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隻覺得太發漲,點開微信一看,當即就炸了——
「哎?不對啊季臨,你也太不地道了吧,這次你被弄壞的隻是一件西裝上,你現在要我賠的可是全套的錢?你這不是訛我吧?」
「你也知道是套裝?上壞了,那我的子搭配什麼穿?」
白端端據理力爭道:「你難道沒有同係的上嗎?你這套西裝都是黑的,黑子很容易就找到黑上了啊!你現在這就是賴上我了,讓我先賠你套裝錢,賠完你自己不僅多了一套西裝,原先的那條子還都能繼續穿呢!」
季臨沉了片刻,才低聲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白端端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終於鬆了口氣,這下要賠的錢可以減半了吧……結果的神經還沒徹底放鬆,就聽到對方季臨理所當然道——
「為了表示公允,你賠錢以後,我會把我的那條子都給你,以證明我沒有既要了你的套裝賠償款,還繼續使用這條子。」他對白端端微微一笑,「我不穿不配套的服。」
季臨,你怕不是有病吧!
我他媽……不需要你的子啊!!!我一個的,要一個男人遮住下-半-的一條子幹什麼???是被不明真相的群眾聽聽就覺得讓人小臉通黃啊!
白端端強忍著自己快要心梗的緒,努力又核對了一眼賬單,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發現了一筆對不上的錢款:「你這個最後的30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除了你這套西裝的錢,還要莫名其妙給你30?」
「哦,7月8日晚上8點12分,你在『酒點半』潑臟我的上,這30是乾洗費。」
「……」
電火石之間,白端端覺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自己此刻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時候季臨問自己要號碼大概是……
「你當時問我要了號碼……」
彷彿見到白端端記憶清晰,季臨的表愉悅起來:「是,我問你要了號碼,好給你寄乾洗費賬單。但之後案子太忙了,一下子耽擱了,尤其不知道你是鄰居之前,考慮到向你寄賬單,先要浪費時間和你確認地址,再浪費快遞費寄送賬單,算上我的時間費率和快遞費,和30塊乾洗費相比,這是虧本買賣,所以我一度想算了。」
白端端已經被季臨打擊得完全失去應戰的求生了,自暴自棄道:「其實快遞費可以省下,你可以用到付啊。季臨,你竟然沒想到這一招,我對你有點失啊。」
季臨笑了笑:「我思維這麼縝,這怎麼可能沒想到,但是到付有被你拒收的風險,到時候退回寄件人,麻煩,我還是跑不了要付快遞費。」
「……」
你摳門的這麼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你還驕傲是不是???
季臨卻毫不為所,他笑笑,愉悅道:「但現在既然是鄰居,不再需要快遞本,正好現在你又本來對我有一筆幾萬塊的積欠款項,反正都要浪費時間催債,不如把30一起催了。」
「……」
季臨,你這半個億的年收,都是靠摳得來的吧……
這一刻,白端端決定了,這個男人,即便帥得讓人失去理智,還是得死。
這錢是不能不賠的,白端端痛心疾首的同時,又被季臨的年收打擊的七零八落,行走般地跟季臨一起上了電梯,然後走出電梯就要往家裡去。
結果自己剛拉開門,季臨卻又住了——
「等等。」
白端端回頭,隻見季臨一改之前的冷漠,臉上出了勉強稱得上慈祥的笑容。
難道是良心發現要給自己打個折嗎……
當然,下一秒,季臨教會了白端端什麼做癡心妄想。
他抿了抿:「今天週四,貓應該歸我了。」
「……」
「還有,錢記得快還,我會按照銀行同期利率算利息的,如果逾期一個月還沒還,還要另外協商滯納金。」
「……」
我可去你的吧季臨!
季臨卻還嫌不夠似的,心地補充道:「我們都是律師,你也不希最後還要因為經濟民事糾紛被起訴吧?」
我還!我還還不行嗎!你快他媽閉吧!再說下去我就要被你氣到歸西了!你到閻王殿去收你的應收賬款吧!
