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看到,吹著口哨向窗外。
2
公車到站後,池彥澤捂著流不止的鼻子,沒理會我,就先下了車。
我自知理虧,踩著小碎步跟在他後,不敢吭聲。
一路上,池彥澤都沒有搭理我。
我若七七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是,誰他突然推我的,我的頭也磕到了座椅,同樣很疼啊!
而且,我一開始是怕他摔倒才會手的,本意是好的嘛!
我在心裏默默地想著,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池彥澤已經甩開我一段很長的距離,一個人朝醫務室的方向跑去了。
一想到他流著的鼻子,又是那種不會說話的格,到了醫務室肯定不知道怎麽開口和校醫說,我就有些擔心,便趕追了上去,忘了再不進教室就要遲到了。
可是,沒等我追上,池彥澤就已經到了醫務室。等我進去的時候,那個麗大方的校醫姐姐已經開始幫他止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有點像傻子。
自始至終,池彥澤都沒有回頭看我。倒是校醫姐姐微笑著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出手指了指池彥澤。
知道我是跟著池彥澤過來的,校醫姐姐了然地笑了笑,然後自顧自地跟池彥澤說起話來。
好像認識池彥澤,說話的語氣讓人覺他們倆很。
“小澤,又被欺負了嗎?這傷是程熙俊弄的?”
小澤?
竟然池彥澤“小澤”。
憑什麽他“小澤”啊?
我的心裏莫名地湧起一危機。
我睜大眼睛,警戒地瞪著校醫姐姐。可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整顆心都在池彥澤的上。
瞧看池彥澤的眼神,含脈脈的,充滿了疼惜。
看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難道還有顆般的心,喜歡比小的池彥澤?
我承認池彥澤那家夥確實長得好看的,可是他那孤僻自閉的格,一般生都不會喜歡吧?
或許,這個校醫姐姐不是一般的生。
想到這裏,我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本來怕惹池彥澤不高興,我站在離他比較遠的地方,但是現在,我就像極力守住什麽似的,趕邁步上前。
可是,我還沒走幾步,池彥澤突然開口說話了,讓我愣在了原地。
經過我昨天整整一天的觀察,以及分析孫漪潔等人說出的各種八卦事件,池彥澤幾乎從來沒有和學校裏的任何人說過話,除了我這個假冒的姚海瑆。
可是,他現在竟然和校醫姐姐說了“不是”。
我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出小指頭了池彥澤的後背。
“小澤,都止完了,我們走吧。”我皺著眉頭不爽地說道。
可是池彥澤就像沒聽到似的,一也不,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哦,不是啊!那怎麽流鼻了?和這個孩有關嗎?真稀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和孩子一起出現呢。”校醫姐姐意味深長地說道,笑地看了我一眼,一副很了解池彥澤的樣子。
池彥澤沒有說話。
校醫姐姐善解人意地沒有追問下去,繼續幫他理傷口。
仿佛他的鼻子有多金貴似的,的作也太輕巧、太遲緩了,擺明就是想拖延時間,多看看池彥澤帥氣的臉。
更可惡的是,池彥澤還愜意地閉上眼睛,一副很的樣子。
我在他背上了好幾下,他都不理我。
我有點生氣了,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超級大燈泡似的,礙著人家了。我冷哼了一聲,朝他們倆瞪了一眼,氣呼呼地跑了。
可惡!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
我一路整理著紛的思緒,等我反應過來我本沒必要生氣的時候,我已經到了教學樓。
是啊,我為什麽要生氣呢?
我答應池彥澤的爸爸假扮姚海瑆,隻是幫助池彥澤解開心結,讓他變得樂觀開朗起來,又不是要喜歡上他,做他的朋友。
他願意和誰說話,關我什麽事啊?
相反,我應該到高興才對。至這家夥不但願意和我說話,還願意和校醫姐姐說話。所以,要讓他完全敞開心扉,暢所言,還是指日可待的。
對的,我應該高興才是。
這麽想著,我的氣就消了,可是好像有什麽東西著口,覺得有些悶。
我晃了晃腦袋,若有所思地背著書包朝教室走去,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發現還有五分鍾就要上早讀課後,我的腦子裏那些七八糟的思緒瞬間被嚇走了,我拚命地往教室跑。
爬完樓梯,到了我們教室所在的樓層時,我鬆了一口氣,繼續狂奔。
突然,空曠的走廊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我來不及停住腳步,就要朝那人撞去了。
“走開啊!快走開!”
