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了說是夫為妻綱;往大了說是君為臣綱。”
“再說買禮這事,男人哪有幾個懂胭脂水的。再說你本來也不指著用他送得口脂,不過是看他一份心意罷了。”
蘇妧的話句句直中要害,
蘇妙氣也消了大半,但心裏還是不服,“那要這麽說,我要是真嫁給他,還得天天伺候他呢?”
“活重活肯定不會讓你伺候,但是穿個服個香囊什麽的,還是有必要的。”
“而且這些,你嫁給誰都是要做的;要是嫁給個沒有家業家裏沒有傭人伺候的,那那些活累活才真真全是你的。”
“說得也是。”
想到自己剛才的那些話,蘇妙又開始反省自己,“小妹,你說我是不是脾氣有點大?”
蘇妧看著,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蘇妙:“……你稍微猶豫點也算是對我的安。”
但蘇妙也知道這是大實話,脾氣確實不太好,說好聽點是心直口快、坦誠直率,說難聽點是衝魯莽、不設城府。
蘇妧:“你這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這個時候忽然說起來。”
“以前你和我差不多時,我們倆一起玩一起鬧,我不覺得自己這子有什麽問題;可說不出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竟越發沉穩了,而我長你一歲,卻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蘇妧笑意微頓。
“人千麵,本來就各有不同;有斂的,有機靈的,有開朗的,有活潑的;誰也不好說哪個好哪個不好。更沒有年長的必須要比年的沉穩這個說法。”
“姐姐,我們這樣的人家,保持本是最難得的事;若是無法避免,那就在還由得自己做主的時候,多多順著自己的心。”
蘇妙是真覺得自己這妹妹變了,
目瞪口呆著看著眼前量到自己眉眼的妹妹,“阿妧,你,你什麽時候能說出這種大道理了?”
蘇妧眨了眨眼,“可能是我最近看的戲本多了吧,看多了世間百味的故事,便也多了許多悟。”
沒說幾句,蘇妙又現了原形,還是那副沒個正經的樣子,壞笑著打趣道:“這些悟有些許傷啊。怎麽,最近六皇孫對你不好,還是惹你生氣了。”
忽然聽到這個稱呼,蘇妧臉上霎時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小臉豔得比秋後盛開的海棠更盛。
“跟他有什麽關係,你別說,我不過是打發時間隨便看看。”
蘇妙看得出蘇妧提起六皇孫時眼底的意和喜悅,便知這樁親事有了七八準。
但想起自己和劉曉,蘇妙就從心深湧現出一深深的無力。
蘇妧看著蘇妙臉的千變萬化,適時開口,“姐姐,你現在對魏世子,是怎樣想的?”
對自己的妹妹,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蘇妙深呼了口氣,還是帶著一靦腆的說出了真心話。
“坦白說,我對他,心裏也是有點不一樣的覺;但是我也說不好那是什麽;而且,我也怕,若是輕易讓他如了願,他就不會那麽珍惜了。”
這話倒是不假。
而且就蘇妧前世和劉曉得可憐的集中也看得出,那家夥骨子裏……
有點賤賤的。
比如前世他和蘇妙剛親的時候,蘇妙對他還不那麽親近,他便天天黏糊著、蘇妙說話重了他也嬉皮笑臉的應下;
可是後來蘇妙漸漸心後,這家夥對蘇妙卻好像不如之前那麽好了,兩人甚至有時候還會吵架。
這可不就是賤,
越是得不到的越心裏,
越是送到邊的越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