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蘿輕咳一聲,面上若無其事,并且先發制人:“攝政王不在前頭待客,怎麼回來了?”
薄時衍抬了抬眼皮,“要是不回來,都不知道郡主有此雄心大志。”
樂蘿被他一噎,頓時不高興:“你是在諷刺我麼?”
見鬼的‘雄心大志’。
湯寧來回看看他們二人,正開口,薄時衍已然接過話頭,他道:“怎會如此,郡主若是開業,本王還能給探花郎引薦幾位馬湛的郎君,魄強健,最合適不過。”
“此事與顧旋有何關系?”樂蘿聽懂了,沒好氣道:“你便是與他告狀我也不怕。”
即便婚了,就不能看男兒打赤膊了麼?什麼道理,言行守禮,可沒有出格之!
“本王一番好意,郡主無需多心。”薄時衍面無表。
樂蘿謝絕了他的好意,也不想繼續留在這,匆匆告辭走了。
湯寧想挽留,張張沒出聲,因為……薄時衍在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盯著。
閑雜人等一走,他就按捺不住了,探過來,圈過恢復良好的細腰,抱坐在懷里。
“圓圓喜歡看男兒赤膊,怎不告訴我呢?”
他垂首在耳邊低語,故意用薄輕的耳,若即若離。
“我沒有很喜歡看,”湯寧回道:“不過若是見著了,是會打量過去……所以,樂蘿的營生說不準可以做起來。”
馬場上其他小娘子都很興呢。
薄時衍的大掌托起小巧的下,斂下眼睫著,“你可以看我的。”
正好坐完月子,又是初夏的景,外頭草長鶯飛,適合踏青郊游。
薄時衍輕笑著決定,到時候帶去莊子里,打赤膊跑馬給看。
“我不要。”湯寧聲回絕。
才不傻,難道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麼?
薄時衍卻是故意要提醒,“圓圓還記得之前馬背上那次麼,你分明很喜歡,為何要拒絕?嗯?”
他的雙手也不老實,捧起沉甸甸的飽脹雪團,語氣慫恿。
湯寧不是個扭害的子,之所以拒絕,并非因為不好意思。
只是……
那滅頂的快,實在人害怕……
再說了,騎馬的初衷都被這人給強行破壞了,沒能驗到純粹的快樂。
“不要。”湯寧搖頭,手推了推他:“你別弄我,待會兒該來人了。”
小泡泡被抱出去,估著沒多久就會送回來。
滿月宴當日,哪有時間給他們躲著膩歪。
薄時衍也沒想把怎麼樣,過幾天再說,磨著磨著也能點頭。
因為,他的圓圓太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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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一晃而過,幾個月大的小泡泡腳有力,已經學會了蹬被褥。
藕節一般圓乎乎的白胖小,時刻不安分,這里踢踢那里蹬蹬,偶爾還自己抱懷中往里塞。
就像沒骨頭的小貓一樣,自己啃腳半點不費勁的。
薄時衍第一次發現的時候,把他給驚到了。
他神沉著,擰眉思索,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他兒子都開始吃腳丫子了?
付氏聽說后笑得不行,抱著小泡泡在他臉上親了兩口,扭頭瞅著嚴肅的薄時衍,道:
“多正常的事兒,娃娃懂什麼,他們對任何東西皆是充滿好奇,喜歡往里塞。”
所以才要大人不錯眼的守著,防止各種意外發生。
小泡泡有兩個娘,分別負責不同的時辰,確保他時刻都有人看著。
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落在付氏或者薄時衍的懷里。
他們才能比娘先一步發現啃腳行為。
薄時衍得知后,命人送來幾樣木料,挑挑揀揀,親手給小泡泡削幾個能口的小玩。
小寶寶對許多事好奇,過兩個月差不多該萌牙了,還會出現磨牙床的舉止。
適當的給一些玩即可,無需強行阻止。
當然,要做好小玩的清潔以及安全。
當爹的親自手了,湯寧也得表示表示。
最擅長的手工活便是編制手繩。
一開始泡泡太小了,只在脖子上帶了一個小項圈,現在長大了點,準備給他腳上佩戴一對白玉葫蘆。
然而手繩編了一半,湯寧就改變主意了。
想給兒子親手做點什麼,可惜小嬰兒的太過細,編制后的繩子略有些度,怕是會磨傷他的腳踝。
湯寧不得不暫且作罷,選了一副的小金鐲子,給他套在腳丫子上。
薄時衍見了,順道用木料打磨出兩粒的木珠,一起穿了進去。
金鐲搭配木珠,瞧著還有幾分雅趣。
薄時衍這個初學者,修長的手指握著刻刀,倒是像模像樣。
給泡泡做了磨牙棒,給湯寧雕刻了一支木簪,還有其他失敗品若干。
雖說樣式簡單,不過弄得極為趁手,古樸雅致。
母子二人把它們給戴上了,算是承了他的。
小泡泡有了新玩意,小手一握那細的手柄,非常合適,輕巧不傷人,很快就忘了自己的腳丫子。
他玩得不亦樂乎,小咿咿呀呀的,乖巧又乎。
薄時衍輕捻他嘟嘟的臉蛋,道:“神充足,變得粘人了。”
之前大多時間閉著眼睡覺,現在他下朝回來,能抱著逗弄許久。
湯寧坐在廊下,串亮晶晶的珠子給他玩,里回道:“娘說他以后不僅會粘人,還貪玩。”
小孩子的力會越來越旺盛,所以要多準備點玩給他。
想到這個,湯寧的行力按捺不住,最喜歡折騰些小玩意啦!
