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曉,墨藍的夜空逐漸發亮,銀的刀在月下閃著寒,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後進的心髒,懲罰人質的不聽話。
這時,腳下一空,雒一不小心踩一被落葉掩蓋的坑窪,整個人趔趄著,朝地麵砸去。
隨其後的壯漢同樣栽倒,高舉著的利刃朝下,直直衝著雒紮去。
“小心!”
沈煜寧目眥裂,的本能比腦袋反應更快,直接衝著那人撲去。
左手大臂猛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刺痛,他卻完全顧不上,拚著力氣,死死抱住大漢,朝著另一個方向滾去。
山道狹窄,蔣修沅隻晚到一步,便被搶了先機。
雒還在地上。
蔣修沅連忙將扶起護在後。
然而瞧見方才那一幕的雒,卻滿心滿眼隻看到千鈞一發之際,救下自己的沈煜寧。
此時此刻,那壯漢已經再次舉起利刃,下一刻,就要朝著沈煜寧刺去!
“沈煜寧!”
雒尖出聲,撲著衝著就要上前。
“你在這裏別,我去救他!”
蔣修沅將雒往後推開,直衝膠著糾纏著的兩人衝去。
時間一線,別的任何技巧與策略都沒了用。
唯一的辦法,就是徒手抓住利刃,阻擋它向下刺去。
蔣修沅已到跟前,舉起雙手做抓捕狀直撲而去!
誰曾想,就在這片刻之間,破空之聲響起。
跟著,槍聲響徹!
溫熱的濺在蔣修沅臉上。
匕首被他握在手中,卻失了力道。
四周一寂。
第二聲槍聲響起。
林中飛鳥四散驚逃。
唯有大漢的痛呼歇斯底裏。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條纖細修長的踩在那大漢口,將人踩得彈不得。
蔣修沅猛地抬頭。
對上一張清冷至極的厭世臉。
那是……一名兵。
此時他正趴在地上,手裏握著匕首,抬頭看人的樣子,有些狼狽。
但拔矯健,仿佛一棵頂天立地的青鬆。
在頭頂,是墨藍的天空,以及懸在天幕的圓月。
為的廓都渡上一層月華的暈。
驀得蹲。
與蔣修沅的距離驟然拉近。
冰冷的槍口抵在壯漢腦門,“別!雙手抱頭!”
蔣修沅也下意識不敢了。
甚至差點舉手抱頭。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特麽是友軍啊!
他又不是犯人,抱什麽頭!
回過神來的蔣修沅智商回籠,連忙起幫著一起將壯漢控製住。
這時,掀起眼皮。
“我口袋有手銬,自己拿。”
蔣修沅連忙從對方口袋了起來,卻了個空,隻隔著布料,到纖細的腰肢。
驚得他連忙回手,仿佛做了什麽冒犯至極的事。
“左邊。”
出聲提醒,蔣修沅這才找到了東西。
壯漢被拷了起來,頓時老實不。
這時,其他人也聞訊趕來,帶來好消息。
“還好你們沒事!新起的兩火勢,也已經全部撲滅!”
聽到這話,蔣修沅鬆了半口氣,但還沒有徹底放心,“誰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我們得再去盤查一下!”
“沒錯。眼下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他們縱火的地方有幾,是不是還有我們沒找到的地方。山下的村民我們已經連夜疏散,眼下除了盤查事件點,還得確保人員安全撤離。”
蔣修沅上前一步,“我跟你們一起!”
“但你的手已經傷了。”
旁邊傳來清冷的聲音。
負責此次行的周隊長聞言,這才注意到蔣修沅的掌心一片嫣紅。
蔣修沅將手放在後,“小傷而已,我沒事。周叔,我是軍人,可以參與你們的行。”
誰知,卻被帶著涼意的纖手握著手腕拎到人前。
“這麽明顯的傷口,你參加不了任務。”
蔣修沅正要掙,卻聽領隊的周大海道。
“無關人員的撤離也需要人手。蘇寒月,你帶兩個人,負責帶民眾安全下山!還有蔣修沅這個家夥,務必把他一並安全帶到山下!行!”
“是!”
蘇寒月敬了一個軍禮,周大海當即帶著自己的人行起來。
“周叔!”
蔣修沅就要跟上,卻被人拽住胳膊。
蘇寒月目灼灼。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蔣修沅,你,得跟我走!”
蔣修沅聞言一噎,正待說什麽,蘇寒月卻猛地將他往前一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後輕笑一聲,以隻有蔣修沅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
“你這麽著急忙慌的要去接任務,是為了避開那對郎妾意的小吧?”
蘇寒月說的是雒和沈煜寧。
作為旁觀者,早將一切看得清楚。
沈煜寧今天穿的是白的短袖,所以利刃紮進他的大臂之後,幾乎染紅了他的服,看上去兇險至極。
而蔣修沅的手也了傷,卻因為一直藏著掖著,並沒有引起旁人的關注。
就連周大海,也是在蘇寒月的提醒下,才發現蔣修沅的傷,更別說如今正在專心照顧沈煜寧的雒。
“同樣是救人,待遇可真是不一樣。”
蔣修沅有種被穿後的惱:“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蔣修沅,你看人的眼,不太行啊!”
蘇寒月的語氣,讓蔣修沅覺得很不對勁。
正常人剛認識,連名字都沒換,怎麽可能用這種稔又兌的語氣跟別人說話?
蘇寒月……
這名字,怎麽有些耳?
“你,”蔣修沅一陣遲疑,“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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