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赟也是個聰明人,雖然那時小道消息還未傳出,但從宴江那明顯低調了許多的喪儀辦,狄赟也能猜出來,這宴江,一則應該是和宴家如今的掌權人宴珩不和睦,二則,他應該犯了大事。
否則,這宴珩也是個名聲在外的人,即便和宴江再不睦,面上也不會鬧如此模樣。
果然,沒過多久,外頭便傳出了宴江和他養兄的死有關的傳聞。
這個宴江,當年居然還干過這種事?
狄赟將消息傳回去的時候,狄燕氣得都高了。
宴琢,是他們那一輩人心中白月一般的存在。
這種,不是男之,而是一種近似崇敬一般的。
宴琢,在所有人印象里,幾乎都是一個無可指摘的完人。
對待養父母孝順,對待宴江這個弟弟親。
在宴氏的事務上,兢兢業業,能力出眾。
即便是和當年燕城的那些同齡人,也都是和善好,整個圈子里,當時幾乎沒有什麼說他壞話的人。
宴琢死的時候,狄燕剛剛嫁到了國外。
聽聞這個消息,甚至想回國出席宴琢的葬禮。
不過那時候,剛剛懷上了狄赟的父親,也是婚后的第一胎,不太好,正在保胎,只能在異國遙遙悼念這位兄長。
如今聽聞他的死乃是宴江故意設計的,新仇舊恨一起來,狄燕恨不能回來掘了宴江的墳。
狄燕的家人自然不敢讓這把年紀和了還國奔波。
而狄赟也忙跟自己的承諾,他一定會去宴江墳上給他潑一桶油漆,讓狄燕放心。
狄燕本以為自己的孫子是說著哄自己開心的,沒想到,狄赟還真這麼干了。
他自己,一個在國外也是有頭有臉的豪門闊,帶著保鏢和兩桶油漆,真的去了宴江的墳墓前。
宴江的墳墓,本沒有葬宴家的祖墳,而是在燕城公墓里找了一塊還算不錯的地方埋了。
這個還算不錯,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可是宴江活著的時候何等風肆意,死了,卻被埋在這里。
這也是讓眾人越發肯定外頭瘋傳的那些關于宴江的傳聞了。
不然,親兒子至于做到這個份上?
狄赟親自拎著油漆桶,四個保鏢汗流浹背跟在后,看著他撬開了桶蓋,正準備往上潑。
結果,背后傳來了一道聲音。
“哪里來的小朋友,往人墳頭潑油漆,還不把旁邊路燈上的監控給拔了,這是給人留證據嗎?”
誰?
狄赟轉頭,看到一個一頭銀發隨扎在后,表笑瞇瞇,眼神卻一派冷靜的孩。
或者說,人。
的后,還帶著五六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
狄赟后的保鏢都警惕了起來,進了戰備警戒狀態。
這幫子人,看著都是見過的,不簡單!
“你是誰?宴江的親戚?還是外頭的私生?不對,也有可能是私生孫。”
狄赟一直以來就是毒,他這話一出,后的保鏢都有些捂眼的沖。
爺啊,你這是上來就得罪人嗎?
得了,準備一會兒“護駕”吧。
四個保鏢無奈對視一眼。
褚綿倒不介意狄赟說的這些話。
如今能夠坐穩中曹當家這個位子,不知聽過多難聽的話。
說靠子上位的,說勾引父子兩人的……
哪一件,不比這個難聽?
褚綿在來之前,已經調查過了狄赟。
自然知道,這人天生就是這副臭的德行。
畢竟也是,作為偌大家族的子,上頭有哥哥頂事,更因為他長得更像自己的而備全家人的寵,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混不吝的子。
而從來,所有人也都是賣他面子的。
“我和宴江沒什麼關系,不過,我的妹妹,是宴江的兒媳。我今天來,是和你談一筆合作的。”
褚綿的話,順利把狄赟給繞迷糊了。
這都是怎麼論的關系?
他一直弄不懂這些所謂的親戚論,如今更是頭都大了。
不過,合作?
“你和我談合作?”
狄赟來了興趣。
兩個人就直接坐在了宴江的墓碑跟前,聊了聊針對宴江親孫子的計劃。
聽完褚綿說的,狄赟承認,他還是蠻想參與的。
宴家如今的人,他在回國前也是了解一兩分的。
宴江不就是在他最看重的這個孫子的訂婚宴上出的事嗎?
如果宴承磊自此離宴家,狄赟想,他或許還會高看其幾分。
可偏偏,宴承磊在外頭待了幾個月,又回去了。
某些程度上說,宴承磊和宴江這對爺孫還是像的。
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報復不了宴江了,逗弄逗弄他這個孫子也不錯。
更何況,從褚綿口中聽到的宴承磊上背著的那些事,著實讓狄赟對其唾棄不已。
于他們這種份地位上,想要愿意獻的異,是一件簡直比呼吸還要輕易的事。
這種況下,還用強迫手段,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
果然是繼承了他爺爺的卑劣。
一路子的貨。
拎起手中的油漆桶,單手直接倒在了宴江的墓碑上,看著宴江那黑白的相片被白的油漆一點點覆蓋,掩蓋了最后一痕跡,狄赟將桶隨手一扔,拍了拍手。
“好呀,合作。”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這個人,最湊熱鬧。
褚綿微微一笑。
果然,這位小爺,就是個唯恐天下不的主兒。
“你的份,就是釣宴承磊上鉤最好的餌兒。你放心,作為報酬,宴承磊那部分東西得到后,你我五五分。”
反正,那些產,也不是南梔和褚綿的主要目的。
斬斷宴承磊的所有倚仗,才是們想要做的。
“你很缺錢嗎?你后的這些手下,個個銳,比起我高薪聘請來的保鏢也毫不遜。而且,你也說了,你和宴家并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你是在替你的妹妹掃清障礙嗎?”
狄赟惡劣地一扯角。
“聽說,那位宴夫人剛剛生下了孩子。怎麼,是要上演什麼繼承人之戰嗎?”
有意思,那位躲在幕后的宴夫人,究竟是怎麼樣一個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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