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我已經讓幫我代辦出國手續的人,把我的材料給我送回來,戶口本也在裏麵呢。”
“哦,那我先去買早飯。”
簡葇一直覺得,結婚是一件神聖的事,在神聖的國旗和國徽前宣誓,一生互敬互,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不離不棄。多麽浪漫,多麽莊嚴!
沒想到,他們早上九點到了民政局,預約結婚的人排到了九百多號。
辦事大廳竟然滿了人,有的還坐在小板凳上睡覺,儼然火車站排隊買票的浩場麵。
接待人員直接告訴他們:“今天人太多,辦不上手續了,明天早點來吧。”
“哦!”習慣地拿出手機拍照片,打算發條微博提醒所有的有人,結婚登記這個事兒不能衝,要提前預約。
消息剛發出去,馬上有人問:“小,你跑民政局幹啥去?該不是要結婚吧?”
正琢磨著要怎麽回答,就聽鄭偉琛給民政局的朋友打電話,問問能不能要個空號,辦個結婚手續。
他的朋友反問:“結婚?誰腦子進水了,這年頭還領證結婚?不知道現在結婚比買火車票還難嗎?”
鄭偉琛言簡意賅答:“我!”
“我沒聽錯吧?你要結婚,誰這麽不開眼,往火坑裏跳?!”
鄭偉琛理了理袖,淡淡說:“樸主任,最近排隊結婚的人這麽多,你們為什麽不想辦法解決?結婚這樣的人生大事,你們隨便一句‘明天再來’就把人打發回去,我看我有空該多來轉轉,了解一下你們究竟在忙什麽呢!”
對方馬上說:“鄭,我錯了,我馬上過去給你辦手續!”
……
不到半小時,兩個鮮紅的結婚證神速地誕生了。
簡葇仔細讀著手中的紅本子,對著他們的名字反反複複看了又看。不由得想起了剛才他們宣誓時莊嚴肅穆的場景。兩個人宣讀著誓言,那一刻,差點激得哭出來,演戲讀過那麽多臺詞,沒有一句比這個潸然淚下。
曾經,以為阻礙重重,連想都不敢想的婚姻,原來隻需要簽個字就能搞定,比買火車票容易得多。
很多事就是這樣,你以為比登天還難,做起來其實很容易,關鍵在於你有沒有那份堅定不移的決心……
鄭仔細收好了自己的小紅本,又回頭看了一眼大廳裏翹首以盼的們,用手指扣了扣辦公桌,喚回了樸毅明被新任鄭太太勾走的眼神,“樸主任,我看你也沒什麽事兒,在這兒多辦會兒公,好好會一下什麽人民公仆。”
樸毅明咬牙切齒一番,“迷迷”的眼又飄向簡葇,“鄭太太,你想離婚的時候記得找我,保證不用排隊!”
簡葇剛要道謝,鄭偉琛直接摟了,替說:“你放心,你這地方,我永遠都不會再來的!”
樸毅明頓時眉開眼笑,握著鄭偉琛的手,狠狠搖了搖,“鄭,我就等你這句話呢!你千萬別再來了!”
捧著小紅本走出民政局,迎著,簡葇又看了一遍他們的名字。
新婚之日,再回想起這兩天跌宕起伏的經曆,頓時慨萬千地挽鄭偉琛的手臂,“你昨天那麽傷我的心,你就不怕我死心了,移民去加拿大?”
“怕!很怕!因為……”微風起他額前的黑發,他側過臉,那雙沉如深海的黑眸漾著漣漪,“因為那就證明,你說過那麽多遍的‘我你’,沒有一句是真心的!”
著眼前的男人,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他總會讓很多人心,包括。
因為他真的很帥,帥的不僅僅是這張迷死人不償命的樣子,還有,他總會在看似不經意時,刺中你的要害……
“我你,每一句都是真心的。”在人來人往中,快速吻了一下他的臉。
“我知道了!”
這一刻,徹底沉浸在這份難得的甜裏,不去想將來要麵對什麽,也不去在意其他人的目。
眼中隻容得下眼前的男人。
……
挽著鄭偉琛的手臂,一路走到A8前,剛要上車,鄭偉琛的手機又響了。
電話是葉正宸打來的。
鄭偉琛還以為樸毅明通風報信,不待對方說話,得意地說:“你的消息靈通啊!”
