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嗤之以鼻：「我工作效率這麼高的人，又沒有敗家的男朋友，我加什麼班啊。」

對待白端端，段蕓的態度就隨意多了：「得了吧端端，你是沒有敗家的男朋友，你自己就敗家，我還沒問你呢，剛才你這突然消失是逃竄到哪兒去了？怎麼一句話不說人就不見了……」

「去找我男朋友了呀。」

段蕓有點迷糊：「哦……」

白端端一時之間就生出點惡作劇的小心眼，賣了個關子：「段蕓，你不是說看麵相能看出一個男人怎麼樣嗎？那你能幫我鑒定下我男朋友怎麼樣嗎？我帶他給你把把關啊。」

段蕓明顯沒進狀態，傻乎乎地點了點頭：「行啊，沒問題。」然後看向了一邊的季臨，「不過季律師……你有什麼事啊？」

「哦，他不是剛才直播在外麵給敗家朋友買買買嗎？結果正好被去找男朋友的我遇到了，我一看到他，就發現他買的連當天的晚飯錢都沒有了，總之一分錢沒了，要回家可能得沿街乞討，我就於心不忍，想著一日為老闆，終是金主，就把他帶來一起隨便吃個晚飯，你們沒意見吧？」

薛雯非常敏銳地就覺察出了點什麼，拉了拉段蕓的角，可惜段蕓一點沒get到的訊號，大大咧咧腦子一筋，當即答應道：「沒意見沒意見，季律師，對不起啊，以前對你有點偏見，沒想到你也跑不開錢的能量守恆定律，我對你非常同！這頓飯我請了！不要擔心沒錢！我有！」

季臨沒辦法，不得不配合白端端演，隻是段蕓的話讓他還是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麼是錢的能量守恆定律？」

「就是就算你特別省錢吧，以後錢總會以另一種方式離開你啊，而且你越省，錢離開的時候速度越是飛快。」段蕓拍了拍季臨的肩膀，「想開點季律師，至你還逃過了頭髮的能量守恆定律。」

季臨請教般地看向了段蕓。

段蕓笑了笑，高深地解釋道：「這頭髮的能量守恆呢，就是說，你越是在意你的頭髮和髮際線，頭髮和髮際線就會越快的離開你。」

「……」

*****

「來來來！」段蕓熱，一聽說季臨還沒吃飯，立刻來服務生點了一堆東西，「趕給我們季律師上了，我剛看直播，聽下來你朋友是個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啊，多吃點，以後還能多扛兩拳……」

「……」

不說還好，這一說，就提醒了白端端，咳咳清了清嗓子，為自己努力金道：「段蕓，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這自己朋友能打，多有安全的事呢？朋友都不需要自己保護……」

「需要保護的。」可惜白端端沒說完，季臨就打斷了，他看了白端端一眼，微微笑了笑，「還是需要保護的。」

段蕓出了看不下去的表，顯然對季臨上流出這種酸臭的味接不能：「吃吧吃吧，說兩句。」

可惜季臨沒有立刻吃，幾乎是桌上新上一道菜，他就下意識地把菜往白端端麵前移去，一般白端端先吃了，他才接著吃，而如果是烤秋刀魚這樣的菜，季臨則還會心地把魚肚子那麵最多的部分移到白端端麵前……

段蕓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然而連續幾次下來，也覺得不對勁了。

把白端端拽到一邊，低聲音道：「季臨對你怎麼回事啊？」

白端端隻是笑：「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

「你……」段蕓震驚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白端端得意：「就是你想的那樣。」

結果白端端話音剛落，段蕓的臉就嚴肅了起來：「端端，你不可以這樣。」

「？」

「不可以恃強淩弱的。」段蕓認真道，「我知道作為社畜，對老闆總是仇恨的，尤其是季臨這種資產階級，但你不能因為對老闆的仇恨就把它全部發泄在季臨上，對季臨進行職場霸淩，用武力對他施，害得他連吃飯都要看你臉啊……」

