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是一場完全未知的冒險，卻也只有陸凝有可能往那里去，因為只有現在掌握著對切換世界時最為確的神切換適應能力。

柳德米拉那個方法屬于將狀態強行留在人類的形態，而陸凝能夠以怪的形態行走在世界，這就是差別。

陸凝現在需要一段時間去慢慢適應更加深層的世界，而從逐步接的況來看，這恐怕不是個很短的時間。

不過別人的任務也一樣重，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這可是算是他們的畢業論文了。目前也基本完了需要在晨庚完的使命，海法大陸上的一切幾乎都已經被找到了，從神到魔，所有的問題都已有了定論。

“謎團只有過去了。”

回到家中之后，陸凝拿出了自己得到的所有資料，克莉汀給的，常在浩給的，君影給的，還有赫倫佐給的。再加上自虹印圖書館里面取得的那些報，能夠從中拼湊出一些世界在慢慢剝離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而在這些問題當中，陸凝最需要關注的就是那些前文明著重剝離掉的東西。

所有的末日都沒有過去，所有的末日都被留在了被剝離的空間中。

“調整。”

陸凝深呼吸了一下，閉上雙目，開始讓神向外擴散。

時至今日，已經將自種族神當中的改造消磨得差不多了，包括神海中央的那個黑箱。隨時可以開啟那個外殼，也可以從里面挖掘出依然未能消除的污染。

“適應。”

覆蓋在神海之外的那一層已經近乎于無的薄，在最后的神散發中消失，籠罩在神海外界的存在終于在陸凝面前展開，沒有睜開眼睛，但已經知到自己周圍的世界已經被“質”所充滿。連空氣都化為了實質，自軀外同步擴展，幾乎要將同化。

“掌握。”

掩藏在神海中的湍流在陸凝的有意激發下猛然炸開，天空與大地，質與神在此刻匯聚融，在一次驚險的撞之中，陸凝將自己的一部分刺了那片黑暗的質之中。

終于，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世界已然和剛剛完全不同。

黑暗已經籠罩大地，天空中有一顆蒼白的天梯正在向外散發出浮沫狀的質，仿佛正在溶解于無盡的虛空之中。自己原本所的房間現在為了一座宛如珊瑚礁一樣的巨大巖塊，放在桌上的書籍變了堆的充眼球，擺放在旁邊用于記錄的魔法水晶變了還在慢慢蠕的腦子。

微微嘆了口氣，向外走去。

現在應該還是在慶典之上。

外面的街道上還有很多“人”，他們沒有皮結構，頭部的腦子被層層皮所包裹，約可以看到那個球部還有類似五的一些參與。一個用于吸食食的長管腔從脖子的部分出。它們的軀是橢球狀的，從上面出的肢多種多樣，有些上面還捧著塊，正在吸食其中的。

縱然已經是這般完全不樣子的軀，陸凝依然能從其中看到一些曾屬于正常生的痕跡，只是大部分正常的和樣子都被切除了。

這時，家門口的一個生——它看起來軀比較小，而且明顯帶有一些混合特征，它扭了一下軀，看到了從家門里面走出的陸凝，隨后便抖了一下。

那是非常明顯的恐懼。

“……瑪法。”陸凝回憶起了這個小孩，那個死于挖掘浮空城時期的亞人小隊長的弟弟，曾經還想要加自己的隊伍。

但如今，在陸凝眼里他們是怪，他們的眼里陸凝又何嘗不是？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們來說，一個被末日所侵蝕的人當然是不折不扣的怪，甚至一個天災。

雖然有點好奇自己在他們眼中變了什麼，不過陸凝知道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問題。

這座城市里依然存在目前對而言是正常的東西。例如虹印圖書館——那里已經為了神明造的居所，天使們本就不是這一個世代原生的種族，自然不會隨認知變化形態。

而第二個地方就是君影的高塔。

高塔依然高聳云，令人安心的污染中和魔力波還在高塔上向外擴散，那散發出來的輝甚至比天空中那一正在消散的天更有輝的意味。

不，甚至陸凝現在可以看到，君影就在那高塔上方的窗戶后面，正在看著。

的形態沒有毫變化，或許正在對微笑。

陸凝恍然便知，自己所掌握的這種神控制對于教級別的游客來說應當也是早已知的一項技巧。這樣來說，宇文斌或許也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從來都不見蹤跡。

