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悠悠轉醒時,看到的就是癟著泫然若泣的小孔雀。
陸池舟已經給他穿好了服。
只是不知道又說了什麽,大清早的就把小家夥給惹哭了。
直到小孔雀撲騰著埋進懷裏,“媽媽,爸爸說話不算話。”
“我說以後都睡一起。”他噎著,“然後爸爸就又要把我送走。”
裴恬看向陸池舟,滿眼“你昨天不還說多陪陪寶寶”的表看過去。
陸池舟直接提著小孔雀的領,將他從裴恬懷裏拎出來。
“過來洗臉。”
裴恬掀開被子下了床,對陸池舟道:“你就讓他在這睡唄。”
“你要嫌可以換個地兒。”
“就是。”似覺這是個好主意,小孔雀搭腔:“爸爸你要不換個床吧。”
陸池舟冷笑一聲:“這樣,這麽想要人陪,晚上我陪你睡。”
小孔雀:“……”
他了下脖子,小臉皺著,這下是半聲也吭不出來了。
陸池舟見他徹底消停下來,滿意地哼了聲,將小孔雀抱著就去了浴室。
裴恬也跟在後頭進了浴室。
陸池舟正站在鏡前,幫著小孔雀刷牙。
第一回被親爹這麽服務,小孔雀還有些局促,連吐牙膏沫都端著架子,慢悠悠地吐出口,比平時還矜持數倍,乍一看,當真有了孔雀慢條斯理打理自己的模樣。
裴恬走到倆人旁邊,拿了牙刷一起刷牙。
不經意低眸,看見小孔雀開心地彎起眼睛,還時不時偏頭,看一眼,然後抿笑。
小孔雀比裴恬先一步刷完牙。
陸池舟放了熱水,又擰幹巾:“擡臉。”
小孔雀擡起下。
不知是不是陸池舟手勁有些大,他哼唧一聲,“輕點。”
聞言,陸池舟手一頓,倒還真放輕了作。
沒一會兒,小孔雀又說:“爸爸,你沒吃飯嗎?”
陸池舟忍了忍,沒說話,只加重了些力氣。
洗完一遍,陸池舟放幹淨水,正要給小孔雀抹面霜,就聽他認真吩咐:“爸爸,我的臉要洗三遍。”
裴恬差點繃不住笑,一口牙膏沫就要噴出來。
陸池舟指尖輕點洗漱臺,了下頜,“你可真是我祖宗啊。”
“什麽臉洗一遍不夠要三遍?”
小孔雀:“我這樣的?”
陸池舟再沒忍住:“…呵。”
裴恬刷完牙,笑瞇瞇道:“就是,我們這麽大個帥哥的臉怎麽能只洗一遍?”
看向陸池舟:“你再給他兩遍。”
陸池舟:“……”
大概是功奴役到了他爹,連帶著將早上的氣一并討了回來,整個早上小孔雀都神清氣爽的。
等吃完早飯,裴恬準備親自送小孔雀去兒園。
陸池舟將背好小書包的小孔雀抱起來,“我和你們一起送。”
小孔雀平時在裴宅,程瑾有時會親自送,有時會讓專門的阿姨送。
唯有今天,是裴恬和陸池舟一起。
一路上,小孔雀靠在裴恬懷裏,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還懶洋洋地把搭在了陸池舟的西裝上。
陸池舟瞥他一眼,到底是忍著沒丟下去。
“寶寶這周有什麽作業要嗎?”裴恬了小孔雀的腦袋,問道。
“我畫了一幅畫。”
裴恬來了興趣,“什麽畫?”
小孔雀轉了轉眼珠,“這個…暫時還不能說。”
裴恬樂了,“什麽畫這麽神啊?”
小孔雀直起子,看了眼陸池舟的表,見他似乎沒往這邊看來時,才悄悄湊到了裴恬耳畔。
“因為畫的是爸爸媽媽。”
裴恬挑眉,“畫的我們?給媽媽看看什麽樣子。”
這下,陸池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他向小孔雀,顯然也對那傳說中的畫起了興趣。
眼看著蓋不上裴恬的,小孔雀有些炸地抱自己的小書包。
“不給看。”
裴恬掐他臉蛋,“好呀,怎麽連媽媽也不給看?”
小孔雀輕搖了搖頭,又瞥了眼陸池舟。
裴恬大概是懂了他的意思,而在一旁觀的陸池舟,顯然也懂了。
他扯別過了頭,顯然被小孔雀滿臉提防的表給氣著了。
小孔雀也高貴冷豔地扭過頭。
父子倆一直別扭到了兒園門口。
自小孔雀學的這幾個月來,裴恬送過他幾次,所以還能認出站在門口的老師。
陸池舟只在開學當日來過一次,自是不認得老師和同學。
他牽著小孔雀朝兒園門口走去。
裴恬偏頭給陸池舟介紹著,“那位是小孔雀的班主任,櫻桃老師。”
“嗯。”陸池舟點頭。
“還有,那個小姑娘是桃桃。”
陸池舟:“桃桃?”
