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池舟那聲“太子妃”喊得裴恬心中異常熨帖。
但不得不說,裴恬婚後的日子確實安逸得堪比“太子妃”。
陸池舟每天早出晚歸,再加上研究生新學期還沒開學,家中也沒人能管,裴恬經常在陸池舟走後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周而複始,這種間作息帶來了不小的弊端。
那便是一到晚上裴恬的神便異常高,到深夜也并無一睡意。按照往常,睡不著時裴恬便會躲在被子裏嗑cp,又或是找本小說打發時間,到後頭扛不住了,自然而然就能睡過去。
但現在床上多了個人。
陸池舟的作息和他人一樣變態,除非有臨時工作,或者是因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喪失理智時,他十二點前是必須睡的。
這可苦了裴恬。
漫漫長夜,睜著大大的眼睛,醞釀了好久依舊無半分睡意。
這人啊,睡不著的時候,便覺得哪種姿勢都不舒服。
被窩裏有些熱,陸池舟喜歡抱著睡,源源不斷的溫從他上傳來,裴恬甚至覺得自己悶了滿的汗。
忍不住,從被窩裏悄悄出一只腳,外面的冷空氣。
但沒一會,裴恬便覺有些涼,又將腳給了回來。
回後,裴恬又小幅度地,翻了個。
誰知這回,剛翻一半,腰間便被男人寬厚的掌心摟住。
陸池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帶著些被吵醒的鼻音,“還睡不睡?”
裴恬往上拱了拱,委屈地撅起:“我睡不著嘛。”
“睡不著?”陸池舟瞬間便領會,沉下聲音:“白天幾點起的?”
裴恬有些扭地回答:“就…十二點吧。”
陸池舟:“可我回來時,你還在睡。”
裴恬心虛地絞了絞手指:“這不是在睡午覺嘛。”
十二點起床,玩到六點,可不就又累了嘛。
“午覺?”陸池舟氣笑了,手鼻尖:“你八點還在睡午覺。”
其實裴恬也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也沒有什麽要忙的事,而陸池舟又樂意慣著,可不就寵壞了。
但這話裴恬憋在心裏,自是不會輕易認錯,理直氣壯地反駁:“都是你的錯。”
陸池舟掐臉頰,“我的錯?”
裴恬賣乖地朝他眨下眼睛,手環抱住他腰,綿綿道:“誰讓你這麽慣著我。”
這話一出,陸池舟的呼吸似乎重了些。
下一刻,裴恬腰間的手漸漸往上移,腦中警鈴大作,按住他手:“你幹什麽?”
黑暗中,陸池舟的眼眸很暗,他似是笑了一聲,“不是睡不著嗎?”
裴恬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反問:“所以呢?”
男人咬住下輕輕含吮,目定定落在面上,眸有些輕佻:“做點有益睡眠的事。”
裴恬著眼睫往後了,“可…可是昨天不是做過了嗎。”
面對著陸池舟飽含意味的目,裴恬找到理由,了:“我們之前說好的,一周四天!”
“這周已經到了。”
聽到這話,陸池舟掃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鐘,又移回眼。
他低低笑了一聲,手上作卻沒半分收斂。
裴恬打開他上移的手,往旁邊躲:“你這是說話不算話!”
陸池舟一手就能將按住,他轉過櫃上的鐘表,“你看看幾點了。”
裴恬用餘瞥過去。
零點剛過三分。
“今天周一。”陸池舟細細觀察著孩呆住的表,挑起眉頭悠悠提醒:“新的一周開始了。”
裴恬:“……”
夜越發濃稠,眼前是虛虛幻幻的疊的人影。
裴恬熱的出了滿頭的汗。
“不來了。”著聲音低低求饒,“我想睡覺了。”
雖然依舊本不想睡。
但是好累啊啊啊啊。
但男人又拆了一個包裝盒,重新覆上來。
他炙熱的掌心握住白皙的腳踝,放在兩側。
裴恬試圖喚醒他的一點良知。
只想安靜地熬夜,不想做運。
裴恬出兩滴眼淚,裝可憐地泣兩聲:“哥哥怎麽一點都不慣我了?”
“人家不是你的小祖宗了嗎?”
陸池舟笑了,他湊到耳邊:“我剛剛在反省。”
裴恬:“…啊?”
“你說得對。”他一字一字理直氣壯:“就不該慣著你。”
裴恬:!
