
說完把電腦推到他麵前。
“???”
“不是,你這公報私仇?”
季忱往後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嗯了聲,“對。”
“......”
周竟小聲嘀咕:“明明是你要來,來了又在這裝高冷。”
林羽恩回到吧臺,把那兩杯咖啡端了過去。
見周竟正笑瞇瞇地看。
林羽恩出聲打招呼,“周師兄。”
季忱仍舊低著頭,也沒看。
“羽恩妹妹,辛苦了。”
搖搖頭,衝他笑笑,“早上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太好,最好喝點。”
周竟衝比了個OK的手勢。
林羽恩轉回了吧臺。
季忱眼皮微掀,握著咖啡的手一頓,還是拿起喝了一口。
十一過後,學校正式舉辦中秋迎新晚會。
地點就在學校的大禮堂。
當年大禮堂設計的時候仿照鳥巢,呈橢圓形,麵積很大。
幾乎能容納全校全部學生。
兩場晚會一起辦,場麵十分熱鬧。
迎新節目種類富,舞蹈占了大部分。
現代舞、古典舞、芭蕾拉丁等舞種都有涉及。
林羽恩坐在臺下,看著臺上舞蹈學院的姑娘跳了一曲水袖舞。
姿婀娜,舞姿神秀,幾乎吸引了全場的眼球。
眼圈莫名就有些紅。
心裏像是有針似有若無地紮著。
舞曲過半,見旁邊的舍友都看得很認真。
起出了禮堂,走到外麵的走廊。
找了個安靜的樓梯間,坐在樓梯上出神。
對舞蹈的那份,早已刻進了骨髓。
還是沒辦法不去熱。
樓梯門響了一下,拉回了林羽恩的思緒。
接著一道聲響起,還帶著幾分焦急,“季忱,你站住。”
“怎麽樣你才能和我在一起?”
“我都快追你一年了。”
“你連個微信都不肯給我?”
“給誰守如玉呢?”
孩聲音不小,言辭也很大膽。
一句句飄在空氣裏。
坐在下半層的林羽恩自然也聽到了。
季忱的聲音帶了幾玩味,“肯定不是給你。”
“......”
果然,這張還是以前那張。
林羽恩怕被發現,悄悄往下走了兩步,想從下一層的防火門出去。
走到下麵才發現沒有門,整個樓梯間就隻有剛剛進來的那一扇門。
沒辦法,隻能站在原地等,想等他們走了之後再出去。
孩子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和我試試,哪怕就試一個月,我有信心你肯定會上我。”
散漫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是真的不喜歡你,肯定不會上你。”
“你放心。”
“......”
林羽恩站在下麵,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的鞋,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孩子的表白。
看來長得帥,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
一道悉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出來。”
慢吞吞地從樓梯臺階上站起來,朝著他走過去。
季忱斜倚在門邊的牆上,雙手抱,挑眉正看著。
林羽恩對上他的眼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想聽的。”
“我就是覺得,如果我打斷了你們。”
“額...你們可能會覺得更尷尬。”
他單手抄兜,站在高幾節的臺階上,角一鬆,“你還有理。”
低頭,越過季忱想往外走。
因為走的有點快,最後一個臺階沒踩結實。
往前踉蹌了下,胳膊迅速被人扶住。
因為張,下意識抓住了扶的那隻手。
等站穩之後才看清,正抓著季忱的手。
瘦白的手也握著,將的手護在手裏,一陣冰冰涼涼的覺直擊心頭。
他笑,“怎麽,上次沒加上微信。”
“現在換個方式占便宜?”
“......”
迅速回自己的手,聲音很小,“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站穩。”
“哦,”
他低頭靠近了些,輕笑,“故意沒站穩?”
“......”
