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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甜》 青梅竹馬記事(二)

裴恬這次是生了大氣。

已經在認真思考和陸池舟絕的可能

他這種朋友,不得!

人家宋子墨是為兩肋刀,他陸池舟是兩刀。

剛巧那時候蘇念念放了寒假,正待在裴言卿家,裴恬索搬了過去。

知道裴恬跑了,陸池舟當天便打了電話過來。

“我說。”裴恬冷哼,“我們絕,我就沒你這種朋友!”

那頭默了幾秒,道:“絕可以,作業先寫完。”

這幾個字陸池舟說的很慢,是隔著手機都能到的咬牙切齒。

裴恬冷笑,火氣更是直沖天靈蓋。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裴恬決定年前都待在小叔叔家,就不回去,氣死他。

的小算盤打得響,事實卻并未朝著預料的方向發展。

裴言卿和蘇念念正是熱期,裴恬就像個幾百瓦的大燈泡,隔天就被掃地出了門。

于是,前天還走得氣勢洶洶的裴恬,第二天一早便被打包送回了裴宅。

灰溜溜回來的事自是瞞不住衆人。

當天下午,陸池舟便借著陳挽月的名頭來了裴宅。

因為作業翻了倍,陸池舟來時,裴恬正躲在房間裏寫作業。

聽到了樓下的聲響,裴恬頓覺丟臉,連忙蓋上作業,故意做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躺在靠椅上。

房間被敲響了幾聲。

裴恬沒應。

陸池舟又敲了幾下門。

大概過了一分鐘,門鎖被轉開,陸池舟直接走了進來。

裴恬未給予一個眼神。

首先是生氣。

其次,也是真的丟人。

陸池舟沒管,只一眼,就看到了被丟在桌子角落的作業本,并且旁邊的鉛筆還沒來得及收。

角淺淺地勾起,也不說話,在裴恬旁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這會子,裴恬卻是全都不舒服了。

悄悄掀開眼皮,一眼便進坐在一邊,悠哉悠哉看著書的陸池舟。

終究是沒忍住,裴恬撐起,“你來幹什麽?”

陸池舟理直氣壯:“看你作業寫多了。”

裴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們絕了。”

“你絕你的。”陸池舟打開的作業,“我看我的。”

裴恬:“。”

說實話,認識陸池舟這麽久了,他爺包袱很重,生氣了也很

但今天這次,倒給裴恬琢磨些不對來。

覺得,陸池舟無賴的,還有點…不要臉。

此時的裴恬怎麽也不會想到,他長大會更不要臉。

“我就不寫。”裴恬賭氣道:“你能怎麽樣?”

陸池舟挑眉,“反正最後作業的不是我。”

裴恬深呼一口氣,故技重施地說:“你是不是真想當我們家的養婿?”

誰料,聽到這話的陸池舟并沒有什麽反應,甚至悠悠扯了扯角。

“也不是不可以。”

倏地,裴恬啞口無言。

但心裏那點別扭,似乎莫名其妙就被平了,就連火氣也消了不

裴恬和陸池舟的這次爭吵,勉勉強強翻了篇。

不過自那次之後,陸池舟應該是想開了,他不會再因為“養婿”這個無法撼的事實而生氣,似乎連子都磨平了。

便表現在,他對裴恬種種行為的容忍度逐漸提高。

而程瑾也放心讓他帶著裴恬,于是陸池舟走哪,都得照顧

裴恬上一年級時,陸池舟在同個小學讀五年級。

那時候,陸池舟是學校的先隊的大隊長,袖口三道杠,時常站在門口檢查紅領巾。

要是帶一次,便要記過扣文明小紅花。

裴恬每天連起床都困難,哪記得要戴什麽紅領巾。

上學的第一個月,被逮到了三次。

最倒黴的是,三次陸池舟都不在。

第三次的時候,裴恬揪著書包肩帶,可憐著那個高年級中隊長。

每個人一個月只有五朵文明小紅花,再扣掉一朵,可不就不文明了?這面子往哪擱。

中隊長鐵面無私,對裴恬的眼的眼神視而不見,“班級,名字。”

裴恬急得在原地轉了個圈圈,突然,似想起什麽般指了指天,神叨叨道:“我上面有人。”

中隊長:“……?”

功唬住了人,裴恬故弄玄虛:“你知道你們的大隊長陸池舟是我什麽人嗎?”

中隊長的表終終于有了些許變化,“你哥哥?”