也不裝可憐了,下一秒就翹起,氣呼呼地似要兇人,但未等發作,便被男人重新在床頭,間只剩下細碎的嗚咽聲。
次日早上,七點半。
裴恬只覺自己剛睡下沒多久,便被人無搖醒。
起床氣作祟,不耐地打開那雙作的手。
見這般,陸池舟面無表地出手機,打開一段音頻。
隨後,音頻裏放出噼裏啪啦的電子鞭炮聲,在安靜的室響徹。
除非聾了,不然沒人能在這種聲音下安然睡。
裴恬聽得眼皮直跳,徹底炸了。
一把掀開被子,兇得要命地喊他:“陸!池!舟!”
陸池舟順勢將從被窩裏撈出來,走向洗手間:“陪我去上班。”
裴恬:“我不去不去不去!要睡覺。”
“乖。”陸池舟將抱到浴室的洗漱臺上,“白天不許睡,把作息調回來。”
裴恬繃著小臉,趴在他懷中打著小小的哈欠,整個人沒骨頭似的。
陸池舟捧著後腦,替梳理著長發,溫聲提醒:“你快開學了。”
裴恬哈欠打一半,停頓住。
錘了一把男人的肩,“你好煩。”
為什麽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池舟:“所以陪我上班,把作息調回來。”
裴恬不服,起床氣還沒散,忿忿道:“誰家太子妃還要上班?不該在家福嗎?”
他膛,戲癮一上來,學著古裝片裏的臺詞道:“而且,後宮不得幹政。”
陸池舟似被逗笑,湊近耳畔道:“但太子妃夜裏侍寢有功,吾心甚悅,這是特別嘉獎。”
裴恬:“……”
不要臉。
雖說滿肚子吐槽,但因為陸池舟盯著,裴恬還是不不願地刷了牙。
到洗臉和換服時,當起了甩手掌櫃,全程讓陸池舟替做。
溫水輕輕拂面,裴恬舒服地瞇起眼睛,拖長聲音道:“小舟子啊,伺候得不錯。”
陸池舟作一頓,“你喊我什麽?”
裴恬秒慫:“小…太子爺。”
“小?”
“大!”
似乎也覺得好笑,陸池舟忍俊不,在給上完一排瓶瓶罐罐的水面霜後,輕敲額頭,“起駕了。”
有了陸池舟這種反人類的調作息方式,裴恬在一周後便功養了早七晚十一的良好作息。
九月上旬,裴恬正式開學。
研究生的時間分配相比本科自由了許多,裴恬的導師是院裏鼎鼎大名的教授,相比循規蹈矩的學習,更傾向于學方面出果,故而分配到裴恬頭上的項目只多不。
也是從現在開始,裴恬開始擁有了實踐的機會。
雖然說時間是自由,但因為要做的事多了,故相比于本科起來,時間卻更顯張。
除此之外,裴恬發現,陸池舟似乎有意無意開始讓接公司的項目。
最開始只是翻翻公司文件,到後頭,陸池舟會詢問的意見,然後提出優點和不足。
裴恬不知從哪聽來,兩人在一起久了,新鮮會減弱,便是再洶湧的意也會在平常的周而複始中逐漸消磨,直至虛無。
但覺得,不是這樣的。
陸池舟于來說,就像怎麽也探索不盡的寶藏。
每多了解一分,都能讓更喜歡一分。
故從小至今,積累了無數點的喜歡,并且這喜歡,將隨著時間的無盡而永恒。
裴恬研二的時候,開始獨立承辦研究導師分配的項目,與此同時,寒暑假的時間,開始時間找公司實習。
不是君澤,也不是陸氏集團。
繁忙似乎使時間加快了推移的速度,一眨眼,裴恬來到了研究生最後一年。
看著導師麾下新學的學妹,一眨眼,裴恬也為了別人口中能力樣貌頂尖的大師姐。
而有時,無意間點到的資料卡,也在時刻提醒著裴恬,二十五了。
裴恬不知從哪看來,人到了二十五,青春和貌都會逐漸下。
為此,裴恬每天睡前護時,都會對著鏡子細細凝視著自己的眉眼,生怕在眼角或是眉頭看到半皺紋。
浴室門被打開,陸池舟只穿了件松垮垮的浴袍出來,細碎的頭發慵懶地搭在額上,出的小片膛白皙如玉,依舊是一副活生香的模樣。
陸池舟掀起眼皮,便看到鏡前堆著一排的瓶瓶罐罐,專注護的裴恬。
孩只了件輕薄的吊帶,脊背細瘦,腰肢盈盈一握,在外的無一不細膩如膏,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聽到靜,裴恬淡淡回眸,瞥他一眼,又無于衷地移開視線。
有些氣。
因為發現,陸池舟二十九了,依舊和妖一樣,都不會老的。
明明平時也不護。
裴恬其實知道,盡管陸池舟就差把已婚兩字刻在腦門上,但別有心思的人還是只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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