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就跑,哼。
等回了京城,一定要給他一點看看。
二月的西省山區裏,已經熬過了最寒冷的冬天。
震區的基礎設施重建了大半,政府也替學校裏的孩子們找到了省外的寄宿家庭,西省政府準備將這些孩子暫時安置到省外發達的地區去讀書,等學校重修了之後,再將孩子們接回來。
送走最後一批孩子,外部的支教團也踏上了回程。
飛機落地時,顧惜朝給周懷謹發信:我回來了。
那邊沒有回應。
顧惜朝閉著眼睛也猜得到,周懷謹一定是又有事兒了,便不再打擾他。
他們這次支教是自外部舉行這項公益活以來曆時最長的一次支教,也是最有意義的一次。
地震之後,雖然課程停了,但是支教團無時無刻不在照顧孩子們。
他們寫下請戰書的那份決心,更是讓部裏的領導容。部裏特地給他們開了表彰大會,說是部裏正需要他們這樣的,敢於擔當的有為青年。
顧惜朝許久沒有回部裏,該表揚的表揚了,接下來的工作還要繼續做,堆積了一大堆的工作瞬間都砸到了的上。
孟晚讓顧惜朝去一趟辦公室。
顧惜朝進去之後,孟晚二話不說就給了一張照片。
“你王伯伯的兒子,也是你們翻譯司的。有時間多和人家流流工作。”
那張照片的後麵,寫著小夥子的聯係電話和微信號。
曾經孟晚是喜歡周懷謹這個晚輩的,學生時代的他品學兼優,工作之後也十分有能力,且長得帥,見到長輩時有禮貌卻又不膽怯。在大院裏的孩子中,也算是頂尖的人才。
孟晚從前一直認為,和周懷謹兩小無猜的是自己的大兒顧夕。後來知道和周懷謹在一塊的是顧惜朝,還震驚了好久。
不過也算是接了。
然而,從那件事開始,對周懷謹的態度有了徹底的轉變。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太久,夕落下了殘疾是真的,惜朝有沒有做也不重要了。
周懷謹相不相信惜朝,相不相信惜朝,也不是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不想兩個兒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部裏優秀的男青年不在數,孟晚挑來挑去,正好挑中了王部長的兒子。
顧惜朝看到那張照片簡直哭笑不得,卻沒有反駁母親,拿著東西回到自己辦公室。
晚上回家吃飯的時候,依然沒有見到顧夕。
這一趟耽擱得久了,聽家裏保姆說,顧夕回到家裏待了一段時間又去了尼泊爾。
顧惜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對這個姐姐是真的怕了,能避其多遠,就避其多遠吧。
四月的京城,正是春明之時。
花開芳菲,融融暖意。
一年一度的國際安全峰會,在京城召開。
這是全球最大的關於國際安全和地區局勢的峰會,會議的時長為一周,分為好幾個單元,有地區局勢國際安全問題、國際安全應對、國際反恐等各個單元。
全世界各個國家都有代表參與,聯合國所規定的六種通用語都要在現場進行同步的傳譯。
因這一場會議,翻譯司忙得不可開起來。
他們是提前了兩周收到通知的,顧惜朝被安排了大大小小七八場的法語同傳。
兩周來顧惜朝一直不停地給自己充電。
海洋權益爭端、大規模軍事衝突、顛覆滲、非核戰略,顧惜朝不斷地擴充著自己的詞庫。
這次峰會的議題太過專業,很多詞以前聽都沒聽過,如今記起來對腦力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明白這是一次新的挑戰。
會議前一天,孟晚特地詢問了準備的況。
顧惜朝不敢把話說得太滿,隻對孟晚說:“每天都在準備,盡量圓滿完任務。”
孟晚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在他們這一行,沒有任何一次十全十的翻譯,隻有每一次盡可能準確無誤地表述出來,並在一次又一次的曆練中取得進步。
峰會第一天,第一個單元上半場的法語同傳,顧惜朝的搭檔恰好是孟晚給照片的那個男孩子,王毅。
會場距離顧惜朝的公寓有一段距離,為了確保不遲到,起了個大早。
洗漱、吃早餐,早餐之後,又化了個致的妝容,換了一套灰的小西裝包,一雙七厘米的黑高跟鞋,看上去很是正式。
準備好一切,下樓打了車直奔會場。
王毅跟約好了在會場外見麵,然後一塊兒進去。
這是兩人第一次合作,之前在微信裏就商量過關於工作的問題,現在在會議正式開始之前,還有一些小細節要確定。
孟晚給過顧惜朝王毅的聯係方式,但最終是王毅主添加的。兩人在微信上真的隻是聊工作,不知道孟晚知道了會作何想。
王毅遠遠地看見顧惜朝走過來,十分和煦地和打招呼:“吃早餐了嗎?”