看樣子君影也默許了學員們的折騰。

果然，不久之后，就有幾個“人”過來將瑪法帶走了，臨走之前還對進行了一個類似行禮的作，陸凝微微點了下頭，怕自己做出更大的作會讓他們到恐懼。

空氣中……都是絮狀的質，幾乎明，只是和陸凝認為的空氣又很大的區別。以為自己會看到一些古怪的星星，甚至被什麼東西凝視，就像當初那個瘋了的魔族一樣，但什麼都沒有——黑暗占據了絕大多數這個世界的空間，人群中一些人上會帶有一點點亮，但數量不多。

“哦……還有溫度。”

陸凝握了握手，覺不到溫度，沒有冷和熱，對于溫度本的知已經在這個上消失殆盡。

末日——“灰燼雪”和“冷”。

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慢慢延展開自己的“肢”。一個回憶起了自己應有形態的人類，一個被末日污染的人類，肢正在復原，生命的原貌隨著神開始復現。

“原本的人類是這麼強大的種族啊……”

與神共存，神可以決定的形態，而可以賦予神實質。只可惜，陸凝還沒能解決自己神海深的黑箱，否則應該可以“恢復原狀”。

這麼看來，末日更是相當有針對地一步步削弱了這個種族那些超乎常理強大的地方。

通過一定程度已經開始隨著神而擴展的視覺，陸凝已經可以最直觀地看到空間中出現的錯位、夾、以及最明顯不過的裂紋。世界宛如一個被砸碎又強行粘合到一起的玻璃一樣，這讓陸凝產生了一種搖搖墜的眩暈。

玻璃的后方，就是更大的碎玻璃，陸凝出手，到了最近的一道隙。

“該出發了……向后邁進。”

隨著到那個隙，的一扭，被那條隙吸了進去。

廢墟的空間之中，大片破碎的陸地帶著一座座建筑飄浮在空中。此前，陸凝只能走其中一片陸地之中，視野也被局限在一塊陸地的范圍。而現在，自一個真正的裂中侵，鉆了空間的外層，從這里就能看到這第一片世界的外層，以及那些陸地碎片下方，托舉著陸地的“活化星球”的須。它們依然還在活著，甚至好像正在努力將這些陸地重新拼起來。

不需要在廢墟中停留，但還是下意識地往下方的星球看了一眼。

翻涌的熔巖之中，一顆絕的眼睛正在看著。

不幸的并不只是這個文明。

此時，已經在空間的隙中找到了往下一層去的通路，世界宛如一個夢幻般的皂泡，覆蓋在無數廢墟的上空，將虛假的天投下來。陸凝的在接到薄層的時候，便開始溶解，浸沒到了世界之。

世界，是一層維度上的變遷，是遭遇常態尺末日之后的人們通過隔離開錯的空間形的保護層。虛假的形了一層濾網，將已經是數的空間擋在外面，正常的空間則能夠進層。當初這個手段肯定是取得了階段的功，但結果陸凝已知。

這層漂亮的薄的一側上懸浮著虛構出來的天和輝，它們向廢墟的世界散發出維系它們存在的與熱，讓廢墟世界還能保留一定與正常世界一樣的環境。

而當陸凝翻過正面，走向背面的時候，看到這虛假的天幕之上的芒正在逐漸黯淡、熄滅。

另一面，與“鏡表面”相對映著。

直到走到這里，陸凝才覺到自己的腳步開始遲鈍了，因為鏡表面就是曾經以抵達過最遠的地方。

被世界所分割開的數空間就懸浮在世界之上，腳下的大地便是世界背面的薄。這里雖然被命名為鏡表面，但并不是整像是一枚鏡一樣。此前陸凝和柳德米拉來到這里的時候，也是通過邊緣接的方式直接進去的，因此這里事實上有非常多的空間是從鏡表面垂落接到世界上的。而這些垂落所產生的那些斗狀空間之中，便是許許多多此前與柳德米拉一同巡獵時見到的那個宮殿一般，是止步于此的文明們留下來填埋陣線的前線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