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珩和孟芊芊重新回到桌上的時候。
靳寒舟遞給了卓宇珩一杯蜂檸檬,“讓服務員弄的,喝點緩緩。”
“謝了。”卓宇珩接過靳寒舟遞過來的蜂檸檬。
酸酸甜甜的果口,緩解了口中的苦。
卓宇珩覺舒服了不。
男人‘孕吐’其實比人還要難的。
除了糖醋排骨,一些跟酸甜沾邊的食卓宇珩吃得下,偏油膩的,他都吃不下。
而且他還聞不得腥味。
唐之臣第一次聽說男人會‘孕吐’。
吃飯期間,總是忍不住抬眸去看卓宇珩。
韓子衿覺得唐之臣這樣不太禮貌,便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別看了。
唐之臣這才沒有再去看卓宇珩。
其實唐之臣已經收斂了。
靳寒舟第一次看卓宇珩吐的時候,笑得那一個誇張。
就真的一邊笑一邊調侃的,“噗哈哈——我第一次聽說男人也會‘孕吐’,卓大,你不僅爹味重,你現在媽味也重的……”
“上麵說嚴重的還會胃脹,大肚子。”
“卓大,我真是不敢想象你大著肚子的樣子。”
在得知卓宇珩這種況擬娩癥後,靳寒舟特意去百度過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原因造的。
百度上麵有解釋說。
原因有兩個。
力和移。
力會促使準爸爸的釋放某些化學質,讓他們表現出類似懷孕的癥狀。
力也會降低男的雄激素水平,讓他們的雌激素水平失衡,從而引起類似懷孕的癥狀。
移的因素,是準爸爸總是想象和懷孕妻子同樣的,將妻子懷孕的覺移至自己上而致之。
卓宇珩更偏於後者。
他在看到孟芊芊幹嘔後,潛意識裏想和同,因此就造就自己出現了男假分娩。
這種況,有分輕重的。
輕的隻是惡心害喜,吃東西。
重的,還會胃脹,就像懷孕大肚子那樣。
調侃歸調侃,但卓宇珩難的時候,靳寒舟還是好心地人給他準備了些緩解孕吐的食。
隻是準備的過程,不了一番忍俊不。
翟毅沒自家表哥那麽損,明目張揚地笑,但看到卓宇珩像個人似的,吃飯吃著就往洗手間跑時,角還是忍不住往上揚了一下。
男人孕吐,聞所未聞,真的會憋不住。
不過如今表兄弟倆都習慣卓宇珩這樣了。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所以真不是唐之臣不禮貌,是這個事,太離奇,離奇得讓你忍不住去好奇、懷疑事的真假。
大家吃過飯後,原地待了半小時,便準備散了。
三寶舍不得唐糖,怕唐糖和小姑姑和堂姐一樣,就跟玩了一次,就再也看不到了,聽唐之臣喊糖糖回家,趕忙把人地抱住,不讓韓子衿和唐之臣把人帶走。
許簡一也算是知道兒心思的,安兒,“明天讓唐舅舅把糖糖送家裏跟你玩,現在你先讓唐舅舅帶唐糖回家好不好?”
三寶看著媽媽,沒說話。
見還不肯鬆手,許簡一有點無奈,“媽媽騙過你?”
媽媽確實沒有騙過。
想到這裏,三寶便鬆開了唐糖。
唐糖抬手了三寶的頭,“我明天再找你玩呀。”
三寶淚汪汪,滿是不舍地看著唐糖。
“乖。”
唐糖捧住三寶的臉頰,湊過去,給額心一個吻。
唐糖這個習慣來源於他們家的日常。
韓子衿早上出去上學的時候,唐之臣每天會這樣親吻的額頭,然後韓子衿再低頭親吻兒的額頭,日複一日,久而久之,唐糖也養了吻額道別的習慣。
會在爸爸媽媽或者外公出門的時候,吻他們的額頭,然後跟他們揮手說再見。
三寶是除了爸媽和外公外,唐糖吻的第四人。
三寶這人好哄的。
一個吻就搞定了。
把三寶哄好,韓子衿和唐之臣帶著閨走了。
唐之臣懷裏抱著兒,韓子衿挽著他手肘,夫妻兩人時不時地接頭耳兩句,恩不恩,一目了然。
韓子衿和唐之臣一家三口走後,蘇沐和翟毅也走了。
孟芊芊懷孕後,胃口大變。
最近特別喜歡吃辣。
這會兒正在啃泡椒爪。
卓宇珩在吃話梅。
“不酸?”
靳寒舟見卓宇珩吃話梅吃得麵都不帶皺一下的,不佩服。
“不酸。”卓宇珩說著,又往裏塞了一個。
靳寒舟朝卓宇珩豎了豎拇指,誇他牛。
卓宇珩繼續麵無表地吃他的話梅。
見卓宇珩吃的那麽香,靳寒舟忍不住拿了一個嚐了一下,結果牙齒都差點酸掉。
他直接把裏的話梅給吐了。
然後看著麵毫不變,好像在吃什麽味的糖果般的卓宇珩,靳寒舟稍微有點懷疑人生。
這麽酸,他怎麽做到麵不改,還吃得如此津津有味的?
