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公主又搖搖頭:“不行,我不能被他看,他說我早晚會走,我偏不走。”
楚音:“……”
“不過他的醫確實神妙,我見他救活過好些瀕臨死亡的病人,馬院正定是不如。”
楚音輕輕一笑:“姑姑還是敬佩他的吧?”
寶公主冷哼聲:“他也就這一個優點,我便是看在這份上熬著的,等我學會了之后再不理他。”說完又要給楚音把脈。
再過幾日便到離世的那年了,也不知子可有變化。
楚音出手。
“不錯,很康健。”寶公主把完脈之后點點頭。
然而這句話并沒有消除掉楚音的憂,低頭了自己纖細的手腕,沒有出聲。
陸瑜周歲時,宮里擺了宴席。
楚家一家都進宮了,寶公主仍在津州,故而只有江麟與江岷前來恭賀。
席后,眾人圍著陸瑜看他抓周。
小孩子一點不怕生,又會喊爹爹又會喊娘,還會喊哥哥姐姐,至于祖母,喊得不太流暢,但也聽得出,故而得到了越來越多的喜歡。
陸珝跟陸珍閑著時就找弟弟玩,教他走路,教他說話,再把自己今天學的東西給弟弟講一講。
弟弟乖,從不吵鬧,只會對著他們笑。
“娘,快看,弟弟要抓東西了,”陸珍猜測,“會不會是金元寶?”
那是財迷。
可為皇子,絕不會缺錢。
陸珝道:“應該會抓筆。”
以后跟他一起念書寫字。
楚音手指一陸景灼:“圣上覺得呢?”
“刀鞘。”
“為何?”問。
陸景灼手指在腰間輕輕了:“我不信你猜不到。”
不知東凌從哪個庫房找來的刀鞘,上面鑲嵌了好些五六的寶石,十分奪目,而小孩子就喜歡亮閃閃的東西,自然會被吸引。
楚音比他更了解孩子,哪兒會不知。
最后陸珝果然抓了刀鞘。
二人相視一笑。
陸景灼道:“長大了學武也不錯,指不定會為名將。”
楚音不樂意:“我才不舍得他去打仗呢,就在京城好的,兄弟倆相親相有個伴。”
陸景灼唔一聲,沒說話。
“你不同意?”問。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孩子小,天真單純,長大后變何樣誰也不知。
楚音這一刻想到陸景辰,陸景睿,點了點頭。
稍后,陸景灼要去乾清宮。
拉住他袖:“兒子周歲你都不歇一日?”
從北巡回來后,總覺得他比以前要忙碌,陪他們的時間太,有時候一連幾日都見不到人影,這讓想起了前世的陸景灼,他漸漸有點變回去了。
該不會是最近太主,他就不把當回事了吧?
楚音猝然松開手:“算了,你忙吧。”
他最近在考慮推行新政一事,也沒注意到的表,低頭在臉頰落下一吻,快步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楚音心頭悶悶的,駐足片刻,去教兒花。
四月不曾起戰事。
北方的那些城池,軍事重地被整頓后,外夷許是掂量了下自己的份量,沒敢進犯。
楚音為此松了口氣。
不打仗就沒有兵士的傷亡,百姓們也不會流離失所,國泰民安是陸景灼一生所求。
前世他在位的時候做到了,這一世只會做得更好,如果可以,真想跟他白頭偕老,親眼見證他創造盛世……
指尖一痛,被針刺出了。
蔓青驚呼聲,忙用帕子捂住傷口:“娘娘小心些。”
連翹不久前自請出宮,楚音便讓蔓青做了宮。
“沒事,小傷。”
可能是離這一日越來越近了,最近總是心神不寧。
忍冬找來棉布要給包扎。
楚音忍不住笑:“又不是被刀劍了下,無需如此。”將帕子拿開,那傷口已經不流。
忍冬看一眼,想說話又憋住。
之前那只香囊被圣上弄丟之后,娘娘就打算再送一只,結果這香囊從去年做到現在都沒做好,也不知娘娘到底還想不想送給圣上。
可要勸著做快點吧,娘娘又刺傷手了。
只好不發表意見。
慈寧宮姜太后忽然召見楚音。
楚音放下針線,整理下衫去殿外坐車。
原來陸景睿快要除服了,姜太后惦記他的終大事,想讓楚音負責。
“你瞧瞧,這是前年的名單,上頭的姑娘都很合適,但不知道有沒有嫁人,你讓賀中去調查下,再添幾個上來,我們再商議著定誰。”
此事正中楚音下懷:“好的,母后,兒媳會盡快去辦。”
姜太后又道:“景睿的傷勢已經好了,將來肯定能幫景灼做事,可能會不太著家,那姑娘得賢淑些,善解人意,景睿也是個溫和開朗的子,夫妻倆互相諒,才能長久。”
楚音明白:“不過您說得都是子,三弟喜歡什麼模樣的姑娘,我們不知,不如我等會去問問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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