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安老夫人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跪的筆直的孫子。
束玉綰看著眼前的景,一時回不過來神。
待低頭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方才確信自己回到了過去。
如今正是自己嫁到安定侯府第二年,正懷有6個月的孕,而那好夫君回來鬧著要和離的時候。
安虞語氣堅定:“孫兒遇到了正真心之人,從前不知,以為子隻要溫賢惠,與我家世相當,無論是誰做我的妻子都可以,現在方才明白,真正心了,不論是何種家世,要麵臨怎樣的阻礙,都隻想與共守一生。”
“求祖母全孫兒。”安虞重重的磕了個頭。
“荒唐!”安老夫人氣的直發抖。
眼角餘看到束玉綰神恍惚的樣子,走過去拍了拍的手:“玉綰你莫怕,我是不會讓這小兔崽子胡來的。”
隨即正道:“虞哥兒,你喜歡那子,納進府就是,何苦非要和離,你離府數月,玉綰懷著孕,夫君不在邊,已是十分不易,你一回來,便鬧著和離,可曾想過,和離以後玉綰如何自?安定侯府又如何跟束氏一族代?”
束玉綰心中歎息,安老夫人此時還不知,他那位好夫君的決心多麽堅定。
束玉綰打量著此時的安虞,隻見他麵上雖有許愧疚之,更多的卻是堅定。
“是我對不住玉綰,我會親自前去束府上門賠罪,無論嶽父嶽母怎麽罰我,提出什麽要求,我都接。”
安老夫人見孫子油鹽不進的樣子,強下去的火氣再不住了,朝著安虞怒聲道,“虞哥兒,玉綰正懷著孕,你上門要和離,你覺得該怎麽罰你?”
“怎麽罰你都是不夠的。”
“你前頭有兩個哥哥,你父母親和我,素來便寵著你些,不曾你負擔家族興衰的擔子,隻你過得開心就好,可你隨心所,也不能過了頭,和離我是不會同意的,你父親母親也不會同意的,你想都不要想。”
束玉綰聽著安老夫人叱罵,思緒飄飛。
上一世,確實,無人同意,也包括自己。
自父母兄長疼寵,安虞,也是母親為千挑萬選的夫婿,家世良好,品出眾,相貌堂堂,又是家中子,嫁過來不用承擔宗婦的責任。
他們婚後,夫妻二人也很是不錯,好不容易懷了孕,那時正等著夫君回來,好與他一道分這份喜悅。
卻見夫君一回來,急急忙忙的就到了安老夫人這裏要和離。
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當時便十分氣憤道:“夫君莫不是豬油蒙了心!這等無無聘,和男子定私,還唆使男子與嫡妻和離,輕賤沒底線的子,便是納進門做妾我也不會允!”
那時安虞已容不得別人輕視那子半分,聽了這話看向的眼神冷冷的,道:“是我對你不住,還請你莫要侮辱。在我心中,值得最好的一切,是我自己不願意做妾,做妾實在辱沒了。”
後來事鬧開,婆婆安定侯夫人派了老媽媽上趙家大罵了趙輕輕一頓。
束府的兩個哥哥氣的在大街上堵住安虞,好生打了一頓。
安定侯更是揚言,如若安虞非要和離娶那商戶,就全當沒這個兒子,安定侯府隻認這個兒媳婦,束府也對安定侯府的態度十分滿意。
兩府所有人都以為安虞不過折騰一段時間自會回侯府,從來沒吃過苦的侯府嫡子,怎麽可能拋下侯府,跟一個商走呢,卻不想他竟真的跟著趙輕輕離開了。
直到七年後,五皇子登基,才再次出現在安定侯府。
那時的安虞再無七年前的無奈與愧疚,隻有滿的意氣風發與不屑:“當年你不願意和離,如今可由不得你了,不過你放心,看在兒的份上,和離以後,我會在這安定侯府給你留個院子的。”
那時也已在七年的等待裏,對這個男人死了心,聞言隻傲氣道:“你放心,既然和離了,我不會賴在安定侯府不走,你既然已有兩子一,我自帶著我的月兒回束府就是。”
安虞輕笑一聲離開。
當時的絕想不到,未等和離,束府就被抄家,的父親兄長盡數被流放,母親與兩位嫂嫂,帶著孩子們在上京艱難度日。
那時兒也還小,因此雖一顆心憤懣到了極致,也不敢不努力活著。
可惜,卻由不得自己,終究是在一天天的鬱鬱中逐漸垮了。
如今眼前仿佛還能見著十歲的兒在床前哭的樣子,月兒每天守在病床前,拉著的手,過一會兒就要喊一聲娘親,生怕什麽時候,喊娘親,就再無人應了。
可惜對不住兒,終究也沒能熬住。
“夫君。”
束玉綰一開口,安老夫人停了訓斥,轉頭拉了拉的手道:“好孩子,莫氣。”
束玉綰對安老夫人安的笑了笑。
回頭問道:“輕輕姑娘為商戶,按理來說,納進門做妾也不算十分委屈。但夫君覺得委屈,那便是委屈了。”
“隻是如今,夫君已有我這個懷著六個月孕的束氏正經嫡為妻。我給夫君的輕輕姑娘讓位子,無論安定侯府還是我們束府,都不會輕易答應,輕輕姑娘也隻能得到夫君一人的認可,聘為妻,奔為妾,輕輕姑娘仍然隻能是個妾。不知夫君打算如何理呢?”
安虞皺眉頭,思慮良久,隻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和輕輕在一起,也一定會給應有的一切。”
束玉綰自然相信他的決心,畢竟見證過了。
隻是這應得的一切,聽著人好笑:“夫君所言應得的一切,是指妾現在占著的正妻之位嗎?夫君說的無論如何,是不惜任何代價嗎?”
安虞不出聲,但那神明明白白告訴了眾人答案。
束玉綰了自己的肚子,兒如今就在肚子裏,真好。
束玉綰溫的笑了笑:“夫君既然如此看重那位姑娘,想來那位姑娘自有出之。我如今為夫君的妻子,出嫁從夫,自然也不願夫君為難。夫君要和離,我莫有不從。”
“隻不過子和離歸家,且還是在孕期,隻怕旁人還當我犯了什麽了不得的大錯。雖然此刻我們都知道原因,但時間久了,難免說不清。因此,還得請夫君寫上一則告示,言明夫君因覓得真,不想委屈心上人為妾,故而與我和離。並謄寫數份,在上京各。如此,我回了束氏一族也不至於人指指點點的太過。”
“另外,為免影響夫君與心上人的,肚子裏的孩兒還需放在我邊養。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未等安虞答話,安老夫人便驚道:“萬萬不可,玉綰,你懷著孕,先回去休息,待我好好勸勸虞哥兒。”
玉綰順應下:“是,老夫人,孫媳告退。”
杏花樹下,夫君許我一世安逸富足的田園生活,逍遙自在,濃情愜意;杏花落盡,往日的歡情在一次次的刀光劍影中,柔腸寸斷,痛苦不堪;我望著夫君,那個曾經的屠夫,現在的將軍;縱使萬人阻擾,天地不容,也只愿留在他的身邊,做他專屬的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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