等孟芊芊過完癮,靳寒舟他們也準備走了。
大家在餐廳門口分開。
然後各回各家。
這會兒八點多。
回去的路上正好經過伊諾所在的私立醫院。
許簡一索到醫院去了一趟。
去看看伊諾。
醫院。
VIP病房。
又吐了的伊諾躺在床上,渾無力,覺人快上天了,整個人輕飄飄的。
伊諾覺得這輩子都不想懷孕了。
都六個月了。
還在吐。
吃也吐,不吃也吐,連喝水都吐。
顧西玨不是沒見過許簡一懷孕的樣子。
他本以為孕期手腳水腫,已經算是辛苦的了。
結果伊諾直接來個劇吐。
就真的從確診到現在,就沒有一天不吐的。
現在月份大,營養跟不上,貧不說,還越來越嚴重,嚴重到不吃不喝也吐的地步。
一天得吐個幾十次。
這兩天還吐了。
顧西玨有提過讓伊諾終止妊娠算了。
可伊諾不同意。
孩子都六個月,已經形了。
再過三個月,就可以出生了。
咬牙也得堅持過去啊。
伊諾執意要生,顧西玨也不好強讓打掉孩子。
何況這個時候,真的不好不要了,打了就是引產,對伊諾也有所傷害,目前還沒危及到伊諾的生命,隻能辛苦點,咬牙堅持了。
“還好嗎?”
顧西玨坐在床邊,拿紙給伊諾了。
伊諾搖搖頭,給了他一個牽強的笑,“不太好。”
顧西玨既心疼又不理解地說,“簡簡懷三個,都沒怎麽吐過,你一個怎麽就吐得那麽厲害?”
伊諾自我調侃,“可能是我太氣了吧。”
氣也是需要福氣的。
伊諾福氣好,被伊母看上,領養回去,從此過著食無憂,十指不沾春水的生活。
質確實比較差,因為平日裏不怎麽運。
一天到晚不是練琴就是看書。
可不得氣。
顧西玨想起了伊諾在床上能躺著絕不站著,能趴著就絕不跪著的鹹魚樣,忍不住附和的話,“是氣的。”
伊諾剛要說點什麽,門忽然被人敲了兩下。
顧西玨起去開門。
看到許簡一和靳寒舟還有三胞胎。
顧西玨立馬讓開,並且將一家五口迎了進來。
伊諾住的是VIP病房。
外麵有廳房。
廳房擺著一套真皮沙發上,可以接待前來探病人的親朋好友。
顧西玨讓靳寒舟帶著三胞胎到沙發上去坐。
然後讓護工給一家五口倒水。
許簡一讓靳寒舟跟三胞胎在客廳等,則是進臥室去看伊諾。
臥室的病床是一米八的大床。
跟家裏的房間差不多。
“一一,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看到許簡一,伊諾下意識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給子衿辦完接風宴,剛好經過,上來看看你。”許簡一看著伊諾掛著點滴的手,滿眼化不開的心疼。
走了過來,“今天有沒有好些?”
伊諾不想讓許簡一擔心,“好多了。”
“那就好。”
許簡一坐下來握住伊諾的手,陪說了一會兒話。
客廳裏。
靳寒舟和顧西玨兩兩相。
沉默了一兩分鍾的樣子,靳寒舟忽然問顧西玨,
“許簡一那會兒,是不是也跟你媳婦一樣,這麽辛苦?”
顧西玨說,“簡簡沒怎麽吐過,是因為懷的胎數多,肚子比較大,孕後期,出現手腳水腫。”
顧西玨當時無法隨時隨刻都守著許簡一,他也不是很了解許簡一當時的況。
都是伊諾在照顧許簡一,兩人同吃同睡。
不過對比許簡一當時的平靜,伊諾這種吐得比較令人揪心。
印象更為深刻一些。
若非要說誰更辛苦一些,顧西玨覺得伊諾可能會更辛苦。
畢竟許簡一隻是辛苦了孕後期。
而伊諾從懷到現在,都是苦的。
“嗯。”
靳寒舟目前比較憾的就是沒有參與許簡一懷孕的過程。
因為是晚上,加上時間不早了。
許簡一也沒有多待。
隻待了十來分鍾,便走了。
送走許簡一和靳寒舟一家五口。
顧西玨重新回到臥室。
看著床上麵容憔悴,表懨懨,閉著眼,像霜打了的茄子的伊諾,顧西玨眼裏劃過一心疼。
他走過來,輕輕地了一下伊諾的臉,“困了?”
伊諾睜開眼,瞳孔無神地凝著顧西玨,聲音虛弱得很,“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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