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染愣住了,不可思議盯著裴宵。
千仞又念道:“裴宵已前往姑蘇,子修可回府,尋找機會找到裴宵的錦盒,若能吞沒他的勢力,本宮則如虎添翼。”
顯然,孟芙染的勢力已經蠢蠢,蓄勢待發。
這些年,皇上垂垂老矣。
底下的皇子要麽無才無德,要麽像孟言卿一樣是病秧子。
若非裴宵這定海神針,京城裏的皇親國戚早就篡奪皇位了。
長公主便是其中之一,隻是太貪心,想要裴宵手中的勢力,卻被裴宵抓了個正著。
裴宵察一切的明澈目視著孟芙染,“勾結敵國、賄賂員、謀奪皇位……長公主可真是讓人驚喜啊,不知皇上聽了這些,作何想呢?”
“證據是你偽造的!你誣陷本宮!”
裴宵看,冷笑了一聲。
他查到的可遠遠不止幾封書信或是幾個人證。
“臣鬥膽問公主,歲歲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我如何知道?”孟芙染眸晃了晃。
裴宵沒耐心跟周旋,“歲歲是公主和西嶽梁王的孩子吧?薑曄這蠢貨還傻乎乎地以為公主給他生了孩子,真是愚不可及!”
“你怎麽知道的?”孟芙染太過震驚,差點說了,趕改口道:“沒有的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公主不承認,就等著在皇上麵前滴驗親吧!”裴宵十分篤定。
孟芙染這麽個野心的人,本不可能看上薑曄,跟生孩子。
裴宵倒是記得,三年前孟芙染跟出使南齊的西嶽梁王打得火熱。
原本,大約是想借梁王的勢力平步青雲。
不過那梁王生風流,回西嶽國之後,很快另有新歡,娶妻生子,早把這段拋之腦後。
孟芙染還頹喪了好一陣,從此閉關不見外人,唯有對癡的薑曄不遠千裏來看。
孟芙染當時定然已經懷了西嶽梁王的骨,又不能對外宣揚,所以索忽悠薑曄那個蠢貨接盤。
如此,的骨有人養著,還可借此拉攏薑曄為辦事。
且將來亦可拿歲歲,要挾西嶽梁王,助登位。
一箭三雕,孟芙染真是一點兒也不吃虧啊。
可惜,的盤算被裴宵發現了。
一朝長公主和敵國王爺茍且,還生了孩子,這事被揭發出來,孟芙染還有機會問鼎權力之巔嗎?
孟芙染慌了神,麵震驚,“是薑曄那蠢貨告訴你的?該死的狗東西!”
裴宵竟有些為薑曄可悲,搖了搖頭,“薑曄至死什麽都沒招認,甚至為了保住公主自殺了。”
薑曄不僅自殺,手中還拿著一顆裴宵的佛珠。
那珠子本是裴宵給歲歲的,薑曄死前握在手裏,無非是為了挑撥裴宵和薑妤的關係,讓裴宵後院著火,憂外患。
說到底,他至死還在為孟芙染的大業開路。
為了一個人,薑曄什麽都不要了。
好一個至死不渝可歌可泣的蠢貨!
裴宵出鄙夷的笑意。
孟芙染也震驚地愣了片刻。
裴宵舌尖抵了下臉側,“長公主,我勸你束手就擒,有些事我可以不告訴皇上。”
“薑國公夫婦在哪兒?”裴宵一字一句,不容置喙。
裴宵人證證俱全,還有歲歲的存在,每一樣都足以讓孟芙染不得翻。
孟芙染節節後退,撞到了涼亭的柱子上。
痛楚讓孟芙染混沌的眼漸漸清晰,與裴宵對視,“裴宵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本宮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本宮倒了,薑家一個都別想跑!都得死!”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孟芙染挑眉,一字字出牙,如風陣陣。
一個念頭在裴宵腦海中一閃而過。
倏忽,稚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對峙,“姑父,我娘親、爺爺被關在這裏!”
歲歲從院子的寶瓶門探出一個腦袋,指著後院,“歲歲帶你去找!”
“歲歲!”孟芙染不可思議,上前想要阻止歲歲。
裴宵搶先一步,將歲歲抱了起來。
“姑父,右拐,歲歲拿到鑰匙了!”歲歲把從護衛那來的鑰匙在裴宵眼前晃了晃。
裴宵眼皮一跳,“竹林裏的糖漬是你故意留下的?”
“對啊!還好姑父聰明,找到這裏了!”歲歲笑得眉眼彎彎,給裴宵豎起了大拇指。
“你跟孟芙染來此是為了救薑國公夫婦?”
“還有我娘親呀!”歲歲補充道。
裴宵沉默不語。
歲歲為了救李貞不惜冒險,若是知道孟芙染才是親娘,該作何想?
歲歲青地歎了口氣,孟芙染和薑妤的談話,都聽到。
“雖然姨姨對我很好,可是陪在歲歲邊的一直是爺爺和娘親,歲歲舍不得他們吃苦。”
“……”
裴宵頭滾了滾,有些話竟不忍心對歲歲說出口。
兩人疾步往後院關押的地方走。
很快孟芙染的人便跟了上來。
“歲歲,你給我站住!”孟芙染目眥裂,厲聲吼道。
“姑父,就在那裏!”歲歲指著十步之外的朱漆門,然後叉著腰擋在裴宵前,“姑父快去,歲歲給你擋著!”
裴宵既然敢來,定然做了充足的準備,哪裏需要一個孩子保護?
他無奈搖了搖頭,將鑰匙拋給了千仞。
很快,李貞領頭扶著薑國公夫婦出了房門。
“娘親!爺爺!!”歲歲張開膀子,抱住了李貞的。
李貞蹙著眉,後退了幾步。
歲歲並未注意到李貞的表,小臉蹭著的擺,“娘親沒有傷吧?幸好歲歲來得及時!”
李貞訝然向裴宵。
裴宵給了一個篤定的眼神。
李貞攤開手心的糖果,眼波浮。
在屋子裏關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麵細碎的腳步聲,門口還被人塞進了幾顆糖果。
原來,是歲歲悄悄來救他們?
“娘親娘親,你不?歲歲給你的糖果你吃了麽?”歲歲眨著琉璃般剔的眼睛。
李貞還未開口,這一幕刺痛了孟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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