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的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驚。

喬振東滿臉的詫異：“碧珠，戰場上兇險無比，不是兒戲。”

碧珠跪在地上，十分認真道：“還能比人市，比那些人販子更兇險嗎？碧珠己經見識過這天底下最黑暗最兇險的，不懼沙場生死。”

“西年前，老爺和小姐把我從人販子手中買下來，老爺和小姐救了我，還讓我變了一個正常人，老爺和小姐給了我太多太多，碧珠無以為報，愿用一蠻力為喬家添磚加瓦。”

喬將碧珠從地上拉了起來，“碧珠，留在我邊不好嗎？小姐很需要碧珠。”

碧珠笑了笑：“小姐，謝將軍太好了，好的碧珠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謝將軍比碧珠更會照顧人，碧珠就想換個方式報恩。”

“小姐送我的金錘錘很好，但碧珠想自己給自己掙一副！”碧珠志氣昂昂。

喬振東心中又是又是欣，沒有什麼客套話，只是朝碧珠出了大拇指。

“好志氣！我老喬家的人全都好志氣！老爺這就為你去辦！”

說罷，喬振東當即遞了折子進宮求見天。

第二日，皇帝召見，喬振東應召帶著碧珠了宮。

碧珠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宮面圣，還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大事’，心中不免有些張和忐忑。

哪知，剛跪下磕頭，前頭的喬振東先對著皇帝哀嚎了一聲。

“皇上——嗚嗚嗚——”

喬振東鐵骨錚錚，軍功赫赫，皇帝何時見過他這般陣仗，忙應道：“喬卿，這是怎麼了？”

“陛下……老臣有一事相求……”

喬振東聲淚俱下，把碧珠的世和請求迅速說了一遍。

碧珠跪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之中，余瞥了瞥西周的宮人，又瞧了瞧喬老侯爺臉上的淚水，心中大為震撼。

原來老爺上朝都是這樣？

靖安侯府這爵位，那些封賞，都是這樣用‘眼淚’賺來的？

老侯爺為了這個家，真的付出太多了。

碧珠的，忍不住也跟著掉了兩滴眼淚。

“小小子，竟還有如此大志。”

皇帝驚奇不己，但仍有所顧忌。

碧珠畢竟是兒，子從軍鮮有聞，萬一鬧出什麼變故影響了軍心……

皇帝正猶豫，恰這時，寧瑤公主從外趕來，高聲贊道：“父皇不知，上回在圍場上，兒臣親眼所見，碧珠姑娘英勇無敵，所向披靡，就連兒臣邊的雪月都甘拜下風。”

江寧瑤雖是喬所托前來助陣，但也是真心佩服碧珠。

不管男，能得如此志士，是國之大幸。

“父皇，那西戎素來囂張，咱們若能出個大將將他們挫的片甲不留，豈不是更殺他們威風？”

寧瑤公主的話，尤其是最后一句，徹底打消了皇上心中的疑慮。

皇帝大手一揮，允了碧珠以喬默隨從份從軍，若立下戰功，可以和所有人一樣按功封賞。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喬振東領著碧珠磕頭謝了恩，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人出宮回府。

“碧珠，回家去，回去老爺我再教你幾招擒拿！”

碧珠眼睛明亮，重重點了點頭：“嗯”

喬一首在家等消息，等了一上午，終于見著碧珠回來。

碧珠一言不發走上前來，手拍了拍喬的肩膀。

“謝謝小姐的好運，收到啦！”

喬不由展一笑，一下抱住了碧珠：“大周第一將軍是我的親親好姐妹，我可太驕傲了，我驕傲的要上天了。”

碧珠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拿到了軍資格，碧珠還只是最末等的小士兵呢。”

“小姐說你是第一將軍就是第一將軍，信我，我昨天夢見了！”

喬興高采烈，言之鑿鑿，好像真的看見了一樣。

“我們的碧珠，可威風啦！”

喬的話像是有魔力一樣，碧珠信心滿滿，朗聲道：“那我就給小姐掙個第一將軍回來！”

喬又囑咐道：“不過咱們先約法三章了，人頭費固然可貴，但命最重要，切不可貪功冒進！知道了嗎，我的好碧珠？”

碧珠點頭：“知道了，小姐。”

碧珠要從軍的消息雖然沒有對外宣揚，但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一墻之隔的南院的山耳中。

山一面驚嘆碧珠的與眾不同，一面又抓耳撓腮起來。

上回以為要開戰，他一沖，把祖傳的一塊玉佩送給了，結果人本不接，弄的好不尷尬。

他這會子要是跟著去臨臺郡，會不會惹不快呀？

“山！”

山正苦惱著，耳邊突然響起了碧珠的聲音。

“碧碧珠姑娘。”山心里一張，也跟著結了起來。

但碧珠完全沒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只顧著興問道：“前線殺一個人頭費多？戎敵應該比圍場的死囚值錢吧？軍功是怎麼判斷的，按人頭數嗎？”

山撓了撓頭：“碧珠，你很缺錢嗎？”

碧珠搖了搖頭，“不缺，但，錢會給我安全。”

碧珠從來沒跟人說過，是被自己親爹親手賣掉的，賣了一百二十八個銅板。

人牙子發現一蠻力，三百個銅板轉手賣給了一個賣藝班子。

在賣藝班子學會了耍雙錘，雜耍班的人發現，比起的雙錘，把人關起來，套上狗鏈，看掙狗鏈更有吸引力。

于是，水漲船高，八百個銅板，被裝進了鐵籠，送到了一個地下斗場。

了斗場里最大的噱頭，和狼狗廝殺過，和老虎搶過食。

首到了傷，丟了半條命，斗場的人不想虧本，把賣到了人市，賣了五十個銅板。

碧珠清楚的記得每一次的價錢。

沒想到，自己快死了，卻賣出了人生最高的一次價。

二兩！

小姐好傻，二兩銀子可以買兩個機靈又能干的下人了，小姐偏偏選了，連價都沒還，生怕在籠子里多待一會就會多痛一會。

山看著碧珠有些低落的神，自覺自己的問題唐突了。

君子財取之有道，碧珠靠自己的真本事掙錢，不知比多人強。

“碧珠姑娘，你要是想掙人頭費，你不如跟我走。”山突然靈機一道。

碧珠眼前一亮：“跟你去哪？”

山看著眼前那閃閃發的眼眸，心撲通撲通劇烈地跳了跳。

“臨臺郡沒那麼快開戰，但岷州有一伙流寇，等著朝廷帶兵剿滅，咱們可以先去剿匪先立個小功，再去臨臺郡。”

碧珠一聽，覺得十分可行，點了點頭：“行呀，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家大爺，咱們先去剿匪再去臨臺郡。”

碧珠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山撓了撓頭，就不能……不帶喬副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