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面如土,冷不防被張閣老點出來,這讓他日后還怎麼在楚王面前混!
張閣老也不管他如何難堪,轉又抬起象牙笏子就對著明淳帝道:“是以臣建議,復立秦王為太子!”
“臣等附議!復立秦王為太子!”張閣老后走出不擁護廢太子的朝臣,持笏板附和。
楚王黨當即也不肯罷休,紛紛站出來,請旨立楚王。
這乍一眼看,如今擁戴楚王的人竟然比秦王的還要多。
當然這離不開楚王的不懈努力,在秦王待著琳瑯小筑修生養息的時候,他夜以繼日奔走在應酬之中,與朝臣們拉近關系,獲得支持。
只要是朝廷大事,難免有紛爭。
但還從沒有吵得如此兇過,兩邊是各執一詞,你言我語。
原太子黨道楚王不堪大任。
楚王黨就說秦王負才傲、妄自尊大。
兩邊都將對方陳谷子爛芝麻都掀出來攻擊一番。
沒過幾個回合,楚王黨就扯出了當初廢太子出的問題,若皇子出存疑,那更是絕不可能為儲君。
當初李策出生那會,皇后圣眷正濃,皇帝又力排眾議立嫡子為太子,眾臣反對無效,也只能接了。
可現在不同從前。
皇后被廢,秦王不再是嫡子,再加上還有這不明不白的懸案未解,實不是儲君的好人選。
只是此話一出,本就因為下面吵得不可開,額角又開始痛的皇帝大力一拍龍椅,怫然不悅:
“你們議事便議事,還要議到朕的頭上麼?”
拿皇子世當筏子實不是高明之舉,一不小心就有給皇帝戴綠帽的嫌疑。
楚王黨被皇帝一斥,不得已只能放棄了這個極好的突破口,思來想去,竟然都找不出還有什麼可以攻訐廢太子的好點子。
概因廢太子做事向來滴水不,即便是要黨同伐異、鏟除異己,也會耐心查證幾個月,直到抓到把柄才開始手。
在朝為,誰又能真正清清白白?
就連張閣老不也有個混賬兒子,險些把他都拖進‘金屋案’那渾水里,惹得一腥嗎?
要不是他當機立斷大義滅親,現在指不定首輔之位早就拱手相讓了。
包括上一回兵部尚書、壽公主的駙馬嚴大人,想當初也是以為自己的地位穩如泰山,被廢太子揪住了把柄,瞬間從高變了階下囚。
所謂云霧之盛,頃刻而訖。
事出皆有因,所以那些被廢太子鏟除掉的員除了自認倒霉,不幸被他抓住了,又能狡辯什麼呢?
與廢太子打過好幾年道,眾臣對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他秉持著‘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的準則,從不做沒有準備的事。
楚王李睿見朝臣爭論不休,一時半會也得不出結論,就主站出來,正要開口,不想另一邊的李策聲音搶先于他。
“父皇,兒臣今日來其實是另有要事稟告。”他余瞥見李睿的影,又笑道:“楚王不介意本王先說吧?”
李睿橫他一眼,卻也不慌張,好像有竹退地回去一步。
“請。”
大殿里漸漸安靜下來,都看向秦王李策。
就好像習慣了聽‘太子’發號施令,以至于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此時哪還有什麼太子。
明淳帝也恢復了些神,坐直了,抬眼道:“哦,是那章州知府傷好了,拷問出事來了?”
“是,兒臣奉命,護送賑災銀兩去秦州,一路順遂。卻在秦、齊、章三州匯之遇山匪襲劫掠,好在齊州府鼎力相助才不辱使命,而章州知府率兵千人,卻徘徊左右,坐山觀虎斗,沒有上前相援。”
秦王講這些,是給還不知況的朝臣講解了起因。
這坐山觀虎斗的意思也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同于擔心被牽連而袖手旁觀,其著重在于‘從中謀利’。
秦王的車隊何利可圖,唯有那二十萬兩賑災款。
章州知府是從四品,怎敢獨自吞下二十萬兩,難說沒有位高權重之人在背后策劃。
“敢問秦王殿下,可問出這幕后之人?”戶部左侍郎忍不住開口問。
李策沒答,他后的刑部尚書上前一步,持著笏板對皇帝道:“啟稟陛下,微臣依旨審查章州知府錢大人,據錢大人口述,微臣親自筆錄,已將事經過記錄在上,由他簽字畫押。”
明淳帝使了一個眼神,趙方親自下來接過封著刑部印章的案宗,走回到皇帝側,才撕開封印,取出里面的紙。
刑部尚書在皇帝閱讀的時候,摘出其中要的道:“章州知府口供是戶部左侍郎齊大人手書信一封,讓他配合一名金陵來的特使,在柳葉口伺機搶奪在災銀,其中如何籌謀、如何施行都在筆錄供紙上!”
此一言出,滿場嘩然。
“你胡說!”齊大人聽了氣得直哆嗦,指起手,“好啊你這個蔡來,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的功夫日漸長進,我何曾手書過信去慫恿錢知府搶災銀,災銀就是從我戶部劃撥出去的錢,我、我難不監守自盜?”
“齊大人這樣說也沒錯,戶部劃出去的錢,自然戶部最明白。”蔡大人朝他還點了點頭,儼然一副不把人氣死不罷休的模樣。
戶部侍郎齊大人臉鐵青,馬上大步走上到中央,撲通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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