*****
白端端氣籲籲地把貓給了季臨,本信奉及時行樂,存款就不多,此前又借了筆錢給徐誌新,如今一看銀行卡,隻夠還季臨半套西裝,於是先還了這部分的錢,這才終於回到家癱到了大床上。
想起自己剛付完錢的銀行餘額,越想越氣,而究其緣由,這一次至全得怪宋連軍,而宋連軍為什麼如此誤會憎惡自己,那歸結底,還是拜杜心怡所賜。
如今這場風波有驚無險,隻是白端端卻心起伏不定,宋連軍的話雖然緒激,但已經能夠拚湊還原出事的細節。
如今弄出這一攤子爛賬,而因為宋連軍行兇這件事,白端端明天還得空去做個筆錄。
杜心怡,又是杜心怡。
想起這些爛事的始作俑者,白端端狠狠了拳頭。
向對方允諾辦案結果、收對方禮品、談判落敗後為了推卸責任又誤導對方把黑鍋全部扣給自己。
可真是行得很。
這種事還能忍,自己就不白端端了。
直到睡前,白端端還憤怒暴躁地想著明天要怎麼去律所收拾杜心怡,結果第二天,還沒等自己手,杜心怡倒是給了自己一份大禮——
「白端端,你這個案子怎麼辦的?當事人員工代表實名去律協舉報你私下索取和收財,並且還和對方代理律師勾結?」
宋連軍大概在杜心怡的誤導下對自己實在是恨意深刻,在行兇之前,已經向律協舉報了自己。
一大早,白端端剛到所裡,就被林暉進了辦公室,他拿著一份檔案,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話,「能耐了你?你要嫌給你的分,你和我說,去私底下問客戶要錢?行,退一萬步,你就算去要了,那你也要要的讓人家心甘願!至讓人家不會舉報你!」
林暉顯然氣壞了:「我們朝暉立到今天這麼久,什麼時候手問客戶要過錢?」他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就開始往外拿錢,「你缺多?我給你!500?夠不夠?1000?你就缺那麼點錢?!是買你的奢侈品買的連基本原則都不要了?你是我親手帶出來的,現在出這種事,是不是我自己也該反省反省?」
白端端本來就憋著火,想和林暉好好告一狀杜心怡的,結果迎接自己的卻是林暉毫無信任劈頭蓋臉的怒罵。
自然,是可以解釋的,然而白端端瞪著林暉桌上那隻醜陋的雕塑,卻隻覺得心寒。
白端端是個爭強好勝的人,的字典裡鮮有「算了」這兩個字,然而如今,卻隻想算了。
算了吧,林暉第一時間完全沒有做任何調查,甚至沒能聽取自己的聲音,沒有和自己哪怕花費十分鐘通一下,就已經先為主在投訴舉報麵前認定自己確實做了那樣的事了。
信任的基礎一旦裂,那解釋隻剩下蒼白。
然而白端端的默不作聲,卻被林暉理解了預設,他憤怒地把一把人民幣扔到了白端端上:「這次事算了,律協那邊我去運作,已經差不多搞定了,但我不希這種事出現第二次……」
「運作?我沒有錯?為什麼要去運作?你就讓律協過來調查,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看看我們朝暉到底是誰在私下收取客戶錢纔好呢!你不是喜歡營銷嗎?這波不虧,足夠讓朝暉在整個A市法律圈裡都『揚名立萬』!」
林暉怒不可遏:「白端端,我說了多次,讓你收收你的脾氣!你不能多學學杜心怡?行,現在還不認錯是不是?還覺得這麼理直氣壯?!覺得四千塊錢的購卡是小事?!」
行,事到臨頭,在他眼裡,杜心怡就天然是正確的,錯的是自己,收錢的也一定是自己。
「你剛說什麼?分不夠可以和你提?」白端端終於忍無可忍,抬起頭,盯向林暉,「我沒和你提過?但你做的是什麼?你做的是無視,不僅沒給我提過分,你還把我的分分給了什麼事也沒做過,就窩在我的案子裡搗的杜心怡!」
「你怎麼就這麼對杜心怡有敵意?杜心怡爸爸小時候就去世了,但這些人世故也都懂,你爸還好好的健在,就是斷了一隻手,這些都不教你?就由著你這爛脾氣胡來?!」
白端端是個暴脾氣,但這些年來,對林暉也鮮真正意義上的頂,這裡麵不過是每次都念著林暉當年對自己家的恩,想著林暉以前那些完全不顧自我的付出,然而如今他如此提起自己的爸爸,用這種語氣,白端端完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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