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不敢耽擱,他抱起自己的母親回到車上,在所有的記者沒抓住重點前,快速退場。退場之前,聽見他對呂雅非說:“我會幫他上訴的。”
兩個月後,高院重新審理了這個案子,據林近的律師提供的新證據和材料,證實簡葇的父親確實是在爭鬥過程中不慎墜樓,死於意外,林近雖有責任但並非故意殺人。至於那起車禍,故意傷人罪立,權衡之下,審判結果將死刑改了無期徒刑。
簡葇沒有再上訴,因為覺得讓一個人一生都絕地活在牢獄裏,不見天日,遠比讓他痛快地死去更加折磨人。
再後來,簡葇聽說鄭偉琛因為腦部傷,傷及小腦,不適合部隊高強度的訓練。他選擇了退役,轉去了地方的相關工作。聽說這個消息那天,簡葇獨自走在年時經常走過的林蔭小路。
落盡葉子的柳枝在凜冽的風裏舞,不時打在臉上,留下的痛。
仿佛又看見走在柳樹下的年,他笑著說:我的夢想是考軍校,我要做個軍人……終究,他沒辦法繼續留在部隊了。
時間被思念拖得漫無邊際。
有時候,人在一念之間做出決定很容易,想要在漫長的時間中堅守著最初的信念,不去追悔,不去懷念,太難。
分手後的五年裏,他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又同站在燈火闌珊,想要回避彼此,太難。
簡葇清楚地記得,和鄭偉琛分手後的第一個冬天,嶽啟飛和陳瑤瑤在黎街頭親吻的照片被曝,這個炙手可熱的緋聞友轉眼變了下堂婦。當初在訪談節目中的“鑽戒秀”也變了一場大笑話。
的窮追猛打,簡葇倒是可以招架,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在一次酒宴上偶遇了當紅的歌星嚴羽。
“嗨!聽說你和嶽大分手了?”嚴羽端著酒杯主走向,還刻意扯了扯鮮紅如的擺,那就像火焰,瞬間把簡葇燒了灰燼。
“嗯。”簡葇很方地回答,“我們很早以前就分了。”
“哦,難怪,很久都沒見你戴過那枚鑽戒。”
嚴羽似乎有意在提醒,有些東西,已經不再屬於。是啊!失去的東西注定找不回來了。
找不回戒指,更找不回那個人!
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簡葇維持著僵的笑容,拖著及地的擺,緩步離開……
兩天後的夜晚,風卷著薄雪鋪天蓋地而來,連續拍了二十幾個小時的戲後,簡葇拖著疲憊的回家。
威爺卻來告訴,葉正宸的生日part邀請。當然知道葉正宸不可能對有興趣,想見的人一定是鄭偉琛。那晚,將自己撞得鮮淋漓,就是為了讓鄭偉琛記住——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寧死都不會再見他。
可不久後,簡葇的二十歲生日那天,收到了鄭偉琛的禮,沒有拆開,將禮小心地封存。
所以並不知道,那是一枚鑽戒,尺寸剛好可以戴在無名指上!
也不知道,從不曾失去他……
在之後的五年裏,簡葇在娛樂圈裏忙忙碌碌、沉沉浮浮久了,漸漸懂了許多事。
比如,生活不是戲劇,不是“劇終”兩個字就可以結束所有痛苦。
比如,心傷是一道永不愈合的傷口,越是用層層的壁壘包裹藏,越是會潰爛得更深。
再次重逢,再次糾纏,兩顆思念已久的心,注定了要再繼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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