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醫生和秦桑今天去做什麽了？”唐言直白的詢問。

“去找紀淮書談談。”盛衍聿沒有瞞。

“結果是什麽？”

“暫時不知道，要等宋舟凜回來才知道。”

唐言輕輕的歎息一聲，反手握住盛衍聿握著的手，輕聲道：“阿聿，我知道你在著急，但是這件事，可不可以聽我的？”

“不能。”盛衍聿手將人擁懷中，深邃的眼眸裏泛著一道酸楚和疼痛：“什麽都可以依著你，這件事不行！”

他要活著！

隻想要活著，不惜一切代價。

唐言見他依舊是如此寸步不讓，心裏忍不住歎息。

這人是真的固執啊！

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這話題總是會讓他們之間的氛圍變得相當的凝重。

唐言不喜歡這樣的覺。

手用力的抱了抱盛衍聿，心裏卻湧出一種無力。

盛衍聿抬手的發，作溫。

晚上兩人吃過飯，宋舟凜還沒有來。

盛衍聿讓唐言去睡覺，唐言堅持要等，可是最後卻還是熬不住在盛衍聿懷中睡著。

盛衍聿抱著人上樓，將人放在床上，給蓋好被子，安靜的坐在一旁陪著人。

睡得很香，不隻是因為懷孕的緣故，還因為病毒的原因。

一整天，大半的時間都在睡覺。

一直到淩晨兩點，盛衍聿的手機震一下。

是宋舟凜給他發的消息。

他來了。

盛衍聿輕手輕腳的從房間退出來，下樓。打開門來到別墅外。

別墅昏黃的燈打在男人的上，繾綣而溫。

宋舟凜站在車邊，看到盛衍聿從別墅出來，他也沒，等著人過來。

“車上說。”

宋舟凜率先打開車門坐上車。

盛衍聿坐上副駕駛。

車門關上，宋舟凜將一個盒子遞給盛衍聿。

盛衍聿手接過，打開盒子，裏麵裝著一管試劑。

不等盛衍聿詢問，宋舟凜便開口說道：“紀淮書這藥能夠將唐言上的毒轉移。”

“什麽？”

宋舟凜深呼吸一口氣，搭在方向盤的手下意識的用力收力道：“解藥沒有，隻能轉移。”

“可以將唐言上的毒素全部轉移道腹中胎兒上。”

宋舟凜看著盛衍聿的臉越來越難看，便停下，不敢再多開口。

“孩子還是會死，是不是？”盛衍聿的聲音冷下來。

宋舟凜抿，繼續道：“不知道，可能會活著，可能會死，但結果總歸是不好的，畢竟是毒，即便是活著，孩子還是會吃苦的。”

“這是目前為止能夠保證讓唐言活著的藥，否則的話，以現在唐言的況，要不了多久，等待著的也可能會是一兩命！”

“或許孩子能夠留下，但是它在母裏也會沾染到毒素，所以，它的況也不會有多好！”

宋舟凜不再說話，這個選擇是困難的。

唐言肯定會拒絕這個選擇。

但是這是唯一能夠讓唐言活下來的機會，盛衍聿不會放棄。

隻是……

盛衍聿遲遲沒有說話，宋舟凜也沒有開口催促。

良久，隻聽到盛衍聿詢問：“紀淮書的要求是什麽？”

“他有病，讓我去給他當心理醫生。”宋舟凜半開玩笑的說。

盛衍聿卻看向人，見他神正常，卻依舊不相信他說的這些話。

紀淮書有病，是真的，但是讓宋舟凜去給他當心理醫生，這事一聽就是假的。

“我要聽實話！”盛衍聿沉了聲音。

“這就是實話。”宋舟凜說：“紀淮書拿這個藥給你，就是想要讓你難以抉擇，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話倒是讓盛衍聿心裏的疑打消不，但是卻依舊沒有想到宋舟凜說的話。

紀淮書的要求不可能會那麽的簡單。

紀淮書是什麽，盛衍聿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這麽好說話的人，否則的話，也絕對不會和他折騰這麽長時間。

“我說的是實話。”宋舟凜說：“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要不要救唐言，紀淮書那邊，我來理。”

“隻是做心理醫生那麽簡單？”盛衍聿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被敷衍。

“是！”宋舟凜目堅定，神如常。

盛衍聿沒有再多問，宋舟凜不說話的事，他會自己查清楚。

握手中的藥，盛衍聿卻在遲疑。

心中的掙紮，卻不在臉上顯出毫來。

良久，盛衍聿將手中的藥遞給宋舟凜：“還回去。”

