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只字片語都沒留下,要不是墻邊的那張躺椅,他真要以為這里從來沒有過一個做凌無然的人。
他想過會走,可是沒想到是這樣的。
“我是早上過來,看見人已經不見了,應該是昨晚走的。”軍醫戰戰兢兢。
“和那個俘虜說了什麼?”溥瀚漠問。
軍醫搖頭,他本不知道。
溥瀚漠擺擺手,示意人下去。如果凌無然想走的話,沒有人能留住,有時像一只聰慧的小狐貍。
“可是阿然,你忘了咱倆之間有盟約,”他走到躺椅旁,還記得與坐在一起嬉笑,“沒完之前,你這是背叛。”
一切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沒有帶走他的任何東西,意思很明了,與他切割干凈,不再集。
溥瀚漠走去床上坐下,一眼看到地圖,忽而笑了:“銅門關,是罷?”
。
銅門關外,昔日貿易繁忙的大渝門戶,此時冷冷清清。
有戰事,商隊哪還敢經過這里?
凌無然在一避風,忍不住咳了兩聲,接著把藥瓶中最后一顆藥丸吃掉。
遠就是城門,可是馬累壞了,一步不想往前走,也只好停下來。
今日,必須進城,商隊等不到,那就等外出巡視的騎兵。以前也不是沒有幸存的士兵,從關外跑回來,這兒還帶著軍牌不是?
等到太出來,凌無然也攢了些力氣,牽著馬想繼續前行。
滿目是殘雪與灰撲撲的土地,毫無生氣。
突然,耳邊有馬蹄的聲音,凌無然停下腳步。果然前方起了一片塵土,應當是大渝出城巡查的騎兵。
來了神,剛想騎上馬背,腳跟才一彈,一支羽箭嗖得飛來,直直的釘在鞋尖,箭尾的翎羽猶在振。
凌無然渾一個激靈,迅速轉看去。!
第108章
不遠的土坡上,男人高大的影筆直,手握一張長弓,正緩緩放低。
凌無然與他的視線相,稍一愣怔。著實沒有想到,溥瀚漠會追而來,居然對著箭。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溥瀚漠縱一躍,跳上自己的駿馬,雙一夾馬腹,馬鞭撒開四蹄快速前沖。
凌無然心下一驚,趕拉韁上馬。
嗖,又一只羽箭飛了來,這次直接在馬蹄子上。馬兒驚,也不管主人上沒上來,嘶鳴一聲狂奔而去。
凌無然被韁繩拉了一個趔趄,眼睜睜的看著馬跑遠。
回,溥瀚漠已經騎馬到了跟前,惱怒的瞪眼看他:“溥瀚漠,你為何……啊!”
話還未說完,小巧的子被人彎腰探下的手臂給撈走,一陣暈眩,覺腰幾乎被人給勒斷。下一刻,被人掛在了馬上。
凌無然渾發疼,趴在馬頸和溥瀚漠中間門的那一點位置,頭朝下耷拉著,就看見駿馬強健的四蹄。
“咳咳。”被顛得難,想起又起不來,那人的手抓著的摁在那兒,就像是打回來的獵般,“放開我!”
馬的另一邊,踢蹬著雙,用此來抗議。
溥瀚漠皺眉,干脆抓腰的手用了點力,來制止。出乎意料的是這招居然管用,那小泥鰍一樣的子居然不了,還試到了的微,以及有一聲約的輕喃。
他無暇顧及太多,調轉馬頭朝相反的方向走。銅門關現在可是是非之地。
見此,凌無然急了,一路千辛萬苦過來,就是想進城,想知道凌子良到底怎麼了?可這個蠻子不知發什麼瘋,竟來抓。
顧不得腰間門的鉗制,開始扭掙扎,甚至試著去腰間門的短刀。
“你想殺我?”溥瀚漠突然開口問,眼睛落在凌無然的手上。
曾經,他倆萍水相逢,共同聯手迎敵,相識不久,但也算過生死。
凌無然也是一愣,只是下意識的想反抗,和面對每一次危機的時候一樣。可是說到殺他,會嗎?
不會。
的手頹然垂下,雖然不明白溥瀚漠為什麼來抓,但是看他的樣子是不會放人的。
漸漸地,讓自己平穩下來。和他也算是相識,想著等一會兒與他說明道理就好,畢竟他也不是不好說話的人。
就在凌無然再一次咳嗽的時候,溥瀚漠勒馬停下。
他從馬背上下來,雙手托著下馬。方才只顧抓沒仔細看,現在才瞧見臉蒼白,也沒有。
“病復發了?”他冷著臉問,垂下的手攥了攥,終是沒有去探的額頭。
凌無然被顛得難,趕對他擺擺手,自己蹲去地上:“讓我緩一緩。”
抱著自己的雙膝,子蜷一團,微閉著眼調整呼吸,像一只起來的絨小兔。
溥瀚漠蹲在旁,寬厚的手掌落去背上,一下一下為順著:“為什麼走?”
“嗯,”凌無然輕輕一嘆,眼睛仍舊閉著,“找我大哥。”
溥瀚漠手一頓,看去子蒼白的臉。他不明白,的人生中難道只有找大哥這一件事?別的呢,沒為自己想過嗎?
“阿漠,”凌無然聲音很弱,側著臉看男人,角印著淺淺的笑,“謝謝你這些日子的收留,我很激。”
溥瀚漠皺眉,知道這是南渝人慣用的說話方式,后面的話才是要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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