“消息?”葉正宸的聲音有些幹,聽不出一點興。
“噢?你不知道啊?”於是,他一副把世界踩著腳下的語氣,宣告說,“哥剛出民政局!”
“民政局?”
“哥終於娶上媳婦了,你答應我的大禮,千萬別忘了。”
葉正宸沒有說話,估計是驚呆了。
鄭偉琛笑著說:“一會兒請你吃大餐,全B市城,你隨便挑地方。”
電話裏還是沒有回應,他依稀從葉正宸拖長的呼吸中覺到反常,收起了笑意問:“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是有件事……”
“什麽事?你說吧。”
“我現在在第二監獄的醫院,林近傷了……”
林近兩個字傳來,簡葇拿著小紅本的手,無力地垂下。
然後,看見鄭偉琛停住腳步,緩緩坐在旁邊花壇的石沿上,才問:“傷得重嗎?”
“況不太樂觀。我剛請了積水潭醫院的幾個專家過來,正在給他做檢查。”
鄭偉琛垂下臉,看不見他的表,隻覺得落在他臉上的樹影,晃著斑駁的影。
“他想見見你。”葉正宸說。
他撐在石沿的手,握了拳頭,“他,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目前還確定不了。不過,我建議你……盡快做決定!”
簡葇默默坐在他邊,平他繃的手指。
直到今天,還是無法原諒林近,但林近終究是鄭偉琛的親生父親,他們的管裏流著相同的,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你去吧,我也要回劇組了。”
鄭偉琛抬頭看看,又低頭對著電話說:“你告訴他,我現在就過去。”
他收了線,走向他的車。
車門剛剛打開,一個記者突然對著他們猛拍照片。
拍完了照片,記者又拿著錄音筆攔住他們,不停地追問:“簡小姐,這位先生就是你前幾天在微博上公開的男朋友吧,你們來民政局大廳是不是要登記結婚?你們領到證了嗎?”
簡葇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發的那條微博又惹麻煩了。
倒不在乎結婚的消息被曝,隻是,這個記者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鄭偉琛繞開記者,正要上車,記者竟然死皮賴臉纏住他,讓他做個自我介紹,還問可以不可以拍一張他們的合影。
看出鄭偉琛的臉越來越差,趕推了推他,“你先走吧,這裏給我理吧。”
“你可以嗎?”
笑著說:“你放心吧,這是我的強項,我太知道怎麽對付他們了。”
“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鄭偉琛開車離開了,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那個記者,眼神是赤的厭煩。
越走越荒涼的路上,鄭偉琛的車越開越快,邁速表甚至超過了一百八十。他還在不停地踩著油門,怕車速稍微慢一點,他就再沒機會看見林近。
飛速掠過的景,就像他的記憶,一幕一幕地從他的腦海中閃過。
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林近。
那天,林近開車從他的別墅門前經過,看見他站在門口,停下車,搖下車窗,微笑著跟他打招呼:“你好,我剛剛搬來,就住在前麵那棟。”
那時的林近優雅從容,還有著一種讓人信賴的親切。
鄭偉琛也想起五年前,一審判決之後,林近被押送上了警車的場景。那時,他就站在警車旁邊,林近一直盯著他看,押送的警車已經開遠了,他還趴在車窗上努力地看著,他的眼睛裏再也看不見自信和從容,隻剩下離別的悲傷,還有一個父親對兒子最割舍不下的惦念。
原本平靜的心,因為那種眼神而翻江倒海。
原本深切的怨恨,也因為那種眼神而逐漸釋然。
鄭偉琛決定了要上訴,林近的律師卻告訴他:“林先生說,他決定不上訴了,這樣的結局對每個人都好。他死了,有人開心,有人放心,也有人安心……”
他說:“麻煩你幫我轉告他,他如果死了,也會有人傷心。”
第二天,律師告訴他,林近同意上訴了。
律師給他送來了一審之前就準備好的資料,資料上詳細敘述了被害人意外死亡的全部過程。
原來,那天林近帶了兩個經常幫他理一些麻煩事的男人去記者簡墨的家,他並沒有想過要害人,否則,他又怎麽會自己去?
他隻想知道簡墨為什麽要跟蹤他,又到底查到了多不該知道的。
得知簡墨隻是在主編的授意下跟蹤他,想要挖點幕提高雜誌的知名度,林近馬上提出願意給一大筆錢,希簡墨能把照片還給他,並且要求他保證絕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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