林羽恩收回自己的手,來開門跑了出去。
等回到座位上,覺那隻手還在發燙,迅速放進兜裏,微微蜷起。
看著臺上的節目,腦袋裏還是會不自覺想起季忱的手,瘦白的手冰冰涼涼,又很骨。
到了極致。
節目結束,禮堂的燈亮起,徐瑩瑩看了一眼,咦了一聲,“羽恩,你怎麽了,臉怎麽紅啦。”
用手了下自己發燙的臉,磕磕地說:
“沒事兒,我有...有點熱。”
--
第二天上午,林羽恩下課就去了書咖。
剛到一會兒,聽旁邊的姑娘說老板帶了個人過來,讓們都過去一趟。
放下手裏的東西往咖啡區走。
“大家停一下。”
老板視線掃過麵前眾人,“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新來的同事。”
“也是南航的學生,季忱。”
“大家歡迎——”
林羽恩看著不遠站著的季忱,直接愣在了原地。
手裏的書一直握著而不自知。
老板視線掃過麵前訝異的眾人,適時開口:“好了,開始幹活吧。”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大眼睛眨眨,眼裏疑未消。
可也沒多想,隻覺得可能是他想勤工儉學。
不管是什麽,總歸和沒關係。
因為是新店,大家的工作分工也不算嚴格。
而且因為人,通常都需要圖書區和咖啡區來回跑。
可老板直接把季忱安排在了收銀點單的位置。
並且強調,不用他幹別的。
隻負責點單收銀。
活一金字招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羽恩總覺得今天的人流量比周末還要多。
晚上下班前,林羽恩想起後廚堆的杯子還沒洗。
活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轉往後走。
“等一下——”
林羽恩扭頭,發現是季忱在喊:“怎麽了?”
他指了指旁邊剛從窗口送出來的咖啡,淡淡道:“咖啡好了,你去送一下。”
順著季忱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好。”
端著咖啡走到半路了林羽恩才覺得自己好像過於聽話了。
但還是乖乖去送了咖啡。
等送完回到後廚,才看見季忱正在池子麵前洗杯子。
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從小應該沒幹過這樣的工作。
他那雙手,應該是用來做實驗造飛行的,而不是用來幹這些。
想到這,心裏突然湧上一複雜的緒。
拿過旁邊的手套遞給他,“水還涼的,戴上吧。”
“不用。”
他一大男人,哪有這麽氣。
林羽恩想了想問:“你為什麽也來這打工?”
季忱淡淡出聲:“嗯?”
像是沒理解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下意識問:“你也缺錢嗎?
在的印象裏,他一直就沒缺過錢。
季忱偏頭去看,勾笑,“不然呢,我來做慈善?”
“......”
林羽恩被懟的啞口無言,決定還是和他說話。
默默轉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他喊。
“等等——”
腳下步子停住,“怎麽了?”
他看著出聲:“幫個忙,我口罩掉了。”
林羽恩視線下移,看見他的口罩掉在了腳旁。
往四周看了一眼,才發現整個後廚就隻剩下了他們倆個人。
“哦,好。”
撿起地上的口罩扔進了垃圾桶裏,又拿出個新的遞給他。
他衝舉了下滴水的手。
林羽恩明白過來
他是讓自己幫他戴上。
猶豫了下。
而後著口罩的掛繩,掛在了他的耳朵上,手拎起另一端,掛在了他的右耳上。
雖然盡力不到他,但是無法避免,手指還是到了他耳後冰冰涼涼的皮,手指尖忍不住輕了下。
白的口罩,著他冷白的皮,顯得十分好看,又帶了點。
收回手的瞬間,抬眼,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俊臉上的那雙眼睛裏隻剩下了。
兩人誰都沒說話,隻有季忱突然眨了下眼。
睫羽濃,灑下一片影。
林羽恩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迅速轉出了後廚。
自從知道季忱在這打工。
舞蹈學院跳水袖舞的院花一連來了好幾天,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去要季忱的微信。
點完單,大著膽子問:“帥哥,能不能加個微信呀!”
季忱頭也沒抬,“不能。”
姑娘皺眉,沒想到他拒絕地這麽快,“為什麽?”
季忱淡淡出聲,“我沒有微信”。
“......”
院花不願意放棄,“怎麽可能,你沒手機嗎?”
“有”。
“這不就得了。”
季忱把打出來的單子遞給,“老年機。”
“......”
周六晚上,到林羽恩上夜班。
下午到書咖的時候,發現季忱也在。
夜班要一直上到晚上10點。
晚上下班的時候,看見季忱也還沒走。
以為他是不知道下班時間,猶豫著要不要和他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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