宋舟凜一愣，難以置信的著盛衍聿。

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做。

那可是唐言的命！

他就這麽不要了？

“拿回去。”盛衍聿將手中的藥遞給宋舟凜。

“為什麽？”宋舟凜皺眉，眼神不解：“唐言的命，你不要了嗎？”

“我要，但不是以孩子和你為代價！”盛衍聿沉聲道。

宋舟凜瓣抿著，“我的事不用你擔心，紀淮書就是個神經病而已，我能夠理，你不要因為我……阿聿，唐言不能等了！”

他知道盛衍聿應該是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拒絕這麽做。

但是如果真的拒絕，唐言會沒命的。

盛衍聿卻搖頭，堅持拒絕。

宋舟凜沒有辦法再繼續勸說。

“回去吧。”盛衍聿說完，手將車門打開，然後抬步朝著別墅裏走去。

握著手中的藥，宋舟凜沉沉的盯著盛衍聿的背影，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盛衍聿回到臥室，作輕的在唐言邊躲下。

他剛躺好，側唐言突然朝著他的位置挪，然後往他懷中一拱。

盛衍聿下意識的手將人抱在懷中。

他一直隻是無意識的舉，卻沒有想到唐言卻突然在開口：“阿聿，宋醫生來了嗎？”

“嗯……”盛衍聿輕輕應聲：“他將藥拿來了，但是我讓他送回去了。”

“你做的對。”唐言用腦袋輕輕蹭著他的脖頸，帶著一眷：“紀淮書是個瘋子，他的藥，我們不能要的。”

而且，誰也不知道，這藥會讓宋舟凜付出什麽，但一定不會很好！

盛衍聿抱人，心中卻是悶悶的有些難：“言言，對不起。”

“不要說這些。”唐言緩緩睜開眸子，仰頭著他：“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隻有你，你永遠不要對我說這句話。”

唐言抱人，隻覺得開心：“阿聿，其實我很開心的，能夠和你走到今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隻是有些憾，這段時間有些短。”

不過幸好，還能夠讓你活著。

兩人相擁，再多的話似乎都沒有辦法形容此刻的心。

“阿聿，你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好好活著，好不好？”唐言輕輕開口。

盛衍聿卻沒有回答。

“阿聿，你答應我，好不好？

唐言執著的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盛衍聿卻聽著的話而覺得難。

“好不好？”

“好。”盛衍聿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微微閉上眸子，遮擋眸底那一抹說不出的痛楚和難。

沒有你，我怎麽可能活著，他的傻丫頭啊。

得到盛衍聿肯定的回答，唐言心滿意足的笑起來。

真好啊。

覺孩在懷中慢慢的睡著，盛衍聿緩緩睜開眸子，就那麽靜靜的凝視著人，抬手輕輕著孩的臉頰，好久，他輕聲開口：“傻丫頭，我怎麽舍得你一個人走。”

-

自從上次宋舟凜被拒絕，之後，他沒有再提過這個事。

他每次來給唐言檢查，看著唐言的檢測數據，也越來越沉。

盛衍聿看在眼裏，沒有多說什麽。

唐言的況伴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糟糕，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偶爾一天就一個小時的清醒時間，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並且是深度睡眠，除非是自己醒來，盛衍聿好幾次擔心會著，想要醒，都沒有辦法讓唐言醒過來。

盛衍聿因為擔憂，眼下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的氣都變得難看起來。

唐言剛開始養起來的一些，也因為這些日子長時間的沉睡導致越來越消瘦。

盛衍聿沒有辦法，隻能打吊水輸一些營養給唐言。

但這顯然並不是什麽好辦法。

宋舟凜將今日的吊水掛好，視線落在盛衍聿的上，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我們聊聊。”

盛衍聿並沒有理會他，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視線一直落在唐言的上。

宋舟凜沒有辦法，隻能開口：“關於唐言病的況，你確定不和我聊嗎？”

盛衍聿這才給了他一個眼神。

兩人從房間出來，到了書房。

宋舟凜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切重點：“唐言的況很不好，隨時可能會發生意外，孩子在的況現在變得不好，阿聿，你要盡快做出決定！”

唐言的況，現在隨時可能會發生意外。

孫之瑾每天來兩次，都是看唐言的況，宋舟凜這些天幾乎也是待在這裏，就擔心唐言會出現什麽不好的事。

盛衍聿沉默著沒有開口。

宋舟凜知道此刻他的心必定是不好的，不管是什麽決定那都是讓他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