等寶寶再大一點,可以陪著玩許多有趣的東西!薄時衍卻有其他想法,抱著寶寶在旁坐下,道:“海撤除后,乘船出洋者眾多,你不是想去見識見識麼?”
湯寧當然了心思,不過沒料到他這會兒提起,“你有何打算?”
“最近的時機不錯,”薄時衍道:“我可以打點好。”
頓時雙眼一亮,手揪住他的袍袖,“那我們可以去南洋玩玩了?!”
后者瞅著毫不掩飾的期待模樣,角微勾:“但是,不帶上孩子。”
“啊?”湯寧笑意一斂,“這是為何?”
薄時衍頎長的軀傾斜了過去,在上輕一口,“只帶你去,他太礙事了。”
“他那麼小,哪里礙事啦?”湯寧鼓了鼓臉頰。
一低頭,發現他懷里的小寶寶,眨著烏黑的大眼睛,著親親的父母直樂呵。
可惡,孩子看著呢,這人也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湯寧瞪了薄時衍,他是全然不以為意,甚至用那雙狹長的深邃眼眸,視線灼熱地鎖住。
早在懷孕期間憋狠了的某人,滿腦子想著二人世界,趁著孩子小,當然是撇下他出行一趟了。
起初,湯寧有點舍不得小泡泡,提議帶著他一塊去。
但是薄時衍不想帶上他,再者顧及孩子太過年,路途遙遠,最終作罷。
把寶寶留在王府,有他祖母照看,邊一堆人,沒什麼不放心的。
湯寧并不是甘愿困守后院的子,的心在一次次外出當中,隨著見識的增長而飛走了。
的人生不僅僅有夫君孩子,也想盡可能多看看這世間是何模樣。
如同朱伏梅一樣,親離京之后,反而擁有了更廣闊的天地。
京城貴們,嫁夫家大多在打理自己的嫁妝,或是替夫家執掌中饋,大部分只看賬冊,并不管理鋪子。
朱伏梅不同,給湯寧送了一個打磨致的小床,而后收到回信,采納了里的提議,自己上手置辦作坊了!
朱伏梅陪嫁的莊子大多在京城,北地那邊也添置了點產業。
是個有膽識的小娘子,認為湯寧的提議有利可圖,毅然決定投銀錢,批量生產。
請來幾位木匠師傅學習制作嬰兒床,不僅在北地開了木工作坊,還派遣得用的管事,帶著木匠師傅到京城也置辦了。
兩地倉庫同時進行,耗費幾個月時間與不銀子,做許多嬰兒床的完品。
時機一到,開業兜售,現貨儲備,還能接下不訂單,完全不給那些仿造者機會,賺了一大筆銀錢。
京城里百姓富足,有孩的人家,都舍得花錢買一張小床回去。
再加上有朱將軍替兒的店鋪作坊保駕護航,朱伏梅的小生意很是順利。
并且這一次的功,也給陶遲帶去不小的影響。
他大概知道要如何養家糊口了。
雖說科考高中,順利當任職,但是小小吏的俸祿有限,他背后有鄉親們與自己的小家,很難兩全。
現在有了嬰兒床的例子,舉一反三也不難,其他改良過的好用的件,皆可趕制出來往外兜售。
朱伏梅寫信告訴湯寧,陶遲要把他的俸祿給村民們,他閑暇時間都用來琢磨那些件,繪制圖紙,給妻子的事業提供技支持,分文不取。
這就是他所能為家里做的付出。
朱伏梅已經滿足了,原本說好的是他所得分作兩半,就算他要參與分紅,再拿著分紅給一半出去,也不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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