裴恬搖了搖手指,“他是我的…唔。”

但話未說完,便突然被人捂住了

來人比高出許多,手心也冰冰涼涼的,還帶著早上的面霜的香氣,和用的是同一款,陳挽月買的時候送了好幾瓶。

隨後,的手中被塞了個紅領巾。

裴恬回頭,看見陸池舟背著書包,正站在後,只不過,他脖子上空空的。

顯然,手中的紅領巾是他的。

陸池舟淡淡提醒:“下回再不戴,連著這次的一起扣。”

裴恬老實地耷拉下眼皮,遲疑了幾秒,又問:“那這次…”

陸池舟看向中隊長,“算我的。”

等進學校,走出好遠後,裴恬絞著自己脖上的紅領巾,罕見地有些慚愧。

,“我下次一定戴。”

陸池舟嗯了聲。

“那個。”裴恬頓了頓,“你作為大隊長就沒有點特權嗎?”

陸池舟蹙眉:“什麽?”

“就你自己可以不記自己的。”

陸池舟:“沒必要。”

裴恬有些急,“你怎麽有特權都不用呢。”

“我還到說我上面有人呢。”

陸池舟:“……”

“我問你。”裴恬扯了扯他的角,“學校報你名兒究竟好不好使?”

陸池舟:“你要做什麽?”

裴恬:“找你撐腰。”

但是,最後陸池舟也沒給確定的答複。

但裴恬是默認陸池舟定會給撐腰。

于是,沒隔幾天就不小心,給陸池舟找了點事。

起因便是裴恬和後座總扯辮子的小胖子打了一架。

裴恬的羊角辮被小胖子扯掉了,但小胖子卻被給打哭了。

兩人去了辦公室,裴恬披頭散發地噎著,哭得比小胖子還難過。

這哭聲引得大片過路人往裏看。

只一聲,路過的陸池舟便聽出了那是裴恬的聲音,他連忙進了辦公室。

其實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不至于家長,但裴恬和小胖子哭得一個比一個大聲,哄也哄不下,讓辦公室的老師無可奈何。

看見陸池舟,裴恬底氣更足,噎著展開雙臂,“嗚嗚嗚,他,他欺負我。”

陸池舟早早就參加了初中組的數學競賽,全校的老師都認識他。

班主任看到陸池舟,遲疑問裴恬:“這是…”

“他是我認的大哥。”裴恬將眼淚一把蹭到陸池舟雪白的校服上,還不忘氣勢洶洶地瞪了眼小胖子:“我上頭的人。”

衆人:“……”

陸池舟倒也沒否認,他輕了下裴恬被扯得七八糟的羊角辮,冷冷看向小胖子。

小胖子的手臂還有些紅,是被裴恬揍的,到現在連哭也哭不過,還被這“大哥”冷冰冰地看著,他委屈地要命,指著自己的手臂:“這是打的!打我!”

裴恬眼睫陸池舟的袖,可憐:“他,他也打我。”

陸池舟連忙擡起腦袋,“打你哪兒了?”

裴恬攤開手心,出被扯下的皮筋,吸了吸鼻子:“他薅了我兩頭發。”

衆人:“……”

陸池舟的額角,大致弄明白了整個事件。

“老師您好。”他說:“先替裴恬和您道歉,為您帶來麻煩了。”

坐在位上的班主任表無奈地點點頭,“沒關系,這是小事。”

陸池舟:“不知道老師打算怎麽理?”

“這樣。”班主任道:“兩位同學各退一步,互相道歉。”

陸池舟點頭。

“但凡事有個先後。”他說:“這位同學先扯了我妹妹的頭發,得先道歉。”

“然後,還請老師可以換個座位。”

的最後,是小胖子被換到了後排,裴恬還收獲了其噎噎的道歉。

裴恬爽了:)

當天放學,裴恬跟著陸池舟一起回去,還輕快地哼起了歌。

到興之時,裴恬還興高采烈地拉了拉陸池舟的書包帶子,“謝謝大哥。”

陸池舟瞥一眼,淺淺彎了下,他擡手了把裴恬的頭發,“惹點事。”

裴恬蹦跶著跟在他後,又和自家司機打了招呼,跟著陸池舟坐上了陸家的車。

“幾何哥哥。”

裴恬只有在心好和有求于他時,才會這麽喊人。

而此時,兩樣都占。

“嗯?”

“你會紮頭發嘛?”裴恬指了指自己已經披下來的頭發,“我想紮辮子。”

陸池舟眉頭皺了皺,“我不會。”

裴恬從善如流:“你學學就會了。”

反正,之前他也不會給臉,學學不就會了嗎。

當天,陸池舟給裴恬紮了個馬尾辮,雖然薅掉了好幾頭發,還醜不拉幾的。

但裴恬心好,并不在意。

從那天開始,裴恬覺陸池舟似乎對越來越好了。

裴恬的心尖上,有一個小天平。陸池舟在上面的分量,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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