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他媽就很尷尬了……
好在這尷尬的氣氛最終還是被容盛給救場了。
恰是此時,剛纔不遠喝酒的容盛也聽到靜趕了過來,他倒是很鎮定,一看季臨這個樣子,當即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們散了吧。」
楊帆有些不安:「季par這樣,怎麼了?是不是之前加班太多,疲勞過度啊?怎麼在這兒就睡著了,那個,雖然季par是還年輕,但現在很多病也越發年輕化了,心源猝死啊什麼的,要不要給季par送去醫院檢查下啊?」
容盛卻很篤定:「不用。」他看了季臨一眼,「他隻是喝多了。」
他笑笑:「你們季par喝多了就這樣,不發酒瘋,看起來可冷靜了,你要是現在和他討論案子,他還能和你槍舌戰個一個小時,邏輯清晰嚴,一個非常可怕的男人,不過呢,一旦過了兩個小時,他就支撐不住了,會開始犯困,然後就要倒下睡覺,睡醒了就好了。」
容盛一邊安著眾人不用擔心,一邊就架起了季臨:「行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喝這樣了,要不是心裡有事,你們季par基本不會喝到這個程度,現在我帶他先回家,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
有容盛安置季臨,大家顯然也都安心了,容盛架起季臨往車庫的方向走,眾人也散了開來,重新回到了聊天談的狀態。
之後的一切都有驚無險按部就班,白端端的心卻還是一路狂跳,覺得煩躁到無法形容。
好在派對到了晚上十點終於結束,白端端搭了楊帆的車回到了家。
本來去參加這個派對就是想要轉換心放鬆,然而結果不僅沒能放鬆,白端端覺得自己更繃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安安靜靜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於是索決定鴕鳥一下,先裝死睡覺,季臨這個始作俑者都沒在急的,自己作為一個醉酒行為的「害人」,在這裡可勁的急什麼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調整了心態,白端端也不管了,一到點,就決定準時上-床-睡覺。
******
隻是白端端進了睡眠,在一牆之隔的隔壁,季臨卻在醉酒的後勁退去後慢慢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家,隻是如何回家的,他已經沒有印象了,他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記憶,是吻。
他吻了白端端。
雖然記不得吻的緣由和契機,但是他們接吻了,是他主的。
白端端沒有拒絕。
這一點讓季臨有點開心,但也有點不開心。
當然不應該拒絕自己,但不拒絕自己又是什麼意思?都和林暉複合了!他們兩個人還利用上班時間請假一起去爬山賞楓,然而自己親又不拒絕,是想腳踏兩條船嗎?
而最不能讓季臨接的是,白端端就算想要腳踏兩條船,那麼另一條船也不能是林暉!他是什麼東西?他憑什麼?他也配和自己相提並論?
雖然因為酒的作用小睡了一會兒,然而今晚季臨實在喝的太多了,以至於即便是深夜醒來的此刻,他的頭腦也並沒有恢復冷靜,酒還是綁架了他的理智,並且放大了他所有的負麵緒。
生平第一次,他想起林暉這個人,竟然一點恨意都沒有,而是全然被另一種覺沾滿了。
嫉妒。
季臨嫉妒地要瘋了。
酒和嫉妒讓他的思維邏輯變得簡單暴,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學生——
他親過白端端了,白端端就是他的了,自己不允許和林暉繼續在一起,要和自己好,就不可以和林暉好,最好和林暉徹底斷拉黑老死不相往來,否則就不是真的和自己好。
然而一想到這個問題,季臨又煩躁鬱悶起來,因為親是親了,但白端端從來沒有表示也沒有允諾過和自己好,這些和自己好了和林暉絕的事,完全是自己單純一廂願的臆想……
這個深夜,醉酒的季臨越想越氣,之前因為白端端被人的事註冊了微博後,季臨偶爾也會上網看看流行詞,生怕真的像王芳芳楊帆背地裡吐槽的那樣,因為不懂流行詞而和白端端他們這些比自己年輕的同事節,以至於現在季臨也掌握了不網路流行用語。
他憤怒地想,如果是要用一句話形容的話,如今的自己就是——嫉妒使他麵目全非。
人嫉妒不好看,男人嫉妒大概更醜,然而季臨就是忍不住。
他心裡委屈的要死,腦子還因為酒昏昏沉沉,在他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憤怒地拿起手機,然後衝地做出了一件無法挽回的事……
……
他點進了白端端的微信頭像,然後開始打字。
他寫了半小時,等終於發完,好像才把心裡的怨氣和不甘都發泄完了,這才終於有些疲倦,丟開手機,頭痛如鬥,躺在沙發上就睡了。
*****
大概是這一晚註定不平靜,白端端按照平時的生鐘上床休息後,雖然輾轉反側著終於睡著了,但睡得並不踏實,半夜的時候,小區樓下傳來淒厲的流浪貓-春-聲,把本來就淺眠的白端端迷迷糊糊又弄醒了。
這麼一醒,白端端就覺得有點了,因為季臨的攪合,後來在婚禮派對都無心用餐,並沒有吃什麼,現在醒過來,得難,於是決定給自己起來泡碗速食麵。
隻是麵是泡上了,白端端心裡還是不太爽快。
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這波吃虧太大了。
季臨這作太狗了,無緣無故就親自己,可他本都不喜歡自己!這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的耍流氓!