我急忙大出聲,可是那人非但沒有閃開,反而從後提出一個紅的塑料桶。在我撞到他的前一秒,他出一隻手抵住我的頭,然後從容地將那個盛著水的塑料桶套在了我的頭上。
瞬間,我的眼前隻剩下一片紅,冰涼的水將我整個人都澆了,接著我聽到有人在我的旁猖狂地大笑。
更可惡的是,那個人還把我當了球,推著我,讓我不停地轉圈圈,把我弄得暈頭轉向。
“敢惹我程熙俊,不給你一點瞧瞧,還真以為我是好惹的。是不是啊,姚海瑆同學?”
“砰——”
我眼冒金星地摔倒在地上,頭腦有些不清醒了。但是再怎麽不清醒,我也記住剛才故意整我的那個渾蛋是誰了。
程熙俊!又是他!
我若七七發誓,我們倆這梁子結定了。
此仇不報,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3
“阿嚏!”
這已經是我今天打的第一百八十個噴嚏了。
拜程熙俊那個渾蛋所賜,突然被淋了一桶冷水的我好像冒了。
要不是恰好有老師過來視察同學們的早讀況,程熙俊被嚇跑了,他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的。
還好孫漪潔把存放在儲櫃裏的運套裝借給我穿,不然我肯定會被凍死的。
可是這大冬天的,隻穿著單薄的運裝,我也很冷啊!
“阿嚏!”
打了第一百八十一個噴嚏後,我開始第五百六十二次詛咒程熙俊,並發誓,從此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裏麵穿著孫漪潔的運裝,外麵套著晾了大半天還半半幹的棉,放學後,我捂著不停流鼻涕的鼻子,腳步沉重地往校門口走。
我敢肯定,我真的冒了,不僅流鼻涕,還有點發燒。
天啊!這不會是報應吧?
早上我害池彥澤撞傷了鼻子,沒多久,我就被程熙俊整了。
因果循環,這是不是代表很快程熙俊要被池彥澤整了?
怎麽可能?
池彥澤那家夥總是一副一聲不吭的樣子,他怎麽可能會去捉弄程熙俊呢?
我一路想著,走到校門口,正準備去附近的公車站坐車,卻發現池彥澤背著書包站在校門口等人。
雖然猜到他應該是在等我,但是一想到他早上顧著和校醫姐姐敘舊,沒有理我,才害我氣得跑了,被程熙俊堵到,落這種悲慘的境地,我就不想理他。
我假裝沒看見他,倨傲地昂著頭,大步從他的麵前走過。
可惜人矮短,我走兩步,和人家的長一步差不多。就算我把腦袋仰得再高,也比人家矮,他每次都是俯視我。
我轉過頭,不打算理他。
誰知道沒有把握好力度,“哢”的一聲,好像扭到脖子了,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嗚嗚,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
我怎麽這麽倒黴?
我氣呼呼地瞪著追過來的池彥澤。
一看到校醫姐姐在他的鼻梁上的創可,我的火氣就更大了。
嗚嗚……脖子好痛啊!
見我哭了,池彥澤便皺起眉頭,湊到我跟前,卻沒有下一步的作。
我口一悶,更生氣了。
這家夥怎麽一點趣都沒有?看到孩子哭,不是應該上前抱住,然後溫地拍著的背說“不哭不哭”的嗎?
天啊!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呆板的男生啊?白白浪費了一張這麽好看的臉。
我一手鼻涕一手捂著扭到的脖子,在心裏默默地歎息著。
不過還好,池彥澤雖然木訥了一些,但他總算知道,我現在這樣,不去醫院看一下是不行的。所以他攔了一輛出租車,扶著我上了車。
唉,想我若七七從小到大就沒生過什麽病,幾乎從來沒去過醫院。沒想到,才當了兩天“姚海瑆”,就往醫院跑了。
我甚至有點後悔,當初幹嗎要答應姑媽,接這麽痛苦的活啊?
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要是到了約定期限,池彥澤還是老樣子,那我的苦就白吃了。
到了醫院後,我先去檢查了一下脖子,然後量了一下溫。看到我果真發燒了,池彥澤便帶著我去打針。
看不出來,他雖然看起來很冷酷,但是對姚海瑆真的很好,很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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