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房間的門不知怎麽的就自己關上了。
但是房門關上了又怎麽樣,蘇妧還是不想被他抱。
依舊用力地掙紮,“你放開我。”
“別。”他從後擁著,下枕著的肩頭,雙臂地摟著的腰。“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他聲音很輕,帶著繾綣勾人的味道。
蘇妧從沒見過這樣的他,一時有些心。
同時心裏也是百轉千回、思緒萬千。
前世十三年的夫妻,他們這樣溫相擁的時刻屈指可數。
他子清冷,其實不隻是對,
就連對親哥哥太子劉暲、親爹永嘉帝,也沒見他開過幾次笑臉。
蘇妧見他笑的時候更是得可憐,印象裏,大概隻有琛哥和寧姐兒第一次開口爹爹的時候他笑的最真摯,那笑容是從心底散發,是騙不了人的喜悅。
其他的……
都不記得了。
剛親那幾年,並不怎麽在意他的冷臉,隻覺得他冷那熱一些便是了,夫妻間互補也是個不錯的事。
那時候不管他再冷,都能笑著;
每日笑著送他上朝公幹,再笑著迎他下值回府。
這樣的事,蘇妧做了好多年。
但是也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開始變得冷了。
大概是終日對著那樣的冰塊,被傳染了。
那時候,蘇妙來看都會說說話做事越來越像劉曜,就連不說話時都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還有妯娌打趣,說是是夫妻好才能有這樣的夫妻相。
夫妻相?
嗬。
什麽夫妻相,不過是在日複一日的死水婚姻中死了心罷了。
起初是想焐化這個冰山,但是沒做到,反而把自己的心也給冰著了。
蘇妧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沒見到他之前,心裏還張忐忑,甚至帶有一小鹿撞;
可真的看到他後,
回憶起來的全是前世的心酸和委屈。
越想越來氣,蘇妧下意識又掙紮了一下,誰知那人還是死死地摟著不撒手。
忍無可忍,往他手臂上掐了一下,“鬆手!”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就算他是皇孫,也不要限於他。
劉曜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欠妥,便緩緩地將人鬆開,隻是神頗有些不舍。
蘇妧:“我來做什麽?”
麵冷淡,聲音平靜,劉曜隻覺一陣恍惚。
這真的是前世的妻子嗎?
“有些事,想必你也有些察覺。便想和你說清楚。”
他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染了風寒。
習慣使然,蘇妧下意識麵帶擔憂的看向他,但又意識到什麽,迅速的垂了眼。
的反應,劉曜看在眼裏。
角浮現了一很明顯的笑意。
“坐下說。”
蘇妧在他對麵坐下。
也難怪他不許下人進,接下來的話題,若是讓第三個人聽到,怕不是會覺得他們倆是瘋子、要請江湖道士給他們驅驅邪了。
劉曜給兩人各斟了杯茶,“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蘇妧端起茶杯輕微的抿了口,世家貴的禮儀規矩刻在骨子裏,做任何事都優雅的仿佛仕圖中走出來的人,劉曜一時有些移不開眼。
“重節那會。前腳剛咽氣,後腳睜開眼就發現回來了,連曹地府都沒去過。”
蘇妧神悠悠地看著對麵的人,“你呢?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而且我回來是因為前世的我去世了。你這……又是因為什麽?”
劉曜:“我也是在前世去世後,才回來的。”
蘇妧倏忽睜大了眼,不可思議道:“什麽?你去世?你好端端的怎麽會……”
劉曜:“不是。我們倆的時間是不一樣的。”
蘇妧沒明白,“什麽意思?”
“前世,我是在你離開的二十年後離世的。”
蘇妧徹底驚呆了。
“那,那你今生是哪天回來的?”
“過年初七那天。”
“那也就比我晚了幾個月,可前世怎麽會差那麽多年?”
“我也不清楚。”
劉曜也想不明白這個時空的節點是怎麽算的,他們前世的離世時間差了二十年,可今生重生回來的時間也就差了幾個月。
太奇怪、也太讓人捉不了。
比起劉曜,蘇妧現在更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
他……
他居然是從去世後的二十年後來的?
蘇妧忽然想到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琛哥和寧姐兒呢?他們怎麽樣?”
劉曜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父皇給琛哥和寧姐兒賜婚的親事是他們自己求來的,都是和他們心儀的人,兩人親後過得很是和。”
蘇妧聞言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就好。
最怕的就是兩個沒了娘的孩子會過得不好。
現在想想,是過於杞人憂天了。
哪怕沒有這個母親護著,的孩子依舊是皇家的世子和郡主,是正兒八經的主子,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
見久久不說話,劉曜心裏有些不平。
問過了孩子,怎麽也該問問他了吧。
怎麽不問問他過得怎麽樣?
比起孩子,他才是對的離開,
一輩子也沒有放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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