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玉綰在宮中等著,不一會兒,青黛便進來稟告道:“娘娘,寧王妃娘娘來了。”
“快請。”
青黛引著寧王妃進來,束玉綰看過去,見寧王妃氣良好,不像是到什麽坎兒的樣子,也不那麽著急了。
“皇後娘娘。”寧王妃給束玉綰見過禮。
束玉綰趕扶起,問道:“義母,究竟發生什麽了?這麽多年都忍過了,為什麽突然要和離?”
寧王妃搖頭,淡淡笑道:“沒發生什麽,就是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覺得沒必要再忍下去了。”
“何事?”束玉綰好奇道。
寧王妃說完這話,束玉綰便察覺到寧王妃連本妃的自稱都丟了,而是用的“我”來自稱。
寧王妃看向束玉綰,笑著緩緩道:“皇後娘娘應該也知道,這麽多年,我與寧王之間,早已破裂,按理說,世家,不求,但求家族繁榮昌盛。”
“但對我來說,王家已經足夠繁榮,過猶不及,無需我再為王家的繁盛添磚加瓦。”
“我對寧王,也曾經有過,後來,痛苦過,崩潰過,絕過,便也死了心,我便一直想要結束這段婚事,隻是為了笙兒,一直忍了下來,現在,笙兒的地位牢不可破,我便不想再忍了。”
束玉綰聞言不解,微微皺眉,幹脆道:“義母,恕本宮直言,雖然寧王年紀不算小,但若是再娶,再有子,也並非不可能。”
寧王妃篤定的道:“放心,他不會再有孩子了!”
束玉綰聞言,思索一瞬,不可思議的看向寧王妃,直白問道:“義母,你是說......?”
寧王妃極輕的點了點頭。
束玉綰詫異極了,真是想的那樣嗎?
束玉綰猶豫著問道:“那...那寧王叔知道嗎?”
寧王妃搖搖頭,諷刺的道:“自然不知道,起先我還以為,在我了斷後患之前,他在外麵有了個私生子,一直不敢提和離,最近跟他爭吵時偶然得知,他千辛萬苦藏著的這個私生子竟然是這幾年才有的,那就不可能是他的!”
束玉綰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
半天才道:“您怎知,寧王叔不是把自己治好了?”
寧王妃眼神中著漠然,道:“絕不可能。”
束玉綰不再言語,看來義母是下了狠手了!今天知道的消息實在有點多,寧王叔在外麵竟然還有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竟然還不是寧王叔的。
束玉綰理了理思路,寧王夫婦的矛盾,上京幾乎家喻戶曉,當初還略有些為義母可惜不平,現在看來,左右這件事兒,義母也算沒有吃虧。
想著便笑道:“既然如此,義母隨心就好。”
“隻不過,您是皇家兒媳,想要和離,隻怕不易。”
又把昨日宗室來找皇上的況,與寧王妃說了一遍。
寧王妃也有所預料,隻不過,已經下定了決心,對束玉綰道:“往後,我便去你辦的那個【立學院】教書。”
束玉綰眼睛一亮。
寧王妃見了彎一笑,說道:“我可以教們讀書識字。”
又道:“你也不必隻招平民百姓家的子,世家子和離,被無可去的,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大多數人都不得不忍罷了,這些人,若有願意來的,我便去幫你教,旁的教不了,管理產業,下,琴棋書畫這些還是可以的,將來,這些人若有得用的,你也可以收用。”
束玉綰與寧王妃對視一眼,二人都笑了。
這會兒,束玉綰都開始期待寧王妃和離了。
二人又談了好一會兒【立學院】以後的規劃,才依依不舍的告別了。
寧王妃一走,皇上便馬上派人來問況。
束玉綰略有些尷尬,說好的勸勸寧王妃,但現在跟皇上已經不在一個陣營了。
隻得回複皇上說,寧王妃和離之意堅定,毫勸不!
另一邊,寧王妃剛剛回寧王府,寧世子和陳士怡便急匆匆來了。
寧世子倒還好,他知道父王母妃破裂,早已不對他們抱什麽期待,母妃想和離便和離,他不甚在意,和離不和離的,反正都是他的母妃。
陳士怡則不同,一得到這個消息,便著急的拉著寧世子一起過來了,十分不能理解的問道:“母妃,究竟發生了什麽,您,您為何?”
寧王妃慈的看向兒子和兒媳。
“笙兒,怡兒,你們放心,沒什麽要的事,我隻是在這寧王府裏待夠了。”
寧王妃看向屋外,眸子中著一子厭煩。
“母妃跟你們父王和離以後,絕不會影響笙兒在府中的地位,笙兒的世子之位,牢不可破,你們往後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
寧世子點點頭,道:“我都可以,隨母妃心意。”
說著就準備拉著陳士怡一起走,陳士怡不肯:“世子您先走吧,妾想跟母妃說說話。”
寧世子看向寧王妃,寧王妃笑道:“那笙兒你就先去吧。”
“那好。”
寧世子說著跟二人打過招呼,便先離開了。
寧王妃看向留下的陳士怡,溫和笑問道:“怡兒還有什麽事。”
陳士怡麵未變,鄭重的行了一禮,然後道:“母妃,兒媳懇請母妃,能否為世子考慮,不要和離。”
寧王妃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
陳士怡毫不退卻,繼續道:“母妃,無論您和父王有怎樣的糾葛,隻要您還是寧王妃,那都不過是家事,若您和父王和離,往後,世子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用異樣的眼看待,不得也要被皇室中人另眼相待,便是將來兒媳生了孩子也是一樣。”
寧王妃淡淡道:“何必在意他人眼。”
陳士怡聲音沉穩:“母妃,人都是活在塵世中的,有幾個人能全不在意他人眼。”
寧王妃認真看向陳士怡。
這個兒媳,從來到寧王妃,便一直進退有度,事大方,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婆婆要和離會介意,想來也正常,是疏忽了。
陳士怡任由寧王妃看著,半晌道:“母妃,您再想想吧,兒媳先告退了。”
寧王妃點點頭,陳士怡行了一禮便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