裴恬彎:“就是你兒子的小同桌。”
陸池舟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後低眸瞅了眼小孔雀,“還歡迎。”
而桃桃一見著小孔雀,突然蹦著跳著跑了過來,“陸天錦!”
小孔雀一改在裴恬面前的黏糊模樣,瞬間冷酷起來,他輕輕點頭,嗯了聲。
此時兒園的櫻桃老師看見他們,微笑著走來。
是認識裴恬的,只是在見著陸池舟時,遲疑了會,“這位是…陸天錦的爸爸嗎?”
“老師您好。”陸池舟輕輕頷首。
“您好。”老師應聲,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見您呢。”
陸池舟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抱歉。”
“是這樣的。”老師說:“這小班開學也有兩個月了,我們準備在這周五下午開個家長會,希最好是爸爸媽媽到場。”
“不知道您二位…”
裴恬看了眼陸池舟,正要應聲,便聽他先答:“屆時我定會時間趕來。”
老師微笑:“那麻煩您到場了。”
一直盯著自己腳尖,時不時應桃桃一句的小孔雀聽到這話,突然擡起頭,驚奇地瞅了眼陸池舟。
有關家長會的事,似乎就這樣定了下來。
重坐回車上後,裴恬看了看助理發來的備忘錄,算了算時間。
“這周五我也可以空。”說:“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
陸池舟攥指尖,“嗯。”
直到到了君澤樓下,陸池舟握了握裴恬的手,“我今晚要加班,要晚點回來。”
“是因為要空出周五?”
陸池舟無奈點頭,“恬恬晚上和那小子解釋解釋?”
裴恬歪頭笑:“所以我們陸董終于決定洗心革面做個二十四孝好爸爸了?”
“二十四孝不至于。”陸池舟回答:“畢竟我是他爹。”
因為要給小孔雀開家長會,陸池舟這一周都比以往更忙些,回到家時都已經很晚。
這周小孔雀基本住家裏。
陸池舟回家時,他已經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吸均勻。
周四晚。
陸池舟到家時已經十點,裴恬剛洗完澡,正靠在床上玩手機。
見到陸池舟,裴恬呦了一聲,“早啊,你兒子已經睡一小時。”
陸池舟解著紐扣,下了西裝外套。
他笑了聲,“你沒睡不就行了。”
裴恬拉上被子,“我馬上就睡。”
“等我。”陸池舟說:“我去看一眼那小子。”
裴恬揮了揮手。
進小房間時,陸池舟沒開燈,他彎腰給小孔雀掖了掖被角,又出手輕輕了下他嘟嘟的臉頰。
隨後,轉離開,輕輕合上了門。
房間恢複靜謐。
滿室黑暗中,本閉著眼睛的小孔雀突然從被窩裏出手,了臉。
那裏還殘留著男人指尖溫涼的。
小孔雀突然將臉埋,極小聲地嘟囔一聲。
“原來是真的呀。”
陸池舟回房間便去洗了澡。
裴恬開了床頭小燈,從被窩裏出一只手玩手機。
睡前,習慣地翻著微博。
只不過最近的瓜不太多,看著著實有些無趣。
裴恬了眼睛,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指尖下意識一,接著,微博跳出了關注人的最新態。
深不可測的江江:[此生只願和你共白頭。]
文字下附了一張圖,圖上,兩個紅本本清晰可見。
是結婚證。
頓時,裴恬所有的瞌睡蟲跑了。
腦中只回著一句話——
嗑的cp真的結婚了。
今年周以晴三十八歲,從《危險關系》一炮而紅後,接了好幾部大制作,這之後星途璀璨,在十年間沖擊了三金影後,已經了國首屈一指的一線星。
而江深也從青年演員,到了現在口碑極佳的最年輕影帝。
二人當年曝後,滿城風雨,炒得轟轟烈烈。
不網友打賭,他們幾個月會分。
但二位當事人對這段的態度保持極度的低調,公共場合基本不會主cue另外一位。
然後,各自在頂峰相見。
就這樣。
這對被網友評為“人間不可能”的,在風雲變幻的娛樂圈,一起走過了近十年。
在今天這個平常的日子裏。
他們結婚了。
安靜又自然而然地,結婚了。
裴恬看著手機上的兩個紅本本,連眼睛都紅了。
躲在被窩裏激地抹眼淚。
直到裴恬被人從背後摟住,陸池舟輕抹眼角,“哭什麽?”
裴恬激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江,江深和周以晴結婚了。”
“嗯。”陸池舟愣了下,隨後彎,“那…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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