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淵回來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多鍾了。

他推開房門，黑暗中，他的嗅覺格外靈敏。

程鳶的氣息彌漫在房間裏，讓他覺得安心。

他簡單洗漱之後，輕手輕腳地爬上榻榻米，在程鳶邊躺下。

程鳶好像睡的迷迷糊糊，小聲問：“霍九淵，你回來了?”

霍九淵忍不住手抱住的腰，“嗯，是我，我好想你。”

程鳶的意識清醒了幾分，睜開眼睛，黑暗中，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模糊的影子也好看。

抿，“隻不過出去了兩天，有什麽好想的。”

霍九淵聽說話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和，他心裏開心，忍不住低頭落下一吻。

“不生氣了?”

“嗯。”

程鳶支起半個子，霍九淵又把按了下去。

“睡覺吧，明天再聊。”

程鳶的呼吸聲明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話了。

“那天我接到醫院的電話，說姚歡出事了，需要手簽字。”

霍九淵沒想到會主提這個，他回把臺燈扭開。

淡黃的燈細膩繾綣，映得程鳶的臉格外溫。

他握著的手，低聲道：“嗯，後來我也知道了。”

他不敢發表什麽意見，靜靜地等程鳶說下去。

“我那天心裏不是滋味的，有很多緒，覺得姚歡不值得同，可是又控製不住地同。”

程鳶垂下長睫，眼下一片影，“後來我又覺得憤怒，姚歡到懲罰了，可是林初旭呢，為什麽他反而過得更好。”

“我也知道這兩個人和我沒有關係了，但……”

“那天就是心裏不舒服，所以從醫院出來後，我在一個公車站那裏坐了很久。”

霍九淵微微歎了口氣，“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相信你。”

他的聲音頓了頓，眸底閃過一淩厲，“你放心林初旭不會過得好的。”

收拾他還不是小菜一碟。

程鳶隻當他在安，也沒多想。

隻是把頭枕在霍九淵的胳膊上，笑道：“這些話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

霍九淵聲道：“那你以後要有什麽想法，都告訴我。”

“嗯。”

程鳶的聲音有些悶悶的，“睡覺吧。”

霍九淵看氣氛不錯，趕忙提議：“那這兩天，我們去看看婚紗?”

程鳶眸閃，“過兩天我姨媽姨父要回去了，把他們送走後再去。”

“你說了算。”

霍九淵又親了程鳶一下。

程鳶的手指有些繃。

兩天後。

機場。

夏仲薇和盛惟清已經快要安檢了，可是程鳶還沒有出現。

盛意嘀咕，“明明早上的時候，還說來的。”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給程鳶打了個電話。

“姐，你還沒到嗎?”

程鳶的聲音溫和，“堵車了，你姨父姨媽不要等我了，幫我道個歉。”

盛意愣了愣，“好吧。”

堵車那就是沒辦法的事了。

正想掛電話，程鳶忽然又問：“沈確和你一起去的嗎?”

“對他在旁邊，怎麽，你要找他嗎?”

“沒什麽，我就是想說，你今天一天最好跟他在一起。”

盛意覺得奇怪，“為什麽?”

程鳶沒有回答，把電話掛了。

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咖啡，朱輕啟，說了聲“謝謝。”

此刻的，坐在頭等艙休息室裏。

如果此刻有的人看到，可能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化了一個致的濃妝，長發卷了大卷，和平時清麗俗的樣子大相徑庭。

上穿著價值不菲的套裝，隨包袋也是名牌。

嫵豔麗。

喝完咖啡，站了起來，把杯子連同自己的手機，都不落痕跡地扔進了垃圾桶。

等到通知頭等艙的客人可以登機的時候，程鳶的心忽然狂跳。

但是的臉並無波瀾，起就去排隊。

————

盛意送父母過了安檢之後，和沈確去往停車場。

一麵走，一麵道：“待會兒你準備幹什麽去?”

沈確挑眉，“怎麽，終於在乎我了，要查崗?”

盛意哼了一聲，“想得，是我姐讓我今天跟著你。”

“說，是不是你今天有什麽況，我姐知道了又不好明說，所以用這種方式提醒我?”

沈確聽了，忽然扭頭看，“程鳶和你說，讓你今天一直跟著我?”

盛意看他反應略激，不住怔了怔，莫非隨口一說還說準了，沈確真的有況?

“是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今天你要去幹什麽?”

沈確攤手，“什麽也不幹，本來想回家睡覺的。”

“……”

沈確走了幾步，又站住了。

“怎麽覺得不太對勁。”

偵探的直覺讓他覺得程鳶那句話有古怪。

為什麽程鳶讓盛意今天和他在一起？

在推理小說中，兩個人在一起，做了什麽，就彼此可以作證。

為什麽程鳶想讓有一個證人?

唯一的可能，是防止像上次那樣，盛意有了他這個證人，就可以證明和程鳶沒有見過麵。

也就不會被霍九淵抓著質問了。

沈確忽然道：“你再給程鳶打個電話。”

“幹嘛?我姐怪怪的，你也怪怪的。”

“是你的表姐，我關心一下，不是很正常嗎?”沈確嬉皮笑臉。

盛意無語，瞪了他一眼，還是拿起電話，給程鳶撥了過去。

無人接聽。

“說堵車，可能沒聽見電話吧。”盛意道。

沈確眉頭擰起，“不對，堵車非常無聊，這時候應該在玩手機，怎麽會聽不見電話呢?”

盛意一頭霧水，“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我姐還會騙人?”

沈確冷哼，“你們人，都是天生的騙高手。”

他有什麽話似乎說不出口，猶豫了一下，道：“你等會兒我，我去打個電話。”

他也不顧盛意驚訝的目，直接跑進最近的男衛生間，給霍九淵打了電話。

霍九淵沒想到他這時候會來電話，他接起。

“你不是送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嗎?”

“你知道程鳶去哪兒了嗎?”

兩個人同時出口。

霍九淵站了起來，“什麽意思，程鳶不也去送機了嗎?”

“沒來，”沈確聲音嚴肅，“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了不要激，一定沉住氣，因為隻是我的猜測。”

“我懷疑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