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芙并不是一個不講誠信的人,說好第二天會再去見他,總不會膽怯食言。
這回帶上的飯菜都是芳娘娘親自叮囑廚房做的,寧芙目睹著芳娘娘懇切的子之心,當下心中做決,這回無論如何,一定要親自督促阿燼多吃一些。
兩人絕不可再像上次一樣,雙雙都荒唐得不樣子。
可是往往事與愿違,他這回的確是真的吃了,卻堪堪只是在的堅持下敷衍咬了兩口,之后便迫不急地把人往書案上,換作吃。
桌案上的案牘疊累堆小山,左邊摞放整齊,大概是已被阿燼逐個批閱完畢,而右邊的那些鋪放凌雜,大致還未過他的眼。
寧芙爬在上,虛闔著目低微息,檀半起間,大致向前略過一眼。
很明顯,他的公務審閱還未完,目睹著大致應還有不下五十幾冊。
怪不得進來前,阿燼滿目疲憊,想來昨夜又是熬了好久。
有那麼一瞬,真的心疼他的辛苦,可被他的作牽帶回現實,剛剛的心便立刻化烏有,眼下看他一心二用得練,模樣還明顯愈發神爽,寧芙便對他只有惱氣。
“食盒里的餐樣,都是娘娘的心意,你先用去用些好不好?”
“母妃能把你勸來,才最得我心。”
寧芙閉閉眼,聞言胡攥住手下的一張宣紙,無力生出嘆息。
韓燼則一邊疼,一邊繼續做審閱的正事,他認真開口,聲音沉啞厲害,不過咬音卻字字清晰。
“這封是南蜀直隸總督的上書,稱南蜀連月雨量充足,下游河道一帶有沖堤風險……涉及民祉,此事的確需防患于未然。”
他邊說,邊提筆簡直回復幾字,之后把它歸置到左側摞放好。
很快又拿起第二封,他全程面無異,可寧芙坐他懷里,當下是實在難忍地溢出一聲嗲,同時手指先前扣住書案邊沿,難控地抖起肩。
韓燼對此全然視若未聞,他只作從容地繼續地打開另一牘冊,若是只看表面,忽略掉他直通到耳的那抹異紅,他這副冠楚楚模樣,還真是有一副正派嚴茍的威厲氣場。
可只寧芙知曉,他下流掩在正派之后,譬如現在,他審閱公文的同時,分明正在做著冠禽的行徑。
他要趕在戌時前把牘冊全部批審好,經過他手,這些奏折才能被進皇宮新帝過目,只是前幾日,他一直有其他公務負,奏折也因此累攢下不,若不開始夜以繼日,的確有些來不及按預定時間完。
而來送餐兩次,前后都趕在正時。
耽誤了他時間,但也不算完全耽誤。
“第二封公文……嗯,倒沒什麼正事,只是上奏農產收之盛,像是邀功。”
韓燼勾筆畫了下,這一封公文也算理完。
雖然里面關涉到要事的不多,但每一封也的確不可。
又要去拿第三封時,寧芙小聲地溢出聲嗚咽,就像是只了委屈的小貓。
韓燼見狀,止了拿牘冊的作,而是指腹磨了磨,收回來落到臉上。
兩滴晶瑩的淚花在他指肚綻開,溫溫熱熱,略微鉆。
當然舍不得見委屈,韓燼狠狠疼了一下,不再理公文,開始專心致志。
“我沒這樣驗過。原來案牘勞形的一個下午,是你我過得彩。”他吻了吻皙的背部,意猶未盡,之后又繼續道,“只是有些效率不高,半個時辰,我原本能將它們全部理完,可你妙到時時刻刻都能輕易我分神。”
“別,別說。”
韓燼半闔目,雙手同時箍上的腰,往下按。
“明日我不在府衙,后日再來一趟好不好?我閱牘文,你,悅我。”
“才……不。”
才不要去!
寧芙腳趾一蜷,回過神來側目,氣呼呼地咬了他一口。
他面上沒什麼反應,神反而很爽利似的,寧芙頓時覺他壞,泣地眼淚掉個不停。
可這一哭,肩膀也被帶地一一,寧芙開始并沒察覺什麼,可始終從容的尊主大人,卻忽的僵住,不忍一聲悶。
“別哭了。”他罕見對聲厲。
沒辦法,若再繼續搭兩聲,那還真是在要他的命。
……
在王府歇了兩日,寧芙沒有再去衙署。
因不用特意早起去北屋向芳娘娘請安,寧芙便干脆省了每日的早膳,每日睡到巳時才起,也無人打擾,可是即便如此,還是總覺子倦著,如何也歇不過來。
不是沒有那方面的擔心,阿燼每每都燙進到最里,還總霸道封著,不許出來,只是每次過后,都很小心地用下阿燼為備好的藥丸。
聽聞那藥是他邊有一神醫所制,那神醫不是一般人,而是芳娘娘還是江湖醫時的同門師兄,他本有云游四海之志,這些年來卻為長期治療阿燼的魘癥,而不得不暫居于郢都郊野外的癸山上,做了位世高人。
寧芙都不敢想象,他治療魘癥之中忽的向神醫尋求躲孕的丹丸,對方該有怎樣的意外眼神。
不在當場都不免跟著愧。
神醫的藥不會出問題,這個累應當就是淺顯表面,被他欺負得來的。
不過縱是生氣,兩天過去也好了許多,不會再主過去,可若得了對方特意來請,寧芙不會真的狠心不去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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