顧惜朝點了點頭,朝他眨眨眼:“就是有些沒吃飽,你知道的,不能吃太多。”
王毅知道顧惜朝是什麽意思,馬上就有翻譯工作,吃飯必須得節製一些。從前有人吃多了,翻譯的時候在同傳箱裏打嗝,算是出了翻譯事故。
顧惜朝和王毅說說笑笑的,一起往會場裏走。
周懷謹是和政委餘建國一起來參加這個峰會的。他在國際安全形勢這一議題下有發言,可剛一到會場,他就看見了他幾個月不見的姑娘。
這幾個月周懷謹實在是太忙了,估計顧惜朝也是在忙,所以兩個人的聯係並不多。他看著顧惜朝的背影,這姑娘今天可真是漂亮。
穿了一套正式的職業裝,包。
那一套服,該鬆的地方鬆,該的地方,襯得腰是腰,是的。
可此刻走在顧惜朝邊的,竟然是另外一個男人,兩人有說有笑,都不回過頭來看他一下。
周懷謹的心裏多了一份煩躁和鬱悶。
“看什麽呢你?”政委餘建國瞥見周懷謹的目落在前麵的一個姑娘上,別說,看背影還纖細高挑的,應該是個漂亮的姑娘。
這小子單這麽多年,對邊的姑娘很挑剔,誰都看不上。餘建國一度以為周懷謹是沒希了,如今看來這小子也不是這麽沒覺悟呀。
周懷謹懶懶地移開目:“沒有。”
餘建國毫不留地就往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還說沒有,你那個目跟個狼似的。你呀,是該找個媳婦了。”
周懷謹被餘建國說得無奈了,什麽跟個狼似的?什麽該找個媳婦兒了?
他跟個狼似的看著自己媳婦兒不行嗎?
隻是現在還不是和餘建國攤牌的時候,他轉移話題:“知道了。首長,會議要開始了,咱們趕進去吧。”
峰會在正式進各個單元的議題時,先由領導發言。
周懷謹聽得都要睡著了,要不是政委餘建國偏讓他寫篇文章,又給他遞了上去,讓他一定過來發言,還拖著他過來開會,他是打死也不會來的。
他寧願在訓練場上,和兵們真槍實彈地練。
周懷謹的眼皮子沉得很,壞就壞在他今日穿了一夏常服,餘建國又不時地用警告的目看著他,不然他早就把頭擱那桌子上睡了。
這事兒他在中學時沒幹,可他偏偏睡是睡,績還是好得讓人塵莫及,一度惹得班裏的同學們十分嫉妒。
餘建國手拍了拍周懷謹的桌子,因為在開會,不能吼他,隻能小聲道:“你給我打起神來,別給60132團丟臉。”
周懷謹歎了一聲,反正現在也不能回去訓練了,他下緒,坐直了子。
百無聊賴間,他看見擺在桌前的那個耳麥,忽然想到了那姑娘。
他一把拿過耳麥,戴上。
耳朵裏頓時傳來一個和的聲,英音咬得十分重,不是顧惜朝。
他調了頻道,裏麵嘰裏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麽語言,一會兒的時間說了一大堆,鐵定也不是。
他又調,正好聽見一串流暢的法語從耳麥裏傾瀉出來,讓人覺到十分愉悅和舒服,可不就是自家姑娘的聲音嗎?
雖然周懷謹聽不懂顧惜朝在說什麽,但是聽著,都覺得心很好,頓時神也沒有剛才那麽萎靡了。
想到自家姑娘在同步翻譯著會場上的發言,他不由得到一陣自豪。
看吧,這就是他的姑娘,那麽優秀,他恨不得詔告全世界,這姑娘是他的。
周懷謹向旁邊的政委餘建國挑了挑眉,得意地說:“這個翻譯的聲音真好聽。”
餘建國簡直覺得見了鬼了,扯過周懷謹的耳機就戴到了自己耳朵上。
聽了一陣,好聽在哪兒?什麽都聽不懂,隻能聽出來是個聲。
這小子果然是想人想壞了。
周懷謹對餘建國的作有點不滿,自己麵前的桌上不也有耳機擱在那兒,偏要來搶他的。
偏偏這時餘建國十分不屑地將那副耳機摘了下來,更是惹到了周懷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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