「……」

段蕓，我平時在你心裡敢是這個形象？咱們還是別做朋友了吧。

而且以前說好的以後萬一自己和季臨鬧掰，永遠堅定地站在作為朋友的自己這邊的誓言呢？結果現在說倒戈就倒戈了？這他媽不僅不站自己，還完全站到季臨邊去了？

白端端忍住了自己的緒，耐心循循善道：「段蕓，我建議你冷靜點好好想想，季臨找了個什麼樣的朋友？」

「敗家、能打、做飯難吃、購慾旺盛，漂亮。」白端端笑笑，「你再看看我，是不是懂了？」

段蕓頓了頓，很快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懂了，季臨已經很難了！姐妹，你好好想想，他已經眼神不太好找了一個很能打、敗家、做飯難吃的朋友了，你難道還要給他人生的hard模式添磚加瓦，讓他還擁有一個很能打、敗家的下屬嗎？」

……

白端端恨不得對天翻個白眼，心想，段蕓，咱倆今天就割袍斷義吧……

隻好看向段蕓：「你覺得季臨這個人，作為男朋友怎麼樣？合格嗎？」

「哪裡是合格！人家是優秀！」段蕓說到這裡，終於勉為其難般想起了白端端的男朋友，「對了，你剛不是說要帶你男朋友給我把把關嗎？人呢？什麼時候帶過來？」

白端端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不是在你眼前嗎？」

「……」

「…………」

「………………」

季臨大概嫌給段蕓的震驚還不夠大，從後拎出了禮盒：「這是給你們的見麵禮，謝謝在我加班的時候你們能陪著端端。」

「……」

段蕓實在太過驚愕，以至於機械地收下了禮，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一會兒看看白端端，一會兒看看季臨，然後臉上出了極度震驚後消化不良的表——

「你們倆？」

白端端點了點頭：「恩，天造地設的一對。」

「……」

段蕓實在太過愕然，以至於下意識口而出道：「可端端，我記得你當初說，除非自己瞎了眼才會……」

段蕓沒能有機會說完剩下的話，因為白端端挽了挽袖口：「最近我剛練了下散打，蕓蕓，有沒有興趣給我當個陪練啊？」

「……」

段蕓頓了頓，打住了話頭：「對不起我剛才因為你們的般配而太激了，緒有點不穩，差點說了胡話，但現在我好了，我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你們倆確實天造地設的一對，祝你們幸福，早生貴子早生貴子！」

「……」

*****

一場聚會，就這麼有驚無險又溫馨又熱熱鬧鬧的度過了，段蕓除去最初的驚訝以後，似乎也很快接了季臨和白端端在一起的事實，讓季臨非常意外的，白端端的兩個朋友，對自己的接度都好。

薛雯沉穩細心，段蕓咋咋呼呼但熱直爽，一旦發現季臨就是白端端男友後，很快就把季臨也劃進了朋友圈範疇，氣氛比季臨想象的還要好很多。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多慮了，他喜歡的孩這麼好，朋友也不至於會壞。

白端端說的也沒錯，段蕓和薛雯第二天都要早起，這場聚會也並沒有持續很久，四個人在街頭告別，熱熱鬧鬧地祝各自新年快樂。

季臨摘下自己的圍巾給白端端戴上，握住的手：「走吧，送你回家。」

白端端沒有去握季臨的手，隻是蹭進了季臨的懷裡，然後踮起腳尖，湊近季臨的耳邊，用帶了撒而帶了甜膩鼻音的聲音輕輕道：「不要，今晚不要回家。」

季臨愣了愣，此刻深夜的街頭已經寥寥：「那你想去哪裡？」

白端端瞪了季臨一眼：「你是豬嗎季臨？」

湊近他的耳朵，輕輕含住咬了一下：「你今晚如果想帶我回家過夜的話，我不會拒絕的。」

季臨沒有回答，隻是把白端端從自己上拽了下來，然後牽著快步向前走。

白端端氣的要死，不知道季臨為什麼總是這麼不解風：「討厭死你了。」

季臨的步子有點快，白端端跟得有點吃力，忍不住嘟囔抱怨：「你走這麼快乾什麼啊，不就是回家嘛。」

結果季臨停下來，他看向白端端，神鎮定，語氣冷靜——

「不是要跟我回家過夜嗎？」他說，「這附近沒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再不走快點，我們家附近的那個小超市快要關門了。」

「啊？」

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

季臨低聲音，有些難耐的赧：「要去買一下上次沒有買的東西。」

然後這男人抬起頭，漂亮的眼睛坦地看過來：「所以我有點急。」

白端端愣了愣，等反應過來，臉刷的就紅了，隻是很快，咬了咬，挽上季臨，開始跑起來：「那是要快一點。」

潤的黑眼睛向季臨，聲音被迎麵的風吹的有點散——

「我也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