而且那是自己的初吻!
白端端越想越氣,憑什麼?難道這種時候就因為季臨喝醉了,自己就應該打掉牙齒和吞嗎?自己是個律師,律師的使命和職責是什麼?還不是與不公的社會現象做鬥爭,用法律武維護自己的權益嗎?憑什麼好事和便宜都讓季臨佔盡了?
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還能不喜歡別人就親別人的嗎?這不要臉!何況季臨這麼稔的親來親去,是不是喝多了把自己當了誰?其實想親的是別的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白端端覺得自己就要坐不住了,要不是尚有理智,大概就要提著菜刀直接衝到隔壁質問季臨了。
一時之間,又又怒,當即拿起手機,決定把這個尷尬的燙手山芋拋回給季臨。
剛在腦海裡醞釀好了臺詞,準備開門見山來一句「你喝多以後親了我」直接把重磅炸-彈丟擲來,結果一拿起手機,倒是傻了眼。
自己手機上竟然有58條提醒,有微信訊息也有簡訊訊息。
因為律師的本能,白端端看到這麼多提醒,就有點頭皮發麻,一般能這麼高度高頻率聯絡自己的,多半是客戶,能發出58條訊息,可見是急況,所以是自己哪個案子出了差池?
白端端心忐忑,幾乎下意識覺得這準沒好事,一下子心沉重起來,皺著眉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給季臨發資訊的衝也偃旗息鼓了。
然而點開微信一看,卻是徹底驚呆了。
微信裡一共有49條未讀訊息,而這49條資訊都來自季臨。
白端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開了季臨的頭像。
然後季臨那49條留言就撲麵而來。
所以是季臨也記得醉酒後的這件事,和自己道歉然後撇清關係申明立場,希自己不要介意仍舊做好同事好下屬的嗎?
一時間,白端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太期待看到季臨的這些資訊了。
咬了,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翻到了第一條,然後白端端瞪大了眼睛。
季臨並沒有就親吻自己做出說明,他完全在說另一件事——
第一條甚至是對白端端毫不委婉的指責——
「白端端你英年早瞎了嗎?林暉哪裡好了?」
林暉?這他媽和林暉有什麼關係?
白端端一瞬間的緒被「英年早瞎」四個字給刺激到了,簡直氣瘋了,季臨是什麼品種的狗男人?沒經過自己同意親了自己不說,到頭來不道歉也算了,竟然還有臉劈頭蓋臉把自己罵一頓?
媽的!
白端端氣得要死,然後看到了季臨發來的第二條資訊。
這條資訊讓白端端奇異地止住了心的氣憤。
這是一條來自季臨的控訴——
「你看上林暉哪裡了?他哪裡比得上我?」
然後是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第六條……
「他那麼老,比我老好多,你們以後在一起都有代,你三十,他都快五十了,差不多都該死了。」
「……」
「他頭髮也沒有我多,我看沒幾年他就該禿了。」
「他麵板也沒我好,你看他還煙,麵板暗沉,你和他在一起,還得吸二手煙,但我不,我不煙,他得肺癌的時候,我還健康的長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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