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柳姨娘,沈家貪贓枉法的贓款,一大半都用在了沈硯上,其中絕大多數還都花在了柳姨娘母子上。
云喬天真愚蠢,那柳姨娘可是花樓里打滾的人,能不知道沈硯的花銷、沈家的繁華,都是著揚州城的百姓吸得來的民脂民膏嗎?
云喬慣來心慈手,莫說要人命,就是傷了山林野,怕都要掉眼淚。
可那柳姨娘卻與不同,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未嘗沒想過害云喬命。
云喬可憐,可蕭璟卻知道,若不是自己拿著柳姨娘的把柄,怕是當初那柳姨娘早就先害了云喬了。
何況蕭璟初查沈家時,便已知曉那柳姨娘手里沾過人命。
在他眼里,柳姨娘死有余辜。
所以云喬的憤怒,蕭璟全然無法會。
他眉心微蹙,淡聲道
“云喬,我本無意殺,是沈硯做事太絕,怨不得我。
何況,沈硯那個姨娘本就是該死之人。”
云喬越聽越心涼,越看蕭璟越覺齒冷。
在他眼里,一個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輕賤嗎?
蕭璟試圖去云喬,想要安的緒。
云喬卻猛地打落他的手,不住搖頭后撤。
直將子抵在桌案上,退無可退。
那木質的桌角,將云喬后腰撞出青紫,頓步停滯,昂首看著蕭璟。
眼里淚點點,怒火同憎惡織。
咬牙道
“是,沈硯是殺的劊子手,
可你不是罪魁禍首嗎?
柳姨娘縱然不是好人,也罪不至死。
你說該死?
我看你才是罪孽深重,該死的那個!”
厲聲咒罵蕭璟,恨不能讓他去死。
“云喬!你別不識好歹!
是我護著了你,是我讓沈硯不敢你,
是我給了你好端端站在我眼前的平安,
你明不明白!”
蕭璟寒聲呵斥,只覺眼前的子,愈發不可理喻。
而云喬,卻愈發覺得他面目可憎。
蕭璟以為,柳姨娘的死,會讓云喬吃個教訓,會讓云喬學會念他的恩德,會讓云喬看清楚,之所以能好端端的到如今,都是仰賴于他。
可是云喬卻因柳姨娘死,愈加看清了眼前的蕭璟。
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這樣斷人生死輕賤人命。
蕭璟一點都不是曾以為溫雅良善的樣子。
他就
是滿手鮮的劊子手。
他出權貴,居高位,可以不把人命當回事。
可云喬不能。
云喬連殺個山野飛鳥都心存不忍。
何況是柳姨娘那樣一個,活生生在眼前的人。
攥著掌心著他,覺得他陌生又可怖。
回道
“是,我是不識好歹。
如果這就是你的好的話,
你怎麼不讓沈硯殺了我算了?
你怎麼不把我打死算了?
你為了給我一個教訓,
你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因我而死!
你讓我背負一條人命債!
這樣的好,我真是半點也不想要!
我寧肯你殺的是我!”
是當真恨蕭璟,也是當真因柳姨娘的死愧疚不已。
蕭璟瞧著云喬歇斯底里的模樣,臉很是難看。
他猛然抬手,扼住云喬脖頸,
“云喬,你想死是嗎?我全你。”
蕭璟手上力道一下下地重,
掐的云喬臉泛紅又漲紫。
云喬疼得眉心蹙,卻沒有掙扎,由著他扼住自己的嚨。
蕭璟一點點收攏力道,眼瞧著云喬生機一點點消散。
眼里怒火高漲,心頭憤怒和不忍織。
到底還是揚手將云喬摔在了地上,下不去手要命。
他兩次想殺了一了百了,卻兩次都下不去手。
堅的磚石磕破云喬膝蓋皮,滲出來。
又牽扯出云喬腳踝,那為了給蕭璟送平安符歪了的傷。
疼得蹙眉頭,下意識低首,握住生疼的腳踝。
蕭璟目冰寒的看向,俯近前,著下顎抬首。
云喬眼里淚閃爍,偏偏半點不肯低頭認錯。
蕭璟瞧著這副可人憐,又讓人恨兩難的模樣。
指腹抵在上弄,作恣肆放,話音低寒沉冷道
“云喬,你無非是篤定了我舍不得,才敢如此同我鬧。”
云喬想起曾經他也同說過舍不得,
他說他舍不得看沈硯欺負,他說他舍不得瞧流眼淚。
可是結果呢?結果是什麼?
是他同沈硯,一般無二的可恨。
云喬渾發冷,子僵直。
低眸苦笑后,昂首向他的視線,譏諷道
“舍不得?你有什麼舍不得?
是不管不顧地強暴我時舍不得?
還是當著我夫君的面辱我時舍不得?
是一次次對我手舍不得?
還是恨不能掐死我要了我命舍不得?
你說舍不得,你不覺得可笑嗎?”
云喬目滿盈厭憎,那視線里的厭惡,那話音里的諷刺。
的蕭璟,下了心底那點不忍和憐,也愈發激起他的怒火、
蕭璟指腹弄珠兒的力道更大,甚至強地撐開了齒,做著玩弄姿態。
啞聲道“我還沒玩膩,自然舍不得殺你。”
云喬被他抵弄得嗚咽,張口狠狠咬了一口他指上,恨不能將他手指骨節咬掉。
蕭璟吃痛蹙眉,松了幾分抵弄的力道。
云喬趁機掙開了他的桎梏,狠狠將他推開。
珠兒上掛著他的滴,角勾著諷刺薄冷的笑,眼里緒厭憎冰冷,
怒目瞪著他道
“你沒玩膩是嗎?
可是我,玩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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