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館氣氛很差。

鍾靈毓上前詢問發生什麽事。

沈大帥指著陸憐憐，“你，現在把腰彎下去，給靈毓道歉。”

一家之主發話，陸憐憐毫不敢耽擱，趕走到鍾靈毓麵前，腰彎九十度，“嫂嫂，對不起，我不該對你不尊敬。”

鍾靈毓一下就明白了。

怕是今天在大新百貨，陸憐憐找麻煩的事，被沈大帥知道了。

可至於發這麽大火嗎？

一臉不解。

但也沒計較，隻道：“都是一家人，有些磕磕也沒什麽，以後注意就好。”

沈大帥很喜歡鍾靈毓。

見鍾靈毓這樣識大，他倒是氣消了些。

沈懷洲下風氅，翹著二郎，一臉不羈地坐在沙發上，“就為著這麽點兒事，父親您大晚上折騰我和靈毓。”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閉。”沈大帥從鼻子裏噴出兩團氣，“你覺得我為什麽生氣，這個陸憐憐，快把沈家的臉丟盡了。”

沈懷洲挑眉，“怎麽說？”

沈大帥不想提，一提就想發火。

所以就由沈大帥的親信副回答，“帥有所不知，陸姨太太今兒個在大新百貨挑釁夫人，四周不貴婦人看熱鬧，這事都傳遍了。外麵的人都說，沈家家教不嚴，一個寵的姨太太，都敢騎到夫人頭上。大帥在軍政府的時候，還被那些看不慣大帥的老家夥冷嘲熱諷，大帥當然要生氣。”

沈大帥指著沈懷文鼻子罵，“你個混賬東西，在國外讀書，都把書讀到狗肚子裏，未婚先孕不說，你弄個這麽不省心的人到家裏來，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沈懷文對父親和兄長很敬畏，被罵他也不敢吭聲。

冷哼一聲，沈大帥又指責陸氏，“還有你，天除了找人打麻將逛街，你還會什麽？要不是你當初攛掇老太太，非要把陸憐憐弄到沈家，能出今天這種丟人的事？”

陸氏臉很差，要把陸憐憐撕爛的心都有了。

可在沈大帥麵前，不敢有毫不滿，而且跟了沈大帥這麽多年，也知道沈大帥的喜好。

沈大帥最討厭別人忤逆他。

於是，陸氏誠懇地承認錯誤，“帥爺，是我管教小輩不周，以後若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不用你說，我自己一脖子吊死去。”

“好好管教你的兒子和兒媳。”沈大帥冷哼。

隨後，他嚴肅地對鍾靈毓和沈懷洲說：“你們小兩口，也引以為戒，要是在外麵惹是生非，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

沈懷洲了頭發，“跟我和靈毓有什麽關係？鬧半天你我們過來，是殺儆猴呢？”

陸氏那邊的幾個人是。

沈懷洲和鍾靈毓就是倆猴子。

聞言，沈大帥幾乎要跳腳，“你給我閉！”

鍾靈毓趕上前，“沈懷洲，你說兩句，按照父親的話去做就行。”

沈大帥哼了一聲，“養倆兒子，一個會氣人，一個不省心，都是來討債的。”

抱怨完，沈大帥看向鍾靈毓，眼神多和了幾分，“不過我這個大兒媳，倒是沒娶錯，比家裏兩個兔崽子好多了。”

“父親您過獎。”鍾靈毓謙虛道。

簡單的兩句話，像掌一樣，狠狠扇在陸氏和陸憐憐的臉上。

沈大帥對們又是一通罵。

嗓子罵幹了，沈大帥這才沒好氣上了樓。

沈懷洲才懶得管這種麻煩事，他帶著鍾靈毓回去了。

沈公館前院一樓大廳，就隻剩下陸氏、沈懷文和陸憐憐。

沈大帥一走，陸氏的麵就扭曲起來，“陸憐憐，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以後不許你再出去，活範圍隻限於沈公館，敢出去，我打斷你的。”

這次，沈懷文沒再幫著陸憐憐說話。

陸氏瞪了陸憐憐一眼，也上樓回了自己的臥房。

沈懷文沒搭理陸憐憐，後腳也回了房間。

陸憐憐頓不妙，跟著進去。

拉著沈懷文的胳膊，小心翼翼道：“懷文，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沈懷文重重把服摔在地上，“你有什麽可解釋的，還沒被罵夠？”

“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陸憐憐一臉委屈。

“好多人都看到了，是你先找嫂嫂麻煩的，你現在還要編什麽故事？”

“不。”陸憐憐咬，“我沒有編故事，真的不是我主挑釁。”

見沈懷文不肯聽解釋，陸憐憐眼珠一轉。

捂著額頭，突然跌倒在地上。

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摔著也不疼。

陸憐憐卻一副痛苦又難過的樣子。

嚇得沈懷文趕回扶起，“你怎麽了？”

陸憐憐摟住沈懷文的脖子，“懷文，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沈懷文本想抱住的雙臂，懸在半空，隨後，他雙臂耷拉下來，語氣淡淡地問：“你說。”

“當時我本來想給你挑領帶，誰知道我恰好和夫人挑到同一條，夫人以為我要和搶，一點兒好臉都不給我，我一生氣，這才對說了幾句過分的話。”陸憐憐撒謊也不帶草稿。

沈懷文沉默著。

陸憐憐心涼了半截，“懷文，你不信我嗎？”

說著，陸憐憐又要暈。

沈懷文當然不信，然而，陸憐憐還懷著孕，他沒必要在這種況下和爭執什麽。

“你不好，先睡，我軍政府那邊還有點兒事。”沈懷文把陸憐憐抱到床上。

陸憐憐纏著他不放，“懷文，你是不是不信我？”

“你先放開，等明天我們再談。”沈懷文眼中閃過一不耐。

“好，你不信我，我以死明誌。”陸憐憐起就要從窗戶上跳下去。

一向格溫和的沈懷文，徹底沒了耐心，他也沒攔，隻怒道：“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陸憐憐嚇得一僵。

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懷文。

沈懷文摔門離開。

一直盯著這邊的傭人，把況告訴了陸氏。

陸氏冷哼，“陸憐憐那個小賤人，自作自。”

傭人道：“夫人，您不是一直想拿住陸憐憐？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