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他快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之以曉之以理後,季臨總算是同意了分自己的外賣。他倒是料事如神點了三個人的份,於是容盛就坐在桌上,最終淪落到吃外賣。
不過一旦把白端端那些可怕的「劇毒品」收拾走後,容盛終於鬆了一口氣,人也重新活潑起來,白端端已經在自己對麵落座了,容盛拍了拍自己邊的座位:「來,來,季臨,你坐我邊上,我今晚帶了很不錯的紅酒,你可……」
隻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季臨就十分不給麵子地拉開白端端邊的座位非常自然地坐了下去。
「……」
行吧,容盛想,季臨可能是想坐在自己對麵,好吃飯的時候能時時刻刻看到自己的臉。
隻是開始吃飯後,容盛很快就知道不是了。
吃著吃著,容盛就覺得季臨和白端端之間,不太對勁。
兩個人雖然是在吃飯,但好像時不時就會看對方一眼。季臨不喜歡和別人有肢的,但是白端端和他坐的很近,手臂就到了他的,整個人也快靠到他上去了,要是往常,按照季臨的格,他絕對會往旁邊挪一挪,和白端端保持距離,但是今天卻本沒有,季臨幾乎是習以為常地讓白端端靠著。
外賣裡有道辣子丁特別辣,白端端吃了一口,大概是沒料到這麼辣,推了季臨一下,然後大大咧咧指揮道:「給我拿杯水。」
這個完全不在意的語氣,容盛都放下了自己剛才被白端端廚藝欺騙的悲憤,反而替白端端擔心起來,季臨這個人,特別不喜歡被別人差遣,還是這種語氣……雖然白端端平時大大咧咧慣了,也不喊老闆,直接季臨季臨的喊,但關鍵時刻,還是要學會區分老闆和下屬的差別啊……這個差遣的模樣,季臨是鐵定要不爽的,沒準要找點茬扣個工資……
果不其然,季臨皺了皺眉。
容盛不負責任地猜測,看來要罵人了……
季臨也果然開口對白端端的行為進行了責備,隻是容和容盛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
「你又不能吃辣,就不能吃點?」季臨一邊說,一邊給白端端倒了杯水,然後遞了過去,「以後別吃辣了,對胃不好。」
容盛覺得自己有點懵了,他愣愣地看向了白端端和季臨,總覺得有些什麼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完全發生了質變。
白端端不是有男朋友了嗎?可如今和季臨的模樣,又怎麼看怎麼曖昧?這怎麼回事?是不是那種熱玩弄男人的人啊?長得這麼漂亮,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廚藝這麼垃圾,竟然都找得到件?
而按照這個思路一想,一切也確實迎刃而解,季臨為什麼會給白端端做飯做菜還在團建時給打掩護,這還不是因為被白端端漂亮妖艷的外表給哄騙了嗎?
容盛怎麼都沒想到,季臨也還是免俗不了,竟然喜歡白端端這種妖艷賤貨款!眼看著這還是做了人家的備胎,問題是這的連個飯也不會做!做出的這都是什麼啊!毒藥也不過如此了!何況季臨最討厭就是花錢厲害的人,當初明明信誓旦旦說著這輩子就是死,就是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找白端端這種朋友,結果如今……
沒想到季臨竟然是一條淺的狗!
人長得漂亮真的這麼管用嗎?完全長在季臨最不喜歡的點上,竟然還引得季臨折腰了?
容盛心裡百轉千回,對麵的白端端卻顯然一無所知,還在大快朵頤地吃著外賣,都沒什麼矜持優雅的模樣,然而季臨卻一點也不在意。
片刻後,白端端在吃醬的時候不小心角上濺到了一點醬,容盛剛想出聲提醒,結果就見季臨非常自然地拿過一邊的餐巾紙,然後小心翼翼又溫和地幫白端端給了。
「……」
季臨這個備胎,當的有點太戲了啊,容盛心裡糾結地想,他是不是還不知道白端端有男友的事,自己該不該提醒他……白端端的男友至今沒來,是不是也是因為白端端見季臨來了,才找了個藉口讓自己正牌男友別出現的,否則這可不是個修羅場嗎?現在要不要把一切公開,全在自己一念之間了……
容盛的手心有些冒汗,思前想後,他覺得不能看著兄弟淪為淒慘備胎,這可比自己這種單的還慘!
然而就在他快要開口之際,隻見被季臨掉臉上和角醬的白端端突然對季臨笑了一下,然後就著這個姿勢親了親季臨的臉頰。
容盛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而接著,他覺得越發不對勁了。因為白端端扯了扯季臨的角:「你不應該禮尚往來也親我一下嗎?」
季臨倒是還很沉穩鎮定,他輕輕道:「吃完再親。」
「……」
好一對旁若無人的狗男!
「你們?」
此刻容盛終於產生了一個不妙的聯想,他瞪著眼前的白端端和季臨又看了幾分鐘,才後知後覺有了點恍然大悟的悲憤,他聲音抖地指控道:「你們是不是背著我搞一起了?!」
容盛回想起白端端此前說過的話,說要請自己和男友一起吃飯,還說男友自己也認識……這麼一想……
容盛:「!!!」
白端端的男友難道自始至終就是季臨?!
他對季臨怒目而視,本以為自己和季臨之間,季臨絕對是單比自己晚的,結果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季臨這個狗,竟然不聲不響先於自己都談起來了!而且還吃了窩邊草,就在自己眼皮底子下,和白端端就暗通款曲了!
