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去年底,薄時衍就給他安排好了去,名次對陶遲的影響并不大。
不過對于文人而言, 科考的績是伴隨終生的, 能拿到好名頭,自然是大喜事。
朱將軍結這門親事,除了婿的家底太過于單薄, 其他倒沒有什麼不的。
起初朱衛平瞧不上陶遲,京城里這樣的白面書生還麼?閨看上他哪點了?!
他是個武將,心里尊重讀書人,前提是這個讀書人別做他婿。
一旦為婿候選人,左看右看,哪都不順眼。
主要是太窮, 捉襟見肘, 兒嫁過去吃啥喝啥?明擺著苦呀!
朱衛平反對了這門親事, 后來是被朱伏梅反復游說,加上接了解陶遲的為人,才漸漸改觀。
這年輕后生是個好的, 懂得知恩圖報, 子也沉穩踏實。
并不因為自己高中就沾沾自得,也沒因此就翻臉不認人, 搭上京城高門貴, 拒絕報答他的鄉親們。
此種例子戲臺上沒演, 現實中可不見。
陶遲與之相反,他拒絕了朱伏梅不止一次。
甚至直言妻兒跟著他會吃苦,比起油腔調之徒,屬實人高看一眼。
而最終讓朱衛平點頭的原因是,陶遲對他兒的鄭重以待。
決定議親之后,經過幾番談話,擬定了一個約定。
朱衛平沒有勒令陶遲不顧念他的鄉親們,他吃百家飯長大的,不認恩豈不令人唾棄?
他要求陶遲,往后的俸祿乃至其他進項,一分為二,一半養著自己的小家,一半養他的大家。
如此,算是兩頭兼顧,恩義兩全了。
至于小家的日子過什麼樣……想來是離不開朱伏梅嫁妝的支撐了。
這一點,朱伏梅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是自己樂意的,朱衛平讓步后,只能多塞點陪嫁給。
也不是沒有大戶千金下嫁農家子的,有個好就是自己當家做主,不委屈。
何況陶遲也沒有至親,朱伏梅上頭沒有長輩著。
當然,朱衛平為閨做了周全的設想,預見地警告了陶遲,返回北地后,不許縱容他的鄉親們挾恩欺朱伏梅。
萬一那個村子排外怎麼辦?兌外來的小媳婦?
這些商談細節,是湯寧去朱將軍府上小住,給朱伏梅送嫁的時候,自己說出來的。
婚期近在眼前,待嫁新娘子邀請了閨中友,一同玩鬧幾天。
然后安安心心踏出家門上花轎,以后就不是小姑娘了,如此像是一個告別儀式。
樂蘿有點悶悶不樂,一來為自己的婚事犯愁,和顧旋那廝圣上賜婚,板上釘釘,沒得變數了。
二來為朱伏梅即將離京一事,這一走,啥時候能回來呀?
見一面都不容易吧!
“北地那邊嚴寒又偏僻呢,”樂蘿皺著小鼻子:“你爹說得對,指不定他們村子排外!”
湯寧想了想,接話道:“理應不會,陶郎君讀書那麼多年,村里都舍不得他下地干活。”
不然能養出一個白面書生麼?
在庫耳里湖的上水瑤見識過,那些淳樸和善的鄉民,是真的熱心腸,哪怕沒有緣關系也會掏心掏肺。
這才把陶遲給養大了,給供他念書識字,是進京趕考的路上,就得花費許多銀錢。
“圓圓所言甚是,”朱伏梅微紅了臉道:“陶郎君他跟我說過一些……”
他們書信往來,不僅談及未來,還有過去,幾乎無話不談。
朱伏梅道:“我相信他,再說,我才不是糯的小娘子!”
“就是要有脾氣才對嘛!”這話很符合樂蘿的心意。
道:“他若是不幫著你,辜負你的一番心意,那就速速和離回京,二嫁照樣風無兩!”
“……”朱伏梅手,輕揪樂蘿的臉皮:“說什麼二嫁呢,你當我也是郡主麼?”
尋常小娘子二嫁哪有那麼好挑?
“你要是郡主,都沒資格二嫁了。”樂蘿憤憤哼一聲。
和顧旋是圣旨賜婚,誰敢和離?
還有什麼比冤家被迫捆綁一世更折磨人的事麼!
朱伏梅噗嗤笑了,“往好的想,這都是好事!”
很高興,父親得到了陛下的賞賜,圓圓當上了郡君,而樂蘿一躍升為郡主!
對而言,是數喜臨門。
要不是婚期臨近不方便外出,定然要親自登門慶賀,一直忍著,到這會兒見面了才道喜。
湯寧是來送嫁的,哪能讓新娘子給自己道喜。
拿出一幅畫,是送給朱伏梅的禮之一。
畫里參考了庫耳里湖的竹林,鋪了滿滿的綠,漫山遍野,蒼翠滴。
立的竹枝隨風輕晃,底下站著兩個小人,是文人書生與小娘子。
只一眼,朱伏梅就上了它。
見多了水墨蒼勁的竹子,這般鮮綠明,仿佛能到傾灑,細風微醺,著實人眼前一亮!
而且……在心里,的陶郎君就跟這韌勁的竹子一樣,生于貧土,百折不撓,自有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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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娘子住在同個院子里,自然非常熱鬧。
原本薄時衍不同意湯寧外宿的,可耐不住眼的請求,鬼使神差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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