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下了七天,天氣才開始放晴。
喬淺靠在吊椅上曬太,手邊的小搖籃裏躺著一個雕玉琢的小嬰兒。
慢慢移了過來,喬淺俯將搖籃的遮簾拉下。
小豆包剛滿月,白白的臉頰,閉著眼睛安然地睡著,睫又長又濃。
凝著那張臉蛋,一時有些恍惚失神,依稀之間,從一個嬰兒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生命真的很神奇。
一個由孕育出來的生命,眉眼卻和另一個人如此相似。
至於那個人……
喬淺著莊園別墅外的綠瑩瑩的草坪,陷沉思。
剛出月子,就聽說霍司霖獄的消息。
結婚、生子,似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可霍司霖卻名聲盡毀、鋃鐺獄。
有時候,喬淺偶爾會想,和霍司霖的這段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別人的,譬如林見深和鬱唯一,他們彼此就、互相治愈,都變得越來越好。
而和霍司霖的,一個慘淡收場,另一個進退維穀。
晚上七點,宋威廉回了莊園,陪一起吃晚餐。
餐桌很安靜,隻有偶爾餐撞的輕微聲響。
喬淺胃口不佳,吃了沒一會兒就起離開。
對麵的男人瞇起眼眸,視線追隨了一路。
等他再找到喬淺時,守在嬰兒房裏,手裏拿著撥浪鼓,逗剛剛醒來的小嬰兒玩耍。
“淺淺。”
後響起男人溫的嗓音。
喬淺臉上的笑容凝滯。
結婚後,宋威廉對很好。
宋威廉工作很忙,卻也總能出時間來陪。
七個月的時候,喬淺肚子很大了,做很多事都不太方便。
那會兒,宋威廉幫洗頭發吹頭發,作細致耐心,連和說話都溫聲細語的。
孕期的人因為激素的緣故,緒敏,起伏很大。喬淺雖然不喜歡宋威廉,可一個溫英俊的男人時常陪在自己邊照顧自己,毫無也是假的。
有一陣子,暗暗地想,難怪宋威廉之前能那麽多高質量的朋友。
不僅僅是因為他有錢長得帥,他在照顧人緒方麵,勝過了很多男人。
臨產的那個月,宋威廉放下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顧。
那會兒,他邊的親人、朋友,都說宋威廉收了心,非常寵自己的新婚太太。
期間,還有幾個宋威廉的前友來找喬淺,有的是好奇,有的是挑釁,但不管目的如何,最終都被宋威廉打發了。
他還鄭重地跟喬淺道歉,保證這種況不會再發生。
喬淺那會兒已經是孕晚期,臉龐圓潤,著一個大肚子,和那些苗條漂亮的金發郎實在沒得比。可宋威廉看的眼睛還是意滿滿,對旁人更是沒有一個多餘的眼神。
那會兒,喬淺還真被他這樣的行為了。
甚至在反思,當初是不是自己太死心眼了,若是如宋威廉所說,從一開始就接了他,那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但這樣的緒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很快,喬淺無意中聽到了宋威廉和喬彥的電話。
其實霍司霖出事後,喬淺懷疑過宋威廉,求證過,宋威廉否認了。
事後,喬淺自己也去查過,但確實沒有查到宋威廉和這件事的聯係。
所以,那會兒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親耳聽到,喬彥讓宋威廉手下留……
喬淺衝進去質問宋威廉,男人臉有一瞬的驚詫,但很快冷靜下來和解釋。
他說,是喬彥誤會了,這件事和他無關。
但喬淺了解自己父親,也不再相信宋威廉的話。
那天晚上,喬淺因為驚,在預產期之前生產。
而生產的時候,又因為緒不定,胎兒不穩,遇到了大出的況。
產房裏,宋威廉守著,拉著的手,急得雙眸通紅。
他一直在跟解釋,道歉。
最後,喬淺氣息奄奄地看著他,聲音虛弱地問:“宋威廉,你敢以神父之名起誓嗎?如果你對我撒謊的話,那你將永遠失去我……”
男人猩紅的眼眸放大,呼吸停滯好了一瞬,他才埋下頭,嗓音沙啞帶著哽咽,“對不起淺淺……”
喬淺絕又釋然地閉上眼。
後來,喬淺和寶寶都平安度過了難關。
宋威廉沒敢再進病房,一個人在隔壁了很久的煙。
直到喬彥聞訊趕到,宋威廉才陪同他一起去探喬淺和孩子。
自那以後,喬淺對他越發冷淡,不再主和他說話。
他們生活在一起,卻像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空間的陌生人。
有一天,喬淺提出要回國,宋威廉沒有允許。
但那段時間,宋威廉忙於工作,實在不出多餘的時間來安喬淺的緒。所以,他在喬淺邊安了人,以免喬淺做出讓他頭疼的事。
“我們聊聊,好麽?”
男人的手搭上的肩膀,但下一秒就被人拿了下來。
喬淺直起,素淨的臉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比哭還難看。
“聊什麽?宋威廉,事到如今,你難道還妄想我會喜歡你,安心做你的米勒太太嗎?”
男人眉梢微,“可是淺淺,你之前是喜歡我的。”
喬淺微愣,又很快皺眉反駁,“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你撒謊。”
他朝走近一步,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著,“當初我們不是好好的,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執著於一個早就和你沒有關係的男人?”
喬淺驚訝於他所說出的話。
“宋威廉,是你害了他,你一個加害者怎麽說的出這麽冠冕堂皇的話?”
“我害他?”
他冷笑一聲,“那個男人給不了你任何承諾和未來,他隻會拖你後讓你心煩意。是你愚蠢,被他拋棄過一次,還要給他第二次傷害你的機會。淺淺,我做這些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
喬淺難以理喻他的思維。
“宋威廉,既然你覺得自己是為我好,那你一開始為什麽要對我撒謊?”
他眸冰冷地看著,“因為你他得太盲目,淺淺,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更別說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帶給你的,隻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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