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谷更靠近戰場,只怕危險不會比牛背山小,絕對不能貿然前往!”
慕容諾語氣急促道。
他們并沒有親眼見過火石炮,更不了解它的威力,牛背山里藏著兩座,那九星谷呢?
慕容諾垂下眸,好久不曾回憶起的畫面重新涌現腦海,和老爹被追殺,后來的一炮轟得渣都不剩,因此才來到這里,認識了沐清風,有了爹娘和這麼多至摯友。
對于炮彈的傷害,沒有人會比的更真切更清楚。
原以為,梧舟先生雖然做了手札,但火石炮沒有被制造出來,牛背山山道上那個大坑,狠狠讓清醒過來。
這就是楚國早有預謀的底牌!
的考慮,自然也是霜枝和周絮所擔心的。
“慕容老爺和幾位將軍現在還在主帳里商議,最后這一戰,只怕不容樂觀。”霜枝眼神擔憂得看了一眼沐清風。
敵軍手里到底有多火石炮,是他們此戰最大的患,若再多幾個像牛背山這樣的伏擊點,哪怕作戰計劃再妙如天算又能如何,手握刀槍劍戟的士兵,能扛得住炮彈那一轟麼?
不知想到了什麼,周絮突然皺起眉看向慕容諾。
“王妃,您還是先回桑城吧!”
霜枝在后面,屈指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后腦勺,引得周絮抱頭痛呼。
“你打我作甚!”
“你犯糊涂,我不打你打誰!”
“前線太過危險,我才……”周絮支吾著,到邊的話又抿了回去。
慕容諾微微一笑,“危險,我就要逃走嗎?我是南淵王妃,不是逃兵。”
霜枝也揚起角,同為子,比周絮更懂慕容諾所思所想。
“周絮,你先回營帳休息吧,今晚我陪著王妃,明日你給我們送早飯來。”霜枝安排道。
周絮扁了扁,不太愿,霜枝作勢又要敲他腦袋,被周絮一個閃躲開。
“煩死了,你怎麼越來越暴躁了!”
慕容諾接著道“快去吧,睡得太,容易長不高哦!”
一句話,就足夠讓周絮一僵。
“那,我去睡,明日一早便來陪你們……照顧王爺!”周絮轉,快步走出了營帳。
慕容諾和霜枝對視了一眼,后者無奈笑著搖搖頭,“這孩子,還是最聽您的話。”
“他啊,怕長不高而已。”
慕容諾沉重了一天的心總算稍稍輕松幾分,拿著湯匙幾口喝完了粥,才聽到霜枝道“王妃,屬下有一個告訴你。”
霜枝坐到慕容諾邊,解開鎧甲下來,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后抓著的手,從腰側探甲里,搭在自己的腹部。
到微微隆起的弧度時,慕容諾眼神便是驚喜萬分的一跳,。
再覺到肚皮里好似有什麼東西,約了一下,那悉的覺,讓激得差點出聲來。
“你……有孕了?!”著音調,瞠大雙眼打量霜枝。
霜枝點
點頭,眼神溫得看著自己的腹部。
“這是風影留給我的念想,我一定要將這孩子健健康康的養大。”
“王爺知道了嗎?”慕容諾問。
霜枝搖頭,“您是我和風影之外,第一個知道的人,屬下一直等著您來,將這個好消息分給您。”
“可是……”慕容諾馬上想到什麼,擔心得蹙起眉頭,“你不能再上戰場了,這太危險了!”
霜枝道“本想著,這次巡查回來,便向王爺稟報此事,再聽從王爺的安排,但現在……只能等王爺醒來了。”
“他一定和我一樣高興。”
慕容諾默默握沐清風的手,像是要用這種方式,將得知喜訊的心傳遞給他。
沐清風從未與其他人說過,這些親信一個個離世的,但慕容諾能從那些平安信里覺到他深深藏起來的悲痛和不舍。
也許快要做娘親了,霜枝對小孩子的事特別興趣,慕容諾便與說起容風的趣事。
兩人聊到了深夜,一起給沐清風更換了紗布和金瘡藥。
傷口在背部,沐清風只能側躺或趴著,慕容諾怕他一個姿勢太久會不適,每次換藥都會給他換一下睡姿。
換好后,便催促著霜枝去睡覺了。
“哪有孕婦熬夜的,自己不困,肚子里的小寶寶也會困啊!”慕容諾推著霜枝到了門口。
霜枝拗不過,只好掀起帳簾離開。
秋夜的涼風在帳簾挑起來的那一刻涌進來,吹得慕容諾脖子不自覺起了一層皮疙瘩,轉過,取了一件披風披上,然后繼續守在床榻邊。
一整夜,沐清風并未醒來,聽到營帳外傳來值守士兵換崗的聲音,慕容諾估著天快亮了。
怕沐清風不舒服,正想給他換個姿勢,突然聽到微弱低啞的咳嗽聲。
“咳咳……”
“你醒了?!”
慕容諾眼神一亮,便看到沐清風有些吃力得睜開了眼睛。
“諾兒……”
沐清風視線慢慢清晰,眼眶含淚的小姑娘正湊在他眼前。
的臉上也有幾細小的傷,只是簡單得抹了傷藥,眼下掛著淡淡的烏青,看起來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你辛苦了。”他語氣心疼道。
慕容諾握住他的手,覺到綿綿的指尖終于有了一點力氣,這才真正將提著的心放下來。
“我,我這就去軍醫過來!”
慕容諾急著起,被沐清風握住手指尖,明明那麼虛弱,他卻好像用盡了全力,怕跑出自己的世界一般。
“等一會兒再去。”
慕容諾回,不解得看著他。
沐清風道“躺上來,陪我睡一會兒。”
他知道一定沒有休息過。
慕容諾猶豫了一下,還是了鞋躺上去,與沐清風一樣側著子,面對面得看著彼此,握的手十指扣。
“我做了一個夢……”沐清風語氣緩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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