容盛幾乎快要氣到變形了:「季臨,你太不夠意思了吧?你怎麼都不和我說,你和白端端在一起了?!」
可惜季臨這人大概天生沒什麼愧疚心,他隻平靜地抬頭看了容盛一眼,然後理所當然道:「你又沒問。」
容盛氣壞了!自己沒問難道他就可以不告訴自己嗎?!
「好,那我問,你自己老實代,多久了?」
季臨抬了抬眸:「在一起沒多久。就你出差期間。」
嗬!男人的,騙人的鬼,容盛心想,我信了你的邪,現在回想,當初團建時候,季臨看白端端的目就不太對勁,怕是早就勾搭……
他正要繼續追問,卻隻聽季臨繼續道——
「但喜歡的話,可能久了。」
季臨話音剛落,白端端又大大方方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容盛覺得自己已經沒眼看了,他突然想起一首老歌——
「我應該在車底,不該在車裡……」
總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該就地消失纔好。
白端端卻是嫌棄他被刺激的還不夠,親完自己的男朋友,就看向了容盛:「容律師啊,季臨和我最近看到個別墅不錯,隔壁那套也還空著呢,你要不和我們買在一起?畢竟已婚人士和未婚人士保持友難的,以後我們結婚了,可能和你相時間都了,你要就住在隔壁吧,雖然我不會做菜做飯,但季臨做的可好吃了,哪次做的時候多弄點,還能送去接濟一下你。」笑瞇瞇地補刀道,「畢竟一個單大齡的男人,常年吃地油的外賣,也不健康,以後等你年紀再往上長,衰老的速度會加倍……」
「……」
容盛覺得白端端家,他待不住了,自己真是打擾了,該告辭了。
隻是白端端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放他走,熱挽留道:「容律師,你走之前,能嘗嘗我的烤嗎?我是特意為你才做的,你沒必要吃,但是至應該吃一口吧!」
容盛著那盤黑乎乎勉強能分辨出烤形狀的不明品,陷了沉默。
白端端堅持道:「容律師,試試吧,季臨從不肯吃我做的東西,好不容易你來了,不吃一口絕對不可以走,而且這道菜我也是為了你才做的,你對不起我,也不可以對不起啊!」
容盛著死不瞑目的,心真的對這隻產生了巨大的愧疚。
要不是自己號稱要吃白端端做的菜,這也不至於如此沒有尊嚴的慘死,它至能死得其所,變個模樣漂亮人的金黃皮烤,或者一鍋熱氣騰騰的湯,總之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死是死了,死的麵目全非死的連含笑九泉都做不到,以後都投不了胎……
容盛心掙紮了一秒,想了想,覺得一來確實不能對不起,二來,他心也有那麼一點微微不怕死的躍躍試,他本人是個黑暗料理達人,如今在這個層麵上竟然還微妙的對白端端產生了一決高下的好勝心……
要不……那就嘗嘗?
容盛想,隻一口,又不會怎樣……
……
一分鐘後,容盛就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他剛吃進裡,就覺得自己的味蕾大概是要壞死了……這烤不僅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個烤,連味道也完全嘗不出……隻有一種焦炭和鹹味,還帶了點不知名的苦……
隻是隻吃了這麼一小口,吐出來又實在不禮貌,容盛最終隻能含淚下嚥……
容盛裡苦,心裡也苦。
好不容易終於拚死嚥下了這一口,他是無論如何再也不願意筷子了。
結果白端端卻還是相當熱,彷彿被容盛吃了一口這個行為本鼓勵了,非常激:「容律師,怎麼樣?也沒有季臨說的那麼可怕,你看吃了,你也沒死啊!」
「……」
白端端很開心地推了一把季臨:「你看看人家容律師!」然後朝容盛轉回頭,「雖然我也知道我自己做菜不太行,但是是個人,總是從不行慢慢努力才行的呀,容律師,你反正還要吃我兩頓晚飯,我接著那兩頓會再接再厲,爭取給你驚喜的!」
驚喜不用了,容盛想,驚嚇倒是連綿不絕。
他當即擺手義正言辭地拒絕:「不用了,白律師,你是個英律師,佔用你為客戶提供法律服務的時間來給我做菜,這實在是浪費社會主義法製資源,簡直天理不容!你還是把你的時間投到工作中去吧!你這雙手,是做飯的手嗎?!那是賺錢的手!」
季臨全程好整以暇地看著容盛,一臉幸災樂禍,一點幫忙解圍的意思都沒有。
而白端端則更妙,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的時間不值錢:「不不不,容律師,我其實喜歡做菜做飯的,算是個業餘好吧,而且當初可是為了找你打聽季臨的事,才說好給你做三次晚飯的,我承了你的,那三次就是三次,一次也不能,畢竟你和我說了那麼多季臨的事。」
恰是此時,季臨正好有電話響起而走開。
容盛想了想,看了眼季臨的背影,低聲音道:「這樣吧,我再賣給你季臨兩個私資訊,你看,之後那兩頓就免了吧?」
白端端也看了季臨的背影一眼,然後笑了笑:「。」
容盛這下才鬆了口氣來,一頓的鴻門宴,依靠自己的機智,這下總算是把自己一條狗命給撿回來了。
哎,朋友啊,多兩個還是有必要的,關鍵